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言没有大醉,但也是有些迷迷糊糊,摆手,“张,,,张爷,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说了,,,说了不好。”
    张存孟一听,心里一翻个,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不愿意?
    这一刻,张存孟眼睛里面一道狠辣的光芒闪过,已然是动了杀机,手,已经是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为何?”
    张存孟语气变得阴冷,问道。
    张九言对张存孟的变化似乎浑然不觉,还是半醉半醒状态,迷迷糊糊说道:“张爷,不是我张九言不愿跟着你,是你的位置不稳,我怕以后受牵连。”
    “哦?”
    这话大出张存孟的意料,他没想到张九言会这样说,自己在黑虎山一呼百应,谁敢不从,怎么会位置不稳呢?
    好奇之下,张存孟问道:“老弟你这话如何说?”
    张九言站起来,走路一步三踉跄,嘴里说道:“我撒泡尿。”
    一边说,张九言一边解裤腰带,走到墙角,直接方便起来。
    张存孟闻到一股尿骚味,眉头皱了皱,不过倒也没有发怒。
    张存孟脾气大,翻脸无情,那是人尽皆知,若是换了别人,敢在他房间撒尿,那就是找死,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但是张九言则不然,张存孟也只是稍稍不悦而已,却是并没有发怒。
    原因无他,只因为张九言这样的行为,一来证明张九言醉了,张存孟此时可以听到张九言的真心话。
    二来也可以证明张九言对他没有防备,真心服自己,要不然,不会单枪匹马的来黑虎山,更不会没有防备的喝这么多酒。
    张存孟心里一直垂涎张九言的财货,加上张九言又是酒醉状态,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撒尿,张存孟自然也就不多计较。
    一泡尿撒完,张九言人清醒不少,张存孟又是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张九言没有扭捏,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张九言说道:“张爷,你什么都好,就是对手下人太好,容易养出白眼狼。”
    张存孟听了,一下被勾起了兴趣,凑上来一张大脸,问道:“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九言道;“我张九言能力不行,天生就不是当大哥的料,所以张爷你派人来,我就猜到你是要拉我入伙,
    我很高兴,你我都是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跟着别人,哪里有跟着你强。”
    “但是来这里我观察了几天,失望了,因为那个马大力武功太厉害了,又是你的元老功臣,以后他功劳越来越大,必定是要造你的反,
    到时候万一张爷你压不住他,那我岂不是要被连累送命?所以我不想来趟这趟浑水。”
    “马大力?”
    张存孟没想到张九言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马大力是自己的心腹,跟随自己多年,那一直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他哪里会造自己的反?
    “哈哈哈,,,:”
    张存孟大笑数声,“老弟你多虑来,别人我不还不敢说,但是这马大力却是绝对没有问题。
    他是我的心腹手下,以前一起杀猪宰羊,后来一起上山落草,我们那是过命的交情,我对他也是极其信任,极其好,
    只要他想要的,我没有不给的,我对他这么好,他哪里可能造我的反,这绝对不可能。”
    张九言却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张爷,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老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那马大力是你的心腹手下,武功又高强,那哪里是一般人,可是之前张爷你为了拉王春入伙,把马大力从二当家变成了三当家,
    现在为了拉我入伙,马大力又要从三当家变成四当家,你说他心里能没想法吗?”
    张存孟被张九言说的也是眉头皱了起来,以前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往深了想。
    现在经过张九言的嘴里说出来,这说明别人都看到问题了,苗头都起来了,事情不简单了,
    所以这时候张存孟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张九言又道:“张爷,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我这几天在山寨到处看,到处逛,发现你许多的手下对马大力都是很敬佩。
    在他们面前提起马大力,那比提起你的名头还要好使,这不是好事啊,
    张爷你可得当心啊,万一以后真要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了,那可就要破天了。”
    说完,张九言也就不再多说,摇摆几下,说自己喝的太多了,就先告辞,回去休息了。
    有些事情是这样的,说的太多,反而效果不行,说一半,剩下的让别人去猜,让别人去想,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张存孟若有所思,命人将张九言送回去,交代好生看管照料,自己一个人则是坐在桌子上,整整坐了一晚。
    如此这般两三天,张存孟都是这般浑浑噩噩,心里有事,吃不下,睡不着,
    这天,那看管黄雅升的罗罗火急火燎前来汇报,说是黄雅升要寻死。
    张存孟吃了一惊,哪里还坐得住。
    不说黄雅升会不会投靠自己,就算是不投靠,自己也可以从黄家勒索来大笔的银子,哪里能就这样让他去死。
    急切之下,张存孟赶紧是跑过去查看情况。
    到了黄雅升住处,只见黄雅升手里拿着一个花瓶,就要撞头,幸好被一罗罗拉住,否则,后果难料。
    “黄公子,你乃是堂堂读书老爷,怎么学那女儿家没出息,要闹自杀?”
    说着,张存孟一把将黄雅升手里花瓶夺去,看向黄雅升,也是颇为不屑,少了以前的几分敬重。
    今天黄雅升的行为大大出乎张存孟的意料,他没想到黄雅升会干这样的事情,以前他可不这样;
    黄雅升似乎被张存孟说的极其羞愧,以袖掩面,背过身去,说道:“非是学生学那妇孺,实乃是学生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便是有心追随你,却也是死路一条。
    以其以后死了留下骂名,辱没家声,牵累家族,还不如现在一死了之,倒也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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