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学如今已经初中第三年,接下来高中圆姐儿并不打算继续念书了,那么在女学呆的日子就少了。
    一坛子肉酱罢了,大家同窗进十载,总是不好赚这个银钱了。
    圆姐儿嘻嘻给谭宝珍说,谭宝珍却嗤之以鼻
    “咱们是商贾人家,以商养家。这样赚钱的好机会若是放在我头上怎么的也能赚上一笔了。”
    虽说如今的谢家今非昔比,可和谭家比起来,虽然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感觉上就很清楚的知道相差甚远。
    谭宝珍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按照谭宝珍的话来说就是,刚学会走路,话还说不全就在各个铺子里头转悠了。
    这话圆姐儿不置可否。
    “明早文史先生会有临堂考校,你都温习功课了没有?”
    谭宝珍本在屋里看书,听见动静手里的书也没放下,就这么捏着出了屋子,见圆姐儿瞧着自己手里的书,不免要问上两句。
    后者听到这话一顿。
    “这个....大概是知道些的...”
    圆姐儿有些犹豫的,斟酌着说道。
    “我瞧你的样子大约是一整天都没有摸过书了。睡前看看罢,明早头个就是文史先生的课。”
    说完,笑着招了招手,回了自个儿屋子。
    圆姐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文史并不算多难,大多靠死记硬背。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太过多,压根忘记这事儿了,如今谭宝珍这么提起来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
    “姑娘?水已经备好了。”
    如珠那头收拾好,圆姐儿只得深吸一口气,迅速的洗漱完捏着书坐在床边开始跳着看。
    今天谢家发生了不少事,如珠跟着圆姐儿也算是经历了一番,这会儿安静下来不免就开始打瞌睡。
    圆姐儿看书看得认真,直到月上中天了,这才反过来,如珠已然坐在自己个儿的床边上斜靠着熟睡了。
    圆姐儿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起身轻轻拍了拍如珠。
    “如珠?”
    如珠困得不行,却也一直警醒着圆姐儿一叫,就跟条件反射似得立马就醒了过来
    “姑娘...”
    “好好歇息,别这么坐着。伤身子。”
    如珠听到这话忙起身要伺候圆姐儿休息,圆姐儿摁下了如珠的肩膀自个儿熄了烛火,一夜好眠。
    圆姐儿的生活按部就班,倒是原本因为怀疑自己可能有恋(兄)癖这件事都因为季家而冲淡了不少。
    季来福自从于圆姐儿在谢府见过一次之后,时不时让人送东西过来,衣服首饰也好,点心小吃也罢,都直接送到了女学。
    除此之外真心没有什么变化,圆姐儿倒也乐的轻松。
    自从润哥儿离开家,赴京述职,一家人都没有了润哥儿的消息,从京城到冀州,那得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的,着实费事。
    等收到润哥儿从京城寄来的信件,这天都已经入了冬了。袄裙都开始渐渐上了身了。
    如同曾经一般,信件到达谢府的同时,另一封信件送到了女学。
    信件多是如珠去管事嬷嬷那拿的,圆姐儿从如珠那接过信件,瞧着上头熟悉的笔迹写着自己的名字,仿若能够听见润哥儿低声在耳边叫唤着自己,温柔宠溺。
    心里暮然一紧,脸上还是有些热意。
    “如珠...去厨房问问有没有热的小米粥,有些嘴馋了。”
    如珠听着也没多想,福了福身又往厨房跑。
    初中部的姑娘多是娇客,如今天越发的冷了,厨房也会时时备着小米粥之类的小食,以防哪位姑娘馋了,喝一碗小米粥,既解馋又暖身。
    见如珠走了,圆姐儿一下弹跳起来,做贼似得,踮着脚尖将门关上,转身快步走到案桌前,将信封小心的拆开,将里头的信纸抽出来。
    足足有两大张,大张展开,入眼的便是“吾妹圆之”。
    瞧着这个“妹”字圆姐儿不由撇了撇嘴,我可不是你亲妹了!
    从头到尾,圆姐儿看的甚是认真,一字不落,可这言语之间,大多是些家常话,倒是有一件事让圆姐儿起了心思。
    大约是发生了季家这事儿,圆姐儿就格外的敏感。
    当年在益州兰河,发生在百艳楼的事情,圆姐儿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因着润哥儿几日身上带着酒气脂粉香居然也脑子发热的跟踪到了花楼,后来的事情有些戏剧化,可圆姐儿依旧记得很清楚....
    特别是那次两个巡抚。
    在这个朝代,巡抚的职责与记忆中历史书不同,属于临时授权的官职。
    在兰河时,头一个巡抚圆姐儿是见过的,后来的一个,圆姐儿隐约记得,润哥儿当时称季大人。
    那时候的圆姐儿没有想这么多,而今天的信件上头,润哥儿又提及了这位季大人,如今乃是京官,若要说只是这些倒也没法让圆姐儿多想。
    倒是润哥儿到了京城,与这位季大人有了联系,对于润哥儿,季大人很是欣赏,加上润哥儿自冀州城而来,又是谢家,不免多问了两句。
    大约就是冀州谢家是否是有一位姓杜的老夫人。
    若是说这个,也不是让人太过惊讶的,更惊讶的是,季大人居然知晓冀州谢府的具体位置,甚至知道水溪村,知道宁阳县....
    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圆姐儿诧异。若是往深处想,不难想到,或许....这人指不定就是季怀远,圆姐儿生身父亲。
    当年圆姐儿抱到谢家,润哥儿已经八岁,对于圆姐儿的身世虽然知晓不多,但是至少知道圆姐儿并不是谢大郎和赵氏的孩子。
    连自己都能知道,润哥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润哥儿和季怀远...当时的场景是怎么一回事。
    信件翻到第二页。是一首诗。
    润哥儿说,这是闲来看书时无意瞧见的一首词,总觉得别有滋味,便写来给自己瞧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圆姐儿本就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对于古诗词哪怕学了这么多年,大多只能鉴赏,无法如同土生土长的姑娘们,信手捏来。
    但是对于这首词,圆姐儿是有印象的,是清代词人纳兰性德的词作品名为《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按理说,这个朝代不应该出现这首的,不过....
    所以说,润哥儿能在别处瞧见这个,俨然不是历史发生了偏移就是曾经的穿越者带来的。加上这首词乃是表达纳兰性德对妻卢氏的爱情,润哥儿从未读过也属正常。
    不过....
    这信的最后附上这样的一首词....是什么意思呢?一生一代一双人.....
    最后的落墨是:此词细细读来,总有震撼内心之力....妞妞...你说呢?
    最后的一句,圆姐儿似乎能听见耳边润哥儿带着几丝不明情绪的情调,低沉,暧昧,带着几丝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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