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门口,车水马龙。
    “什么人,好大的排场,竟然要院长亲自迎接?”
    “谁知道呢?院长虽然亲和,但是地位也不容小觑,能让院长亲自迎接的,肯定不是当朝权贵,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只有青年才俊才有一丝可能......”
    “那站在院长什么的应该是公主吧,就不知道是哪位了?”
    医学院学生看着一旁被宫人侍卫簇拥的太上皇和长乐公主,顿时驻足观看,议论纷纷,不到片刻便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皇爷爷,看来你与这里的学生相处不错。”李丽质听到医学院学生的议论,浅浅一笑道。
    “当然,皇爷爷现在人老年迈,胳膊腿都不想动弹,也只有教导教导学生这些事了,要不然独坐深宫岂不是很无聊?
    丽质你倒是来的不巧,某还有一个倭国学生,那人叫惠日,和丽质你......”
    李渊打量了一下李丽质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四五左右,他调笑道:“倭国之人普遍矮小,惠日和丽质的身高差不多,甚至还要矮些。”
    “真的吗?天底下还有这等人?”李丽质惊讶道。
    “等一下,恪儿过来了。”李渊遥看远方的街道,那标志着吴王府的马车缓缓行驶,直到医学院的门口才停下。
    从马车上下了三个人,马周、李恪还有一个青年。
    “恪儿参见皇爷爷。”
    “马周拜见院长。”
    与太上皇相熟的两个人纷纷施礼,李恪是太上皇的孙儿,行李颇为端庄郑重。马周是太上皇医学院曾经的讲师,更愿意用院长一词来表示两人之间的亲近。
    “薛兄,眼前的便是恪的皇爷爷,我大唐的太上皇。”李恪拉着薛仁贵对着太上皇介绍道,说完之后,他又对着薛仁贵一笑道:“薛兄,恪能找到你,与你结拜交友,多赖皇爷爷举荐,不然纵有珠玉,埋在沙砾之中也难以显现。”
    薛仁贵穿着颇为朴素,洗的浆白的衣裳显得寒酸,他抱拳对太上皇恭敬施礼,然后叹道:“薛礼在龙门县也曾听闻太上皇盛名,要不是受家老所累,早就前往长安......考进医学院了。”
    医学院有一项好处,那就是对贫寒士子食宿免费。对于薛仁贵这样的贫困家庭,那是赤裸裸的诱惑。
    说罢,薛仁贵对着李恪诚恳一拜,感激道:“多亏吴王殿下赏识,不然家母可能还要居住在寒窑,忧思所食......”
    自从他的父亲薛轨早死,曾经的将门世家迅速衰落,到了他这里,曾经的豪门大宅也换成了破陋茅屋,而且薛母还有眼疾,行动向来不便,他只能上山打柴补贴家用,家里也是有上一顿,没下一顿。
    幸亏李恪提前找到他,然后和他结交,在龙门县县城买下宅子,将薛母安排了进去,还有两三个使唤丫鬟。
    细细想想,这可是延长了薛母的性命啊!
    “薛兄,别说那些有些没的,孤说过,有孤的一天,就有你薛礼的一天。你我皆是大丈夫,何必扭扭捏捏,伯母是你的娘亲,也就是孤的亲人,让伯母活得开心点,孤心里也感到欢喜。”
    李恪很是潇洒,迅速打断了薛仁贵的感激,然后指着李丽质说道:“这是孤的妹妹,父皇向来疼爱的长乐公主。”
    “公主殿下好。”薛仁贵仔细看了一眼李丽质,然后就迅速的低下了头。
    李丽质颦眉,眼前的薛仁贵和长孙冲的岁数相仿,可是一同的木讷,她不禁对太上皇的评判产生了怀疑,心里难免有些好奇,于是道:“听皇爷爷说,你乃是年轻俊杰,我倒是不信,你和我说说,你擅长什么?”
    薛仁贵一滞,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恪提前抢先回答道:“薛兄百般兵器都会,可是若论最为耀眼的还是属于他的箭术,百无虚发,堪比楚国神射养由基,汉武之时的李广也莫不过如是。”
    “哦?是吗?”李丽质明显不信,箭术向来被关陇贵族所推崇,可以说,当朝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是箭术不精的。
    她指着太上皇说道:“三哥,丽质听父皇说皇爷爷的箭术乃是当世一绝,当年在长安城迎娶皇奶奶之时,两箭射中孔雀屏的雀眼。眼前的这位青年俊杰,不知道能不能比皇爷爷厉害。”
    雀屏中选,当年唐高祖李渊为了迎娶窦皇后,于是两箭射中屏风上孔雀的两个眼睛,向来被引为和李广射虎的神射手故事。
    “皇爷爷,你说是吧?”李丽质眨了眨眼睛,一脸崇拜的样子。
    “额......算是吧。”李渊脸色一黑,自打穿越以来,他就没摸过弓,哪里知道自己真实的射箭水平。
    而且想到薛仁贵的射箭水平,征辽时三箭定天山等等,他就感觉心虚。
    但是输人不输阵,太上皇谦逊的摆摆手,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皇爷爷年纪大了,拉不动弓弦了,不过射箭的话,你三哥也算是其中翘楚,就由他出场和薛礼比试一场,谁要是胜了,某就......”
    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块玉佩,说道:“谁要是胜了,这块蓝田美玉便赏给谁,而且某那里还有十坛烈酒,也一并赏给他。”
    古代生产力低,酿酒本就是损耗国力的行为,更别说高纯度的白酒了。因此太上皇一直只贩卖香水,那东西耗费的酒精少,而且价格昂贵,值得他赚一波。所以烈酒一直被他私自珍藏,偶尔小酌一番。
    皇三子李恪是太上皇这里的常客,当然知道烈酒的价值,大笑道:“皇爷爷当真?恪虽然知晓薛兄的箭术惊人,但在路上也没有闲暇时间比试,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薛兄厉害,还是孤厉害。”
    他的眼睛露出一丝精芒。
    到底是“因果类我”的吴王李恪箭术厉害?还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厉害?
    李恪的箭术也不是虚的,得到了皇室最精良的教育,而且幼时便能射下野鹿当做太上皇的献礼,得到李世民的夸赞。
    这就好比,若论打仗,到底是卫国公李靖厉害,还是千古一帝李世民厉害?
    谁能知道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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