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
    司徒晨:“……”
    即使明白眼前是个圈套,但是他依旧只能跳,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一口气飞到河中,看着一手抱着一块木板,一边使劲扑棱的贾赦,司徒晨没来由的嘴角一笑。
    贾赦正挣扎着呢,冷不防看着一脸黑兮兮的瘦竹竿一般的大汉冲着他一笑,当即吓得一个哆嗦,手一松,灌了一口河水。
    “咳咳咳咳咳……司徒……司徒晨……”贾赦眼中稍稍露出一抹亮光:“你特么……玩我呢!”刚开始第一眼,他还真以为是哪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但是瞧着那双有点亮,恍若星辰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人看着他,一看就是特含情脉脉的那种!
    他……他就是这么自信!
    司徒晨见人说话带喘,最为要紧的面色真有几分苍白,赶忙入水从背后揽着人打算提提口气,直接施展轻功,岂料贾赦竟然直接拽了他一把,还害得他失去了助力。
    “你这混蛋!”
    “你脑子长……”司徒晨当即愠怒道,但却发觉被他抓着的人似在痉挛,当即心头一跳,揉着贾赦湿漉漉的头发,急忙安抚道:“对不起,先前是我说错了话了。没事的,放轻松,放轻松。”
    “我……我头好昏,是不是……”贾赦没来由的恐惧起来,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穿越的过程。
    他之前在周家别院也落水过一次,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无措,还洋洋自得自己会水,一招狗刨天下无敌。但这一次,却猝不及防的手脚抽筋,还让他脑中浮现了馨雅阁落水时候那种窒息的恐慌,可明明自己这辈子重来没有历经过死亡的恐惧。
    “没事,别乱想,你只是感染风寒了而已。”司徒晨见一众暗卫与亲卫纷纷下水亦或是驾船而来,干脆放弃了背后救助法,直接一点点的游到贾赦正面,拦住人,看着人漆黑的眸子在病态的苍白中越发显得黑亮,带着未散尽的惊惧,与对他的不舍与留恋,下意识将人抱紧了一分,亲了亲滚烫的额头:“真的是风寒,若是其他,那我就对上老天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还让父皇抢了风头。”
    “你……” 贾赦一打颤,下意识的想抬头看看天,却不料被然牢牢的按着脑袋,动也动不了。
    “好了,你休息一会,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后娘的黑脸什么的!
    司徒晨有些想笑,就这么个简单粗暴的坑他就心甘情愿的入了。抱着浑身有些发烫的贾赦,挥手示意暗卫靠近,上了船之后,又急忙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却换身衣裳,继续当完最后一天抗米工,才与贾赦入夜一起回了军营。
    在去军营的路上,贾赦抱着被子窝在司徒晨怀里,对人鞭挞着:“我还以为自己刚才做梦了呢?你居然又跑去搬砖了,不对,搬米?为什么?难道我生病了也比不上一袋米?”
    自然不能说是被贾代善坑的,司徒晨避重就轻道:“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们按人数分配了今日的任务,我若半途而走,等待他们的会是加班,而且还不加工钱。”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所以啊,后娘,咱不要互相伤害多好!
    对此回答,贾赦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依旧想不通,说好不愿相见的司徒晨为何一眨眼就成了出卖劳动力的搬运工了。
    “你爹想必是想考验我们吧。”司徒晨思前想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后娘之计简单粗暴,就是身为局中人,他也能一眼堪破。可就算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没有用,自己的心入了套。
    “也是!”贾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有些伤心的吸把鼻子,忍者鼻涕横流的痛苦,道:“不过那个假冒你的身影远远看上去真的很像,不对压根不像,我看见那几个暗卫,又想着爹说过你在码头准备出海的事情就先入为主了。不过,他老人家算的挺准的,本来吧,我还摇摆不定的,一边觉得跟你在一起挺舒服的,然后又纠结没有子嗣要怎么办?但看着你,好吧,假冒的从我眼前就唰得一下子飘走,当即就觉得心痛了。”
    听着贾赦如此坦诚的自我剥析,司徒晨十分感动,捏捏人的下巴,问:“那十年后我若是长残了呢?”
    贾赦:“……”
    贾赦一怔,当即抬起脑袋,瞪着有些昏沉的眼,怒道:“你当时就在岸上看我热闹?”
    不其然的想起许久前一句“恩侯”质问人重生,从而把自己秘密了暴露出来的昏头之举。如今又一次把自己挖坑埋了的司徒晨,努力对着贾赦火辣辣的视线,有些悲愤的甩锅:“你爹在考验我呢?我不搬完米还你钱,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强抢你,然后直接出海私奔玩吧?”
    闻言,贾赦顿了顿,上上下下打量了司徒晨许久,确定人没故意看戏的心,才止住发难,有些忧心忡忡道:“其实我爹还是疼我的,再说了他也不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不了就是被他抽几顿,然后我们一起哭一哭人就心软了。再说了,还有干爹呢!干爹一出手,我爹肯定不会多言的。”
    司徒晨:“……”看样子,后娘的确不会太拦着他们。毕竟若是铁了心,自然有无数种办法断了贾赦的念想,就像今日轻轻松松一招,若他不出现,贾赦也压根不会察觉出什么不妥来。
    不过,偶尔下点绊子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况且,贾家长辈并非后娘一人。
    贾赦边说耷拉下了脑袋,手戳戳司徒晨的胸膛,有些压抑道:“我就是对祖母内疚,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她。你那么聪明,又有后世经验,话说有没有可以男男生子的啊?”
