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围长公主府砌一丈的高墙!派御林军日夜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姜岚的圣言,如同晴天霹雳,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因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很意味深长。
    让长公主回去闭门思过,这倒是不出大家意料。本来长公主每次被柳川吊打之后,都会被女帝训斥一顿,狗血淋头,然后命令回去闭门思过,或者闭门读书。但长公主每次都会跟灰太狼一样,回去不久,就故态复萌,“我会回来的”。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姜岚直接命令宗人府,给长公主砌一丈高墙?派御林军日夜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不是圈禁么?
    所谓圈禁,就是犯下弥天大罪的皇家宗室,除了死刑之外,最重的一种刑罚。就是将你家全家圈起来,不许你进出,等于失去了自由。
    这种刑罚,只有谋大逆以上的罪过,才会使用。
    对于长公主来说,使用这种刑罚,无异于昭告天下,这是要废长公主的节奏了!
    废长公主!
    长公主当场石化。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事情这么严重。
    她深深后悔,尼玛之前吴金源欺君骗你,可不是我指示的啊。这是你和他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但姜岚可不讲道理。
    她今日被如此耍弄,脾气已经彻底爆发了。
    之前长公主各种坑爹,集聚的怨气,终于冲破了姜岚的理智。
    按说,姜岚就算对长公主有再多不满,也会忍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阿爸。
    但谁让长公主这么不争气,又撞到了姜岚的枪口上,还让姜岚出了这么大洋相?
    姜岚刚才对柳川有多愧疚,如今对长公主就多恼火。
    于是,这位九五之尊一冲动,干脆圈禁长公主!
    一听到这话,满朝文武,也各个呆若木鸡。
    突然,钱多福一头撞向了柱子,大叫道:“女帝!是何言也?臣宁死不愿听此乱命!”
    这钱多福也是刚烈之人,山东大汉,真性情,一头就撞在了姜岚面前的柱子上,头破血流,昏死在地。
    长公主也是会抓机会演戏的影帝,扑到钱多福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何必为我这个即将被废的长公主,如此?本宫今日不敢领命,也随你去了吧!大夏的列祖列宗啊,求你们睁开眼看看吧,我姜家子孙被害的何等地步?”
    她惨笑着,也要撞墙而死(装得)。
    这下,就连随后的一群官员,都看不下去了。
    拜托,演戏走点心啊。
    不过,他们要接着演。
    即使是与长公主嫌隙很深的官员,都不得不出列,向皇帝表达反对意见。
    “女帝,还请慎言!想必就是柳首辅在此,也会跟臣一样,劝女帝这些话。”
    长公主突然大吼一声,猛然站起来,喝道:“杨博!本宫不用你假惺惺,兔死狐悲!你分明与柳川是一丘之貉,都是贼乱党!本宫今日不要任何人怜悯,哪怕是撞死在这殿上,也好过受奸贼的窝囊气!”
    她这次倒是出其不意,刚烈了一把,狠狠装逼,要撞向柱子,吓得众人一拥而上,急忙上去又搂又抱,各种大哭大叫。
    “长公主,您不能轻生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
    “长公主,您可要保重啊!”
    这些都是老头、读书人,论破罐破摔的无耻,还真干不过长公主。
    长公主哭得如同200斤的胖子,任性地如同5岁娃娃,又哭又闹,坐在地上满地打滚:
    “别拦着本宫!自古国有诤臣,不忘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今日为了大夏朝,姜家的千秋万代,本宫宁愿要以死相谏!本宫要血溅三步!”
    姜岚青筋暴起,冷笑一声,怒吼起来:“都给朕闪开!朕要亲眼看着大夏的长公主,怎么以死相谏!怎么去做诤臣、诤子!都闪开!不许拦着她!”
    姜岚眯缝着眼睛,静静看着长公主装逼,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
    众多朝臣,在姜岚暴怒的目光之下,很没节操一哄而散,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长公主。
    一个个整理衣裳,勾肩搭背,然后强势围观。
    准备看长公主表演。
    司礼监掌印宫女又狠狠翻了白眼,这群读书人节操早掉光了。
    长公主没了人阻拦,反而不知所措,这个尴尬啊。
    “撞啊!你倒是给朕撞柱子啊!”姜岚鄙夷冷笑:“撞啊!继续撞啊!”
