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晨咬着唇看过去,方才他又是拉着她自己撞到他的身上,也不知有没有碰到手臂。这人也是的,明明就在养伤中,却一点儿都不乖。
    裴世泽点头,“已经好地差不多了,只是祖母太过忧心了。”
    “你那日叫人抬回来,你是没瞧见祖母的脸色,若不是旁边有丫鬟扶着,只怕还得摔着了,”裴玉欣轻声叹了一口气,先头回家来禀告的小厮也没说清楚,只说世子爷的马车翻了,这是何等的大事啊,当时在场的一屋子女眷,都吓得魂飞魄散的。
    裴世泽瞧了纪清晨一眼,见她又是咬着自个的唇瓣,他知道她一紧张便是这般。玉欣这话大概是吓着她了,于是裴世泽立即开口道:“不过是小厮没说清楚而已,如今我这不是都已经好了。”
    裴玉欣转头瞧着安静地纪清晨,登时一笑,三哥这是心疼了呢。不过既是不想叫她说,那么她不说便是了。
    又坐了一会,连点心都吃了点,纪清晨这就起身告辞。裴世泽虽心中不舍,却也知她不适合在自己房中多待,便叫她在府中用过午膳,再回家里去。
    等一出门,裴玉欣正要感慨,她三哥怎么这般温柔时,就听纪清晨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好呀,竟然敢骗我。”
    待裴玉欣愣了下,便哎哟地一声轻叫了出来,原来纪清晨趁她不备,竟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疼地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身后的丫鬟都被吓了一跳,赶紧道:“姑娘,您没事吧?”
    裴玉欣抬手挥了下,咬着牙忍道:“我没事。”
    “你下手都真够狠得啊,沅沅,”裴玉欣腾地连泪花都涌出来了。
    纪清晨瞪着她,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骗自个,她又怎么会在柿子哥哥面前丢人呢。幸亏她这会拿了帕子来,要不然今天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呢。
    两人从花园里穿过,往裴玉欣地院子去。只是却不想,半路上竟是瞧见裴玉宁坐在湖边地凉亭之中。只见凉亭内摆着一道黄花梨木雕百花争春屏风,石桌上摆着烹茶地小炉,裴玉宁便坐在铺着锦垫的石墩上,一旁地丫鬟手持美人团扇,替她打着扇子。
    “沅沅,咱们过去给我二姐打过招呼吧,免得她又到祖母跟前告状,”裴玉欣虽说不想过去,可是到底碰见了,也不至于掉头便走吧。
    纪清晨点了点头,便随着她一块走到凉亭旁边。
    “二姐。”
    “二姑娘。”
    她们一人叫了一句,裴玉宁这才缓缓地转头瞧着她们,待看见纪清晨,先是在她脸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道:“这不是纪七姑娘,又是来找玉欣的吗?”
    “二姐,七姑娘是我的客人,方才也去拜见过祖母了,”裴玉欣心中隐隐带着怒气,但还是克制地提醒道。
    裴玉宁又是一笑,只是随后却又朝身边打扇子的丫鬟狠狠地瞪了一眼,“是没吃过饭吗?这般有气无力地。”
    “姑娘恕罪,”丫鬟吓得便跪在了地上。
    裴玉宁又是一蹙眉,立即道:“跪着做什么,旁人还以为我苛责下人呢。”
    裴玉欣是实在瞧不上她耀武扬威地模样了,便想告辞离开。谁知又见裴玉宁抬头看着她们,说道:“我瞧着你们从东边过来,不会是去瞧三哥了吧?”
    “清晨自小便与三哥相识,如今三哥受伤,她来看看,于情于理,”裴玉欣到底还是没忍不住,讥讽道:“毕竟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良心的。”
    裴世泽受伤之后,裴玉宁只去瞧了一回。就连四妹妹和五妹妹都送了东西过去,她倒是好,有这闲情逸致在此赏花烹茶,也不知瞧瞧自个三哥的伤势。
    “三哥佛大面大,多地是人上杆子地讨好,我便是不去,想必他也不会责怪我的,”裴玉宁说完,便狠狠地瞧了纪清晨一眼。
    纪清晨知道裴玉宁一向不喜欢柿子哥哥,更何况上回柿子哥哥还没谢萍如好大的没脸。只怕如今谢萍如母女早就恨透了他。
    不过她也没必要在此瞧着裴玉宁的颜色,日后便是她嫁过来了,裴玉宁也肯定已出嫁了。况且谢萍如想在她跟前摆婆婆架势,还未可说呢。
    “二姐,你若无事,那我们便告辞了,”裴玉欣抓着纪清晨的手腕,说完便转身离开。
    裴玉宁瞧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又见纪清晨虽才十四岁,可是却已和裴玉欣一般好,从背后看腰肢纤细,竟是连走路都娉娉婷婷,好看地撩人。
    一个、两个,竟是都把她当成宝贝不成。裴玉宁就想起小时候,那会她还对裴世泽没那般讨厌,因着喜欢他这个哥哥,便去他院子中玩。谁知竟是叫她找出一个万花筒,她瞧着欢喜地放不下手。等他回来之后,自己便哀求着,想要这个万花筒。
    可是裴玉宁至今都听得他是怎样一种冷漠地口吻拒绝自己的,这是我要送给沅沅的,不能给你。
    是啊,沅沅,那么一个外人,竟是比她这个亲妹妹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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