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附耳过来。”
    张九言让老黄叫到近前,一句一句的叮嘱,让老黄一一准确转达。
    最后末了,张九言万分真诚的说道:“老哥,这一次就拜托老哥你了,事成后,你就是我张九言一辈子的恩人,但有我张九言发迹的一天,必报你大恩大德。”
    老黄看着一脸期望的张九言,心中五味杂陈,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银子,我就为你跑一趟,要不然,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不过万一事情办不成,你也不要怪我,我就是跑个腿,传个话而已,别的别指望我。”
    张九言见老黄说的真诚,不住点头。
    却说这老黄偷偷跑到那张九言居住的三进院偏房房间,果然是找到了那二十两银子。
    得了银子,老黄也还算是本分老实,没有耍赖,和管事小头目说了一声,说是家里有事,出来了。
    一路到了县城,找到了黄雅升家中,正碰上黄雅升表示爱莫能助,命家丁送刘宗敏和张桂云离去。
    黄雅升,刘宗敏,张桂云几人见老黄是受了张九言之托,都是振奋。
    既然张九言请老黄来,必是有脱身之法。
    几人赶紧是一番询问,得知张九言的交代后,黄雅升沉思良久,最后说道:“虽然不一定成功,但也可一试。”
    说完,黄雅升不敢怠慢,当即命家丁准备马车,前去艾府拜访。
    刘宗敏,张桂云一道,也是前去。
    黄雅升和张九言的交情,可以说不仅是对张九言的感恩,更多的是对张九言的欣赏。
    张九言那言谈举止,还有一些对事物的理解,和寻常庄稼汉可谓是有天壤之别,这让黄雅升认为张九言不是一般人物,风云际会之下,焉知不能成事?
    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既然要结交张九言,那当然是要在张九言困难之时伸出援手,方显真情意。
    这也是黄雅升对张九言多次出手相助的原因。
    一行人出了县城,到了艾府,黄雅升请求面见艾诏。
    艾诏得知黄雅升来访,都是乡绅人家,加之黄雅升又有功名在身,年轻俊朗,前途非凡,自是相见。
    至于刘宗敏和张桂云,他们则是只能在外面等待了。
    在客堂,艾诏和黄雅升相互见礼,落座。
    客套几句,黄雅升直奔主题,说道:“艾老爷,此次学生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相必艾老爷也知道学生与那张九言颇有交情,此次学生前来,为的便是张九言之事。”
    艾诏听了,脸色一下就冷淡下来,不悦的说道:“怎么,公子你是要为那厮说情吗?若是如此,免开尊口。”
    不怪艾诏生气,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像这种丢脸的事情,艾诏堂堂乡绅之首,更加是不愿意外人提起。
    提都不愿意提,更不要说网开一面了。
    黄雅升微微一笑,说道:“老爷误会了,学生虽然是为张九言而来,但这不是目的,学生为的却是帮助老爷您解决困境。”
    “我?为我解决困境?”
    艾诏一阵疑惑,不知黄雅升为什么会这样说,“公子此话怎讲?”
    黄雅升心中思量张九言的交代,斟酌语句,而后从容说道:“老爷,张九言乃是学生好友,他的为人秉性学生是知道的,学生断言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丑事来的。
    当然,现在我们姑且不论张九言是不是做出了这样的丑事,我们单说此事,学生以为此事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借机败坏老爷的名声。”
    艾诏听了,心中开始权衡黄雅升的话中意思,这一想,似乎有些道理。
    像这样的丑事,外人那是极其热衷的,茶余饭后,那都是不免拿出来一番胡说。
    如此一来,别管张九言怎么样,他艾诏肯定是要跟着被人笑话的,名声当然也要受到影响。
    黄雅升又道:“区区一个张九言,死不足惜,以老爷的势力,捏死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但是这事情一传开,老爷您的名声如何挽回?”
    有道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更何况古人,那是把面子和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
    颜面无小事,艾诏急了,急忙问道:“那依公子之见,我当如何保存名声?”
    黄雅升心中一喜,心说张九言果然是将艾诏的心思看的洞彻,拿名声来说事,可谓是一计致命招。
    黄雅升也没有兜圈子,直接回道:“回击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坦然,老爷不妨将那张九言放了,此事自无人再谈。
    老爷您想,如果张九言真的在艾府做下了丑事,那么他还能活着离开艾府吗?
    既然他能够离开艾府,那自是证明没有丑事。百姓便是傻子,也当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便以后那别有用心之人想要散布谣言,也无人相信。”
    这话就是一语双关了,只要张九言离开艾府,就可以证明张九言没有在艾府做下丑事。
    反之,如果张九言死在艾府,那就是证明张九言在这里做下了丑事,至于做了什么丑事,那就要被传的没影没边了。
    本身就算是张九言对郑梦云无礼,但是也没有得逞,可鬼知道经过外人的一番疯传,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
    艾诏脸色深沉,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在客堂来回渡步。
    一番思量,艾诏心道:“如此看来,这张九言此时还不能让他死,不如先缓一缓,暂且留他一命,等此事无人记得,再取他狗命不迟。”
    如果是一方势力的头领人物,那当然是不能轻易的放,放了,那就是放虎归山。
    但是张九言不过区区乡下一土棍,要取他的性命,随时随地都可以,还不至于让艾诏这样的人物,为此纠结。
    艾诏微微笑了笑,而后对黄雅升拱手道谢,说道:“今日若非公子提醒,我险些酿成大事,鄙人在此谢过。”
    这话一出,张九言算是捞出来了,安全了,黄雅升大喜,此刻,他心里对张九言也是再度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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