    长公主浑身哆嗦,她真想去撞柱子,死给你看哦。
    但她没有这个勇气……
    好疼啊刚刚撞那次……
    长公主立即化身泼妇怨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就跪在地上,哭得像个200斤的孩子。
    姜岚猛然站起来,怒喝道:“朕给你个机会!圈禁你一年!要是你能改过自新,朕就复你长公主之位。要是怙恶不悛,还继续作恶,那就别怪朕不念皇亲之情!”
    长公主跪在地上,浑身骨头仿佛都被抽光了……
    司礼监掌印宫女抿嘴一笑。
    这等于是柳川+司礼监掌印宫女的一次大胜利!
    司礼监掌印宫女一想到,长公主这个生死大敌,从此之后就要高墙圈禁,就一阵畅快无比啊。
    ……
    此时远在红山的柳川,一阵喷嚏不断。
    “一定又有人再背后议论我帅,哎,真尼玛苦逼,早知道不长那么帅了?”柳川嘀咕道。
    此时,在他对面,是一脸忧心忡忡、阴云密布的幕僚和朋友们。
    许兴运、郑邸、黑虎王、阿满……
    此时,柳川在朝中,被吴金源攻讦成奸臣,而在姜岚面前失宠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国,甚至传到了红山。
    “唉,刚刚收到消息,说女帝听信了吴金源的谗言,让孙德全官复原职了!”
    许兴运气愤不已,拍着桌子大骂:“那吴金源正是孙德全当年推荐给女帝的,我敢断言!这是长公主党的一次阴谋!孙德全起复,就是一个最坏的消息!”
    “什么?”郑邸也很懂朝局政治,脸色无比凝重:“孙德全起复?那就是重回礼部尚书之位?柳首辅您之前苦心经营,这下看来是落空了啊?”
    “礼部,重新回到长公主党之手,还不是最糟糕的。”许兴运愤愤不平道:“最糟糕的是吴金源对女帝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女帝简直对这个死道士是言听计从!宠信无比!而吴金源对我们可是视若眼中钉,肉中刺,绝不会怜悯我们分毫的。他下一步必然赶尽杀绝,目标就是你啊柳川!”
    说到这,阿满都忍不住起身,到了窗口去看看,生怕朝廷派来抓捕柳川的御林军,一言不合就冲进来。
    柳川翻了个白眼:“……”
    相比这些人的愁容不展,柳川倒是风轻云淡,一脸不以为然:“你们发愁什么呢?本首辅不会有事的。有时间有精力,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内鬼刘虎山,早点干翻伪帝胡均!”
    众人一阵无语。
    话说柳首辅,眼看吴金源已经迷惑了皇帝,在京城呼风唤雨,长公主党得势孙德全都官复原职了,您老人家还在这里这么淡定,考虑如何平叛?
    这也太为国为民了吧?
    “废话少说!”柳川冷静道:“现在是我们进兵的大好机会!”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一脸惊奇道:“怎么可能?”
    柳川风轻云淡,微微一笑道:“如今大夏报纸无比发达,本首辅被吴金源装神弄鬼,攻讦成大奸臣,长公主党全面压制我柳川一事,估计在整个大夏都传遍了吧?你们说,胡均和刘虎山,此时会怎么想?”
    “他们当然会得意忘形!”郑邸不愧是军事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柳川的意思,两眼发光道:“他们认定此时柳首辅失去女帝信任,必然急于回到京城,忙于朝廷斗争,或者至少也会无心理会平叛之事。他们此时必然放松警惕!”
    “对!”一旁的许兴运,也充满了敬佩地看了柳川一眼:“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人都以为我们此时自顾不暇,不可能出兵,而我们恰好就要在此时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打谁呢?”阿满兴奋地跳起来:“刘虎山还是胡均?”