    “我不介意你怀一个啊!”顿了顿,贾赦面色有些红,但却嘴硬强调道:“当年我们可说好了一人一次,可是有字据的。”
    司徒晨脑海中率先浮现试管婴儿一词,但贾赦通红的面色也没向往常一般打趣,只是笑道一声好,反而让贾赦有些欣喜,头一次怼司徒晨获得了上风!
    “好了,祖母那一关也别多想了,反正一只羊跟一群羊也没什么区别。看我父皇和你爹都还没过关呢,咱慢慢来。”司徒晨体贴的手摸摸贾赦额头,感觉人还没退热,便掖了掖被角,道:“好好休息,等入了军营见到你爹再说其他。”
    “恩。”贾赦对见爹压根不怕,点点头应下,又见司徒晨面色带着些忧愁,道:“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感觉体力活老累了。以后等你给我的分红多了,我一定要给那些人涨月薪。”
    “那就先多谢谢赦大少爷了。”司徒晨笑着拍拍贾赦后背,也顺着人的话语闭眼假寐。
    贾赦偷偷抬起眼皮看人睡去,默默缩了缩身体,渐渐昏昏欲睡。
    待行到暂时驻扎的营地,司徒晨因早已“逝世”,故而还得在车内装扮一会,最后打扮成小厮趁着夜色跟着贾赦入了贾代善的营帐。
    还没进营帐,十三激动之情就飘了出来:“母后你怎么能这样呢!都拦着不让我出门通风报信!”
    “他们都回来了,你出去添什么乱?小孩子家家的,别好奇!”贾代善可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把某人给逮出来的。
    当年,一月之间连封两座销金窟,众人背后都恨死他了。据珍儿抱怨,秦楼楚馆都将贾家三代列为禁止入内名单。
    说完,贾代善又扫见门外僵硬的身影,直接大喝一声:“滚进来。”
    贾赦拉着司徒晨从顺如流的进来,还笑着给十三打个招呼。
    十三见两人完好无缺的模样,当即大惊:“母后,你没打他们一顿消消气啊?”
    贾代善:“……”
    贾赦和司徒晨:“……”
    “母后,您真好!要是父皇,没准早就打断哥的腿了。”毕竟是家族继承人呢!十三心有余悸叹道。
    司徒晨狞笑:“小肥雀,你可十六岁了,可以娶妻了哦。”
    十三:“……”
    “够了,你们两个回来干什么?”贾代善扫见牵着的两手,火气上涌:“有事说事,没准趁早滚出军营,别带歪了风气。”
    贾赦也干脆利落,道:“爹,我想好了。要他,暂且不要娶妻生子。虽然说时下流行断袖龙阳跟娶妻生子两不误。但娶个好女孩是害她守活寡,可若利益交换,跟宝爷合作亦或是娶个攀附贾家权势的,但终究贾家没准会被挟制,还不如跟司徒晨好,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算不算换亲啊?” 十三听着人振振有词,尤其是亲上加亲一词,恍恍惚惚道。
    司徒晨果断把弟弟给揍了一顿,“你都三军副帅了,长点心眼,就算全部自己人,也掂量掂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十三:“……”我的哥嫂理念宝宝跟上不上!
    贾代善头疼,捂着额头,恨自己当年为何不把人塞回娘胎。
    “够了,”贾代善咬紧了牙关不松口,冷冷扫过贾赦和司徒晨,只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但不要在我面前,一切待回了京城再说。”
    太容易得了谁都不会珍惜。
    他先回京把老二婚事办了,至于其他,先拖上两年再说,反正又不会肚皮大起来,怕啥!
    对于贾代善几乎耍无赖的拖字诀,司徒晨也没办法自己冲上前跟人摆出一系列的资本道两人能够一辈子在一起,贾赦更是没法。被请出军营的两人只好互相对视一眼,默默跟随大军后头回京。
    而且,两人都是三年没见过面的,也算勉强互通了心意,自然腻腻歪歪,各种享受床笫之欢。
    等两人进入京城距离大军班师回朝帝王率百官迎接过去了三日,虽说错过了全城同欢,甚至举国哀悼忠义亲王的一幕,但是司徒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死的不是时候。
    让三军欢庆都不开心,唯恐怕他父皇追究死因。
    “干爹不都心里清楚吗?”贾赦嗓子还有些哑,正小口小口端着菊花茶在路边茶馆喝茶,边喝还耳朵竖起,听着旁边几座闲聊回归盛典,戏谑“司徒与贾共治天下”的话语,努努嘴道:“而且听他们形容没有,怎么感觉文武百官都压根不关心你,甚至对十三的加封并肩王也不甚感兴趣啊?就揪着两爹风花雪月的事情。”
    司徒晨也听了一耳朵,对此颇有深意的回道:“要不我们再晚几天进城?”
    “为什么?”
    “我怕你爹夜不归宿,祖母正火气积攒着呢,然后又见到我们,万一在她跟前漏泄了,儿子孙子一起,可不懂把老人家气病了?”司徒晨深深叹口气,有些怪自家老爹不够矜持,也怪这些朝中老狐狸眼睛太过锐利,竟敢调侃起皇帝来了。
    尚在荣府等候眼巴巴望着孙子归来的轩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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