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讲得绝妙之法其实现代人都懂,大里说是对空间和时间进行合理的统筹以此提高利用率;小了说就是流水线作业,分工协作,从管理方面要效率。
    道理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这对管理者的水平,工人的素质,工作场所的空间大小和从业人员的多寡都有着诸多要求,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工作法和行业认证了。而他所讲的也只是个思路和方法,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得结合实际情况,总之不能让个王爷去当船场场长吧,再说他想去大家也得敢让他去啊!
    “殿下的意思是将所有工匠打散,个人顾着个人的,个人做个人的事情,那岂不还是有闲有忙,依然是不出活儿啊!”孙老大琢磨了一会儿,咂摸咂摸嘴说道。
    “诶,你怎么听前不听后呢?殿下的意思是虽然是分了,但其实还是一起干。比如你负责清理旧船,我可以带人备料。等船进了船坞,各种构件都已做好,老王便带人安装,老刘带着人打灰、油漆,你又去拆下一艘船,怎么会是有忙有闲。”李老大解说道。
    “嗯,李老大说得在理,咱们各带一队人,我忙了你闲了,也可以相互帮忙,那便没有了闲人。”王老大点点头道。
    “我有些明白了,如此一来虽说有先有后,但三个船坞也可以同时开工,而且闲不下,造完一艘另一艘马上进坞。且大家各自是做熟了的,用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却不是像过去那样一个船匠得锯木、下料、打灰样样都得会,从头干到底。”孙老大听罢又琢磨了一会儿道。
    “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殿下说得就是木匠的活儿木匠干,铁匠的活儿铁匠干,如此一来便快了许多。殿下,小老儿说得对也不对?”李老大‘教训’完同伴,转脸问殿下道。
    “对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其中各位老大还要因时因地灵活掌握,不可拘泥于各自的分工,以求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赵昺点点头道,心说这几个老头儿也很聪明吗,自己稍一点拨便明白了如何操作。看来古人不缺乏聪明才智,缺少的只是一点创新。而他也并不比古人高明多少,自己所学到的东西只是经过千年积累的经验而已。
    “殿下一语便使大家茅塞顿开,属下也受益匪浅,以后各工坊也可效仿实施,你们几个能按时限完成吗?”周翔琢磨琢磨说道。
    “有殿下的妙计,小老儿等虽不说能按时完成,但也必能提起些时日,还请都院多给些时间让我等好好谋算一下!”李老大向周翔拱拱手说道。
    “殿下,你看?”周翔知道完不成任务自己也得跟着吃挂落,只能逼迫下边的人,眼见有转机当然不想放过,转身向殿下请示道。
    “本王看可以,几位大匠乍一接手比还有遗漏之处,确应仔细谋算,但时间不可太长,并要将所需的各种材料和人工及夫役统计出详细的数字报之总计局,待一切就位后立刻开工,不得有丝毫耽误。另外本王有言在先,不可为了赶工而忽略质量,出了纰漏。”赵昺言道。
    “殿下的话都听到了,还不快谢恩?”周翔转脸又对几个‘不懂事’的家伙吼道。
    “多谢殿下体谅,草民等谢过了!”李老大几人听了赶忙施礼道。
    “不必多礼,本王向来不吝金钱,诸位若是按时保量的完成改造计划,上下皆有重赏!”赵昺也知道光靠嘴说和吓唬是不管事儿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谢殿下,草民等怎敢不尽全力!”果然,几个人不用再提醒,又是齐声谢过,声音也洪亮了许多,猛一听根本不像五六十的人喊的。
    “嗯,本王便备好金银等各位大匠来拿啦!”赵昺点点头说完,撤了。
    “都院,这船样不知出自那位高人之手,可否让小的们见见?”恭送殿下离开,李老大转脸问周翔。
    “刚刚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周翔没好气地说道。
    “都院……都院说是乃是出自于殿下之手?”李老大回想了一下,这屋里除了两个伺候的小黄门并无他人来过,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唉,殿下对匠作行精通的很,若想糊弄他是万万不能的,还是想法子想着怎么交差吧!否则真误了事,到时谁也保不住你们,连本官都要跟着你们受罚。”周翔叹口气道,他清楚殿下心中早就有了计算,而此事又是其最为关心的事情,自己还真得上心。
    “哦……”几个人听了都有点懵,又有些沮丧,琢磨不透殿下这是什么妖变的?小小年纪便能设计新船,自己沉浸这行几十年都没有如此成就,这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赵昺回到工作室中,看看满地的木屑,凌乱的书案,长长的舒了口气。筹划多时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船虽然还没有造出来,但是马上就要投入生产,成军也指日可待,那样自己的手中便又多了一张王牌。这不仅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也让自己对守住琼州多了几分信心。
    而赵昺总算还没有盲目到自负的程度,他清醒的认识到对于一种完全不同以前新型武器的使用,无论是自己这个发明者,还是将要操船的新军都是十分陌生的,要想形成战斗力还需从头摸索。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先摸清船只的具体性能,知道其极限值,才能让士兵们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当前要做的便是为制作操作手册制定一份详尽的试航计划,但这也是极为繁琐的事情,自己还得忙几天。
    事务繁多的赵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生产模式的大事,却又琢磨其一件让他放心不下事情,那便是江璆现在依然没有消息,其是降是叛,是死是活全部知晓。如果再没有消息也只能上报朝廷,让他们定夺,只是觉得如此实在是有负自己对江万载的承诺,让他心中颇为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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