    小阿满,对这两个坏蛋都非常讨厌。
    刘虎山是欺压藏民、残害无辜的大恶棍,而胡均的红藏同样是欺压屠杀黑藏的坏蛋。
    郑邸犹豫了一下,为难道:“从军事角度,攘外必先安内,应该优先处置屯兵红山城下的刘虎山军。不过刘虎山虽然可恶,但他名义上是女帝任命的红山总督,我们又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证明他谋反或者十恶不赦。以此时女帝对长公主党的庇护,我只怕我们攻击刘虎山军,会让柳首辅您政治上授人以柄,更加被动啊。”
    柳川笑笑:“你郑邸到底是将士,还是政客?本首辅让你负责军事,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那么婆婆妈妈!”
    柳川一句话,说的郑邸面红耳赤……
    一旁的黑虎王,听柳川如此果决,也开口豪爽一笑:“柳首辅这个性子,真是我藏家男儿最喜欢的!敢爱敢恨,敢于出手!不想刘云胜那个读书人,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后害的自己全家丢了性命。”
    柳川淡淡道:“总之,本首辅自有安排。你们无需顾虑,只管狠狠揍刘虎山。最好能一波要了这王八蛋狗命!”
    郑邸,黑虎王、阿满、许兴运都看刘虎山很不顺眼,听柳川说可以放手大干,毫无顾忌,要收割刘虎山狗命,一个个两眼放光。
    于是,这些人无所顾忌,议论纷纷。
    “要不,我们潜入刘虎山阵中,给他放毒?”黑虎王笑意盈盈:“我藏家有七种毒药,保证可以一夜将几万人送上天。”
    这黑藏首领说得是这种葬送几万人的计划,让人背后凉飕飕。
    柳川摇摇头。
    “柳首辅,您说吧,怎么收拾刘虎山?”
    郑邸对柳川道。
    柳川淡淡道:“刘虎山军三万人,都是我大夏的子民。他们参军又不是为了谋反,而是朝廷的诏令。我们何必要自相残杀?只要用计策宰了刘虎山和孙胜,兵不血刃收编这三万人,岂不更好?”
    众人被柳川傻愣的计划,弄得一阵愕然。
    “什么?”
    郑邸皱眉:“柳首辅,刘虎山这混蛋要是那么容易被杀,也不至于祸害这么大了。”
    “怎么宰了刘虎山?”
    “计划?”
    柳川淡淡一笑:“计划很简单。就是今夜,本首辅亲自去找刘虎山一趟,在他的军营中,将他当场拿下,然后接收他的军队。”
    郑邸:“……”
    黑虎王:“……”
    许兴运:“……汗!”
    只有一个年少无知、天真烂漫的阿满,充满了对柳川的崇拜,搂着柳川又蹦又跳。
    “好啊!好哈!阿满最喜欢这种了!大坏蛋想不到你不光喜欢猥琐战术,还能搞单刀赴会?”
    阿满都知道单刀赴会。
    终于,许兴运反应了过来,拍着桌子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死也不是这样吧?那刘虎山军中30000人,可不是吃素的!你这不是单刀赴会,你这是有勇无谋!”
    柳川只问了他一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兵不血刃,收编刘虎山军?”
    许兴运想了一会,很干脆道:“没有!”
    柳川又问了他一句:“那如果你是刘虎山,此时你相信我柳川会孤身一人,进入你军营中,只为了干掉你么?”
    许兴运又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信!”
    “对了!”柳川笑眯眯道:“连你都不信,我柳川会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中,孤身一人,进入你军营中,只为了干掉你。那刘虎山更加不信,自然也不会防备。本首辅要进去对他下手,岂不易如反掌?”
    “但你杀了他之后呢?”许兴运依旧难以置信:“他军中可都是权贵势力和他十几年的死忠分子,朝廷招降都不来的。你就算宰了刘虎山,又如何逃出来?”
    柳川淡淡拿出了姜岚给的天子剑,还有五省总督的印玺,微笑道:“本首辅乃是代天行事的五省总督,节制五省所有兵马,拥有先斩后奏之权!何须逃走?只要坐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将这印玺和宝剑亮出来,那些兵将谁敢不跪拜?”
    卧槽!
    好像说的也对啊!
    许兴运艰难地撑住桌子,苦笑道:“柳川,你奸诈地简直像一头万年老狐狸!”
    柳川淡淡一模胸口道,羞涩:“本首辅,不忘初心,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啊。”
    不要脸!
