山炮的射击速度很一般,威力很大,两人发射的话,相当困难,肖瑶的体力明显不适合当炮兵搬运沉重的炮弹。
    发射两炮以后,张锐放弃了战斗。
    此时,日军炮兵继续轰击,护卫炮兵的步兵朝弹药库奔去,很快就将那里包围了。
    更多的鬼子从其他地方冲过来。
    南面继续炮战,国军方面的炮火已经弱了很多,也许炮弹不够,也许被这边日军炮火压制,日军炮兵的专业程度,非常恐怖。
    张锐能还注意到,南面前沿阵地上的枪声,冲锋的吼声也低沉下去了。
    事实证明,第九军的部队,无法利用鬼子指挥部被破坏的关键时刻,进行强力突破,没有决心,也没有实力,相反,日军即便在后方遭到如此惨烈袭击的情况下,还能拼命坚持,死战不退。
    张锐决定撤退。
    撤退之前,他从地上鬼子尸体上,找到步枪手枪和手雷,和肖瑶一起向南面突围。
    肖瑶拉住他,建议从西面或者北面突围,因为南面是鬼子的阵地呀,纵深几千米,好几道防线,困难太多,鬼子一定有伏兵和地雷带,极其危险。
    张锐不解释:“愿意跟我就走,不相信的自己判断的随便.”
    两人在黑暗中,迅速离开了敌人的炮兵阵地。
    没多远,后面就听到鬼子集训的号声,炮击停止,鬼子集合,有大批卡车过来,围拢了炮兵阵地,清点人员。
    张锐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不禁后怕。差一点儿就走不了了。
    鬼子集合起来一一核对,肯定能查出他和肖瑶!
    一路狂奔,根据记忆里鬼子兵力分布和地雷带,警戒线,各个防线纵深的距离,他准确地在实地上挑选了最佳的路线,一连穿过三道防线。
    说实话,还挺幸运的。
    前线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战斗的枪炮声,鬼子第三道防线上,派遣了增援部队。
    张锐就是偷偷潜入鬼子的战壕中,混进了鬼子的增援部队中的。
    肖瑶紧跟着他。
    最终,他们到了鬼子的最前沿阵地上。
    这里正在战斗,对面的第九军官兵攻击还算凶猛,主要是火力对射,没有冲锋,偶尔,有迫击炮和37毫米战防炮对这边轰击几下。
    日军在沉着阻击。
    这就是最佳的机会。
    张锐又一次幽灵出击,将战壕里鬼子士兵暗杀。
    是卑劣无比地暗杀,如果正面对抗,这些久经训练的老鬼子兵,每一个都能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呢。
    扳住脑袋,咔擦一声拗断脖颈,或者用匕首割喉,割喉再割喉。
    阵地上枪弹乱飞,拽光弹在头顶上造成绚丽的轨迹,许多子弹碰撞,许多曼妙的曲线在夜空中交织,那是只有资深的军人,才能欣赏的美丽。
    鬼子在战斗中也在时刻关注着前沿阵地,担忧国军部队偷袭过来,毕竟之前的松树岭战役,给日军太深刻了的教训了。
    张锐很快就清空了一百多米宽的阵地前沿,杀灭了至少三十个鬼子!
    肖瑶也不客气,在那边偷袭敌人。
    现在最难的是和南面国军部队联系,怎样经过中间地段,脱离鬼子阵营,回到国军阵地上。
    无法联系,张锐就和肖瑶一起,继续暗杀鬼子。
    一会儿,鬼子发现这里有重大漏洞,马上调兵过来增援,张锐拉着肖瑶马上装死。
    鬼子很快就发现了部队,用手电筒照射,发现死亡的士兵大多数被刺刀割喉而不是被子弹和炮弹击毙,马上就明白了:“快,敌人已经渗透到我们阵地上了!”
    张锐听到声音,马上挣扎着大喊:“快,支那人,北面,北面!啊!”
    张锐装出垂死挣扎的样子,指着北面,身边来的鬼子马上朝北面冲去。
    张锐随即将缴获的鬼子手雷拔掉保险,碰磕一下,两两碰磕,朝着北面投掷,一阵爆炸,将几个冲向北面的鬼子炸飞。
    这下子,鬼子更加深信不疑,更多人朝北面扑过去。
    阵地上一片黑暗,被头顶上大量飞翔的子弹光焰撕碎了,朦胧迷离中,更加难以看清。
    这是很好的机会,张锐不断地在战壕中摸索,找到更多的手雷,朝着周围刚拥挤来的鬼子投掷,将这些鬼子炸得鸡飞狗跳。
    肖瑶也很能干,一直配合行动。
    他们尽量朝远处投掷。
    对面国军的迫击炮不断朝这边射击,遮掩了张锐两人的手雷袭击。
    一会儿,张锐和肖瑶顺着交通壕转移。
    混乱中,敌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行踪。
    这边的敌人前沿阵地,再次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和周围的日军阵地火力形成明显反差。
    可是,南边的国军依然没有进攻。
    张锐气急败坏:“腐败呀,腐败!眼睛瞎了?”
    没办法,他们只有在鬼子人群里反复隐藏。
    正在张锐和肖瑶焦急万分的时候,听到有鬼子从后面过来,小声嘀咕:“后面被支那人袭击了,好像加藤大佐都玉碎了。”
    “不会吧?太可怕,不,太惊人了,那么,炮兵阵地上的大爆炸?”
    “支那人捣鬼!”
    鬼子士兵极为沮丧和愤慨。
    张锐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跟肖瑶低声嘀咕以后,等待南面国军枪声稀疏了一些,马上大声喊,为了避免鬼子识破他的嗓音别扭,连连咳嗽,故作嘶哑。
    “天皇的勇士们,加藤大佐被支那人暗杀了,弹药库被炸,为了惩罚支那人,我们应该猛烈进攻敌人!”
    张锐并没有直接冲锋,冲锋的话,很可能被对面国军射击的子弹爆头。
    周围的鬼子也很激动,一边射击,一边随声附和:“对,对对!严惩暴支!”
    很快,更多的士兵鼓噪起来。
    一会儿,一个鬼子军官说:“勇士们,我们继续抗击,我去向中队长请战!”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鬼子部队紧急集合,交通壕和战壕里,鬼子军官疯狂地鼓动着,有的边说边哭,有的歇斯底里。
    又几分钟,头顶上飞过了稠密的炮弹,呼啸的声音,好像一列军车朝前高速冲锋,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炮击几分钟后,这里的日军步兵从战壕中一跃而起,呐喊着朝前面冲锋。
    张锐在肖瑶屁屁上狠狠拍了一下:“冲锋,冲锋,板载!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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