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把韩氏气个不轻,先前她可是叮嘱了纪荣堂,这几日便是在书院里头请几日假,也是要的。毕竟能结交殷柏然这样的姻亲,便是日后也是个帮衬啊。
    况且靖王府的事情,在纪家也不是秘密。
    要是真论起来,纪宝璟姐妹两个的亲娘不过就是王府庶出女,也算不得顶尊贵的。可是如今连老太太对她们都那般看重,还不就是因为她们的亲舅舅,未来极可能继承靖王府的王位。
    “那靖王府世子呢,”这些事情,纪宝芸和纪宝茵姐妹都是第一回听说。
    韩氏叹了一口气,特别看了一眼纪宝芸,又说:“也是怪我,早该与你们说说的。以后啊,可不许再和沅沅胡闹。靖王府的世子爷打小就身子骨不好,如今能活到这般年纪已是不易的。况且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日后啊,这靖王府说不准就是沅沅的舅舅继承了。”
    “那就是柏然表哥的爹爹咯,”纪宝茵立即说。
    韩氏点头,一旁的纪宝芸扯着帕子,真是好久都没说话。此时她手腕上带着的一只金手镯,而头上则是插着一支金簪,镯子自是裴世泽送的那只。可是头上插着的金簪却是殷柏然送的,短短几日,纪家就来了两个这般出色的美少年。
    她一会想着裴世泽,满心都是他略现冷淡的俊容,若是单单论容貌,他确实是殷柏然要出众。可是殷柏然却性情温和,说起话来优雅自如,那脸上噙着的笑意,更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一个若雪山之巅的冰雪,一个却如三月里的和煦春风,还真是叫人难以抉择。
    纪宝茵点头,感慨道:“难怪先前连娘你都那么捧着沅沅呢。”
    韩氏被小女儿这么一说,老脸一红,立即斥道:“她小小年纪就没了亲母,我便是多照拂她也是应该的。以后你们都多让着她一些,便是她年纪小,骄纵了些,也不要与她计较。”
    “娘,沅沅如今可不骄纵,先前我叫她陪我去水榭练琴,她都答应了,”纪宝茵倒是小嘴一撅,替纪清晨辩驳了一句。
    母子三人说着话的时候,纪荣堂便进来了。
    韩氏没想到他今个这么早就回来了,立即便问,“今个怎么了,不是说要陪柏然去逛逛街的。”
    “今个柏然觉得有些累了,便回去休息了,”纪荣堂在丫鬟搬来的圆凳上坐下。
    纪宝茵立即问道:“大哥,你们今个去哪里了啊?”
    纪荣堂简单地说了两个地方,倒是韩氏听罢,立即皱眉问:“今个东府的文堂、秀堂也都来了?”
    这些都是东府的嫡孙,昨个就过来与殷柏然见面了。
    纪荣堂点了点头。
    韩氏立即嗤了一声,“东府的这些个倒是来的快,荣堂,你可要好生与柏然相处。日后说不准他可就大造化的。”
    纪家是耕读世家,家中子弟若是想出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科举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这才是有了进入官场的敲门砖。自然也有些人家,给家中子弟捐了官身的,可是历数本朝能拜相进内阁的,谁不是正正经经地科举出身。
    韩氏只生了纪荣堂一个儿子,自是对他的寄予了厚望。
    倒是纪荣堂轻笑了下,说道:“母亲,柏然为人疏朗,又不端着架子,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好生招待他的。”
    他这话说的,听得韩氏是直摇头。倒是韩氏又问:“柏然这个年纪,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王府中可替他定下了?”
    韩氏话音一落,旁边的两个女孩都是眼前一亮,纪宝茵是充满了好奇的眼神,至于纪宝芸那就是五味杂陈了,只不过眼神是同样的灼热。
    纪荣堂眨了下眼睛,倒是立即笑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是未曾问过。”
    三个人同时泄了气,也不禁埋怨了他实在是有些呆。
    倒是纪清晨听说殷柏然今个回来在家,立即拿出先前绣的帕子,其实这帕子是纪宝璟绣的,她就是绣了几针而已。不过好歹也算她亲自上手,所以她打算送给殷柏然。
    反而是樱桃在一旁,笑着问道:“先前裴公子也给姑娘送了礼物,怎不见姑娘给裴公子回礼啊?”
    纪清晨登时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给柿子哥哥回礼,似乎收他的东西是理所当然地一般。
    她想了又想,却是有点儿为难了。
    等快到了晚膳的时候,纪延生回来后,听说殷柏然今个早就在家中歇息,便叫了他一块用膳。这几日,纪家的这些子侄带着殷柏然,在真定是好生闲逛了一番。
    是以当纪延生问起时,他立即表示:“真定的风土人情着实叫人喜欢,这几日也幸亏几位表兄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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