    许兴运终于被柳川的不要,成功击倒,吐血扑街,不省人事。
    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天傍晚,柳川就孤身一人,溜溜达达,直奔红山城外的刘虎山军营地。
    此时,刘虎山军中火把点燃,阵型严谨,盔明甲亮,战马也多,看得出这个军阀虽然残暴、黑心,但是治军上还是有一套的。不然也不能在红山这鬼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
    在他手中,有三万装备精良的军队,这是一股可怕的战力。
    假以时日,这支对柳川怀有敌意,效忠于长公主的军队,将对红山城造成更大的威胁。
    柳川一边看着刘虎山军的布置,一边走到了营地辕门前。
    “干什么的?”营地辕门前,有一个百户,带着数百名士兵防守,看到了一个男人慢悠悠而来,立即上前盘问,武器如林,指向柳川。
    柳川瞥了一眼那百户,淡淡道:“我是来见刘虎山的……”
    “刘虎山?总督?”那百户不认识柳川,一脸狐疑,上下打量柳川半天,突然和士兵们齐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太好笑了!”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总督大人?”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
    柳川也不生气,笑眯眯扔出一个令牌道:“把这个送到刘虎山手中,他要是不开中门,跪着迎接我,我就马上……”
    “你马上怎么样?”百户一阵紧张。
    “我马上就走!”柳川义正辞严。
    “噗通!”
    众人倒了一片。
    虽然不知道这人身份,但听起来很牛逼的。那百户也半信半疑,带着令牌去了营地。
    过了没一会,那百户捂着被打肿的脸,点头哈腰,跟在一脸阴沉的刘虎山身后,委屈无比大叫:“你们这群狗囊的!打开中门!迎接贵客!”
    这一幕,让所有嘲讽过柳川的兵士,都目瞪口呆。
    他们从来没见过大帅,如此隆重,亲自迎接一个人!
    他们敬畏地看向那孤身一人、一身长衫、飘然如同一个秀才的柳川。
    刘虎山同样在心中狐疑,大骂妈卖批的。
    刚才,他正在中军营帐中,与孙德全、孙胜饮酒作乐。
    孙德全官复原职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出了京城,在长公主党快速的情报系统努力之下,传到了红山。
    理所当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红山长公主党为之精神大振。
    孙德全更是喜笑颜开。
    刘虎山也升官到红山总督,兴奋不已,于是巴结孙德全,让军师孙胜请他老子到军营中,畅饮一番,共议大事。
    在酒席上,孙德全坐了上首,刘虎山坐在他左侧,孙胜陪坐。
    三人一顿马屁乱飞,拍得晕晕乎乎。
    刘虎山端起杯子,得志张狂大笑道:“恭喜孙尚书!这次不仅官复原职,女帝还加封长公主少保一职,权倾天下,可敌柳川啊!哈哈!”
    孙德全淡淡一笑,一副宠辱不惊的装逼感:“此事,乃是长公主的布置巧妙,通过本人留下的吴金源,让女帝厌倦了奸贼柳川!哼!本人引荐了吴金源,也算是略有功劳吧。”
    刘虎山一脸谄媚,马屁如潮:“天下谁不知道,吴神仙乃是孙尚书的同乡?这次长公主能离间奸贼柳川,让奸贼柳川在女帝面前恩宠大减,正是得益于吴神仙的扶乩。哈哈,那扶乩中,说柳川那是大夏大奸臣,而长公主和孙尚书,才是大夏贤臣。就这么一句,奸贼柳川的命运就此注定了!”
    一旁的孙胜,也嘿嘿得意笑道:“是啊。爹!奸贼柳川气数已尽,这次他可是难逃一劫了!”
    他一想到自己功名、锦绣前程都被柳川尽毁,就恨意满满,恨不得将柳川亲手杀死,话语中也说不出的怨毒。
    刘虎山更是狂笑道:“是啊!多亏了长公主的精心布置,女帝任命我为红山总督,恢复孙尚书的官职,这些布置,都是针对柳川的。看得出来,帝心已经厌倦了柳川的功高震主,迟早要对柳川下手。我看柳川是秋后蚂蚱,兔子尾巴,长久不了啦。哈哈哈!”
