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们!”
    从李舜臣那听说了又有一批明军要登岛,秦良玉还在纳闷来的会是谁。
    看到下船的是戚金还有一众熟悉的戚家军兄弟们。
    秦良玉心中一阵翻腾,几乎要闪出泪花。
    巨济岛的这段时间里,她废寝忘食的忙里忙外打点一切,不知不觉竟忘了时间。
    再次见到故友,真是恍如隔世。
    戚金儒雅依旧,他先是对着同来迎接的李舜臣行了礼,接着对秦良玉道:“如松将军心中挂念秦参将安危,又担心兵力不足于大事有碍,所以特命在下领了500浙军前来支援。”
    “真是太好了,如松将军这真是雪中送炭。”秦良玉差点高兴的跳起来。
    策划这起行动的时候,她发现如果只是海上歼灭船队,还是不够的,最好能把釜山港的码头船坞什么的一起炸了。
    可惜算来算去,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岛上的兵力非常紧张的。
    雪中送炭的李如松,这回真是帮了大忙了。
    而且他们来的时机也恰到好处。
    要是再晚到几日,估计赶上在岸边看海上的焰火表演了。
    上了岛,秦良玉和李舜臣便把即将开始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戚金。
    同时也给他安排了响应的使命。
    一切进展顺利,巨济岛上的所有人终于等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天时地利人和。
    明、朝两国联军按照计划出发了。
    釜山城里,一片凄然萧条,这座原本繁忙热闹的港口城市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烟了。
    作为倭军侵朝的第一站,也是源源不竭的军队从本土送达朝鲜前线的桥头堡。
    日本方面对这座城市自然也是关照有加。
    虽然他们当时的登陆并没有收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小西行长当时只一天就攻克了釜山城,可为了避免朝鲜人给他们驻防此地添乱,倭军还是大肆屠杀了釜山城内的朝鲜平民。
    当然了,后来日本人发现自己是多虑了。
    朝鲜从军队到平民压根就没想过组织抵抗,收复国土。
    所以渐渐的,也就不再对朝鲜人管束太严。
    不过虽然距离登陆釜山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座城市仍然难以恢复往日的盛景。
    送走了沈惟敬、小西行长等人的使臣队伍,毛利辉元的情绪更低沉失落了。
    从跟小西行长的交谈来看,似乎两国的和谈进行的异常顺利。
    这么说来,到朝鲜证明自己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肩负着毛利家的名望,可毛利辉元自认为一直没能做出点什么。
    就如同底层出身的丰臣秀吉渴望别人的尊重一样,出身高贵的毛利辉元也期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他始终活在创造了辉煌战绩的祖父两代人的阴影之中。
    他希望找到一个机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毛利辉元作为毛利家的第三代家督是合格的。
    可现在,朝鲜之战看样子也要结束了……
    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到底在哪儿呢。
    “辉元大人,你睡了没有?”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透过纸糊的窗户传入室内。
    听到外面传来询问声,一个满脸涂着厚厚粉底的艺伎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小腿本能的一缩,却又被一只粗大的男人手给抓住了。
    毛利辉元自然知道说话是谁,这是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安国寺惠琼。
    不过,一场好梦被人吵醒,即便是自己的亲信,也难免生出几分怨气。
    衣衫不整的毛利辉元一面继续探索着艺伎的小腿和大腿,一面愠怒的回应了外面的人。
    “现在醒了。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门外的安国寺惠琼丝毫没有害怕,他平静的道:“贫僧听说,釜山城内最近多了朝鲜人。刚才又接到一个密报,说其实不是朝鲜人进城,而是明朝人,请大人重视此事。”
    毛利辉元听着这没头没尾的的一段汇报,心中更是烦闷,隔着门厌恶的说道:“重视什么?你说多了很多朝鲜人,又说他们是明朝人,你自己搞清楚来龙去脉了没有,就来打扰我?”
    “他们是穿着朝鲜人服装的明朝人。”
    毛利辉元的双手正好沿着大腿渐渐向上,探索到了一片神秘之地,他哪有心思跟一个和尚幕僚探讨朝鲜人明国人的问题。
    “哦。”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看着眼前的艺伎,只觉得血气涌上额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把自己所有的怒火怨气都发泄给她。
    “大人,此事不可不重视啊。贫僧担心,明朝人一面欺骗我们与之和谈,一面暗中调派人手,偷袭釜山。”
    “胡说!明朝人都驻扎在开城,距离釜山中间隔着汉城,他们难道会飞不成?”
    毛利辉元被这和尚的胡言乱语给惹恼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刺啦一声推开了门。
    安国寺惠琼闻声抬起眼角瞥了一眼,赶紧重新低下了头。
    一个妖媚如狐的女子,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盘在毛利辉元的身上。
    毛利辉元只穿了一件小衣,他面红如枣,沉重的呼吸着,对安国寺惠琼怒目而视。
    “大人,贫僧确实觉得事出蹊跷。而且也有船只来报,说近些天来,巨济岛的朝鲜水师活比往日跃多了。”
    听到这话,毛利辉元瞬时冷静了许多。
    他伸出手,狠狠的一推,把缠在自己身上的艺伎推倒在地。
    那艺伎的脚踝顷刻间红肿了起来,可却不敢发声呻吟。
    毛利辉元看也不看,他蹲下身子,细细问道:“你说李舜臣的朝鲜水师也在活动?”
    “正是如此。”安国寺惠琼把头深深的伏在地板上,“请大人即刻下令,在全城搜捕可疑人员。”
    虽然被朝鲜水师的行动惊出一身冷汗,可毛利辉元仍旧不认为釜山城里会有什么情况。
    他捏了捏宿醉之后有些混沌的额头,深吸一口气:“先去调查清楚朝鲜水师的动向,再来查城内的情况不迟。我可不想闹得全城鸡犬不宁的,最后什么都没有,落下一个笑柄。等着看我毛利家笑话的人够多了,不能让他们得逞,你明白么?”
    安国寺惠琼知道再多说也是不可能有效果了,头轻点地板:“明白,贫僧即刻派人去调查朝鲜水师之事。”
    重新拉上门。
    毛利辉元摆出一个“大”字站在中央,面色阴冷的瞥了眼正在抚摸自己受伤脚踝的艺伎。
    这艺伎抹了抹刚才疼出的眼泪,像个猫儿一样,一扭一扭的爬到毛利辉元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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