    但出人意料,孙德全却摇摇头,一脸不以为然,神色凝重道:“你们莫要将柳川想象的太简单了。要是柳川真的如此根基浅薄,容易对付,你们以为长公主和我,会让柳川活到现在吗?事实上,长公主和我无时不刻就想对付奸贼柳川,为国除害,但每次斗争结果,都是结局惨淡,铩羽而归。奸贼柳川一次次做大,我长公主党却一次次损失清流直臣,甚至被柳川贬官、害死。奸贼柳川之狡诈,势力之强大,绝不容轻视!所谓虎死不倒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尔等万万不可小看。”
    刘虎山和孙胜急忙起身,一起称是,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此时柳川已经丧失了姜岚的信任,可谓气数已尽,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三人继续坐下畅饮。
    孙德全语重心长道:“本尚书不日即将启程,返回京城,红山之事我不能再管。尔等要留在这里,继续监视掣肘奸贼柳川。记住,只要奸贼柳川敢于出城,尔等无论如何,都不能跟随他去,反而要虎视眈眈,准备进攻红山城。尔等只管放心大胆,这红山天高女帝远,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此时柳川失去了女帝的信任,只要长公主给你们做主。发生什么事,尔等都只管放心大胆去做!”
    刘虎山和孙胜,兴奋地对视一眼。
    这话说的再露骨不过了。
    红山天高女帝远,柳川又失去了姜岚的信任,此时他们这些长公主党,就可以在红山称王称霸,说一不二了。
    柳川虽然拥有五省总督的名分,但没了女帝,他只是一个没牙的老虎,再也没法狐假虎威。
    “请长公主放心!请孙尚书放心!”刘虎山急忙站起来,冷笑道:“有本人镇守红山,那奸贼柳川绝对做不成什么事!如果他敢平叛,我就马上攻打红山城!有长公主和尚书罩着,有什么罪名,都能扣到奸贼柳川脑袋上。呵呵,我还怕什么?”
    孙胜也奸笑道:“爹爹!这可太好了。我父子可是没少吃柳川的大亏。如今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也该轮到柳川吃哑巴亏了。”
    孙德全看两人如此趾高气昂,心中有些不安。他可是老奸巨猾之辈,平常喜欢稳扎稳打,算准后出手,他坐镇刘虎山军,也总是让刘虎山囤积兵马,深沟高垒,对柳川阴奉阳违,让柳川老虎拉龟,无从下手。但长公主给他的消息,此时女帝正在宠信长公主党,去京城上任刻不容缓,生怕奸贼柳川一党与李春芳勾结夜长梦多,他孙德全也没法在红山再坐镇下去了。
    “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千万不能小看柳川。”孙德全谆谆善诱道,然后就起身连夜离开了红山,直奔京城,上任而去。
    军帐中,只留下了刘虎山和孙胜。
    两个人狼狈为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老东西总算走了!”孙胜长出一口气,对他爹背影呸了一声:“絮絮叨叨,婆婆妈妈!有他在,什么都不能干!”
    刘虎山奸笑道:“好你个龟儿子,老子刚走就想歪主意?说吧,你想干什么坏事?”
    孙胜嘿嘿奸笑道:“刘大帅你是享尽了人间艳福。我在这红山憋屈龟孙子这么久,如今咱们可是这红山一亩三分地的霸王了!柳川眼看就要倒台,代表长公主镇着我们的我爹也走了,如今咱们还不好好享受一番?先叫几个藏女,给我跳跳舞,助助兴?”
    刘虎山意兴阑珊,冷哼一声道:“藏女漂亮的也有,但都是黑藏。红藏和夷藏各个都黑,又矮,估计不入你孙大纨绔的法眼!”
    “那就去抢啊!”孙胜笑得无比猥琐:“我可知道,王大帅你对藏人,可从不客气。光是抢夺黑藏奴隶,就灭了上百个藏寨,杀了数万人!”
    刘虎山冷笑一声,脸上冷酷之色一闪而过:“我大夏统治此地,藏人不过是牛羊奴隶,只配给我们挖矿泄欲!哼!不过黑藏,可是首领黑虎王统治。他可从不服从我的命令,原来跟刘云胜关系走得近。等柳川倒了台,我必然亲提大军,将她还有那个隐藏在白藏的巫后,一起抓出来!”
    “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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