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侯被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陆虞侯急忙道:“杨志,你不是要换人吗?你困住了我,如何换人?”
    “这点你不用担心!”杨志笑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拎着富安。
    富安只会偷鸡摸狗,溜须拍马,本事却不及陆虞侯,如今被抓住,不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力气都快没了,心中对陆虞侯充满了怨念,陆虞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问题,一定能杀了杨志,结果呢?反而被杨志给抓了。
    庞万春虎视眈眈地看着陆虞侯,一旦陆虞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不介意一刀杀了他。杀了人,大不了跑到江南去,投奔教主。如果教主知道有杨志这种名门之后前来投奔,就算在开封的任务没有完成,想来也不会过多计较吧?
    杨志抓住富安,短刀一划,割下了富安的耳朵,血流如注,富安顿时哇哇大叫了起来。
    “再叫,割掉你另一只耳朵!”杨志喝道,踢了富安一脚,富安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吓的,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富安欺善怕恶,听杨志这么一说,身子一抖,不敢再哼出半句。
    “洒家给你两个时辰,把李秀生的妻子带回来,你记住,洒家要的是安全回来,如果少了一根寒毛,陆虞侯这颗人头,明天就会出现在开封府!”
    “你敢?”陆虞侯说道,他不相信杨志敢杀他,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被揍一顿是免不了的了。
    杨志淡淡地看着陆虞侯,甩手就是一耳光,打的陆虞侯眼睛直冒金星。
    “洒家不敢?你可问问,高衙内这厮是如何被打的?高衙内洒家都敢打,更何况你这小小的虞侯?”杨志冷哼了一声,又看着富安,道:“滚,快滚!若是迟了半分,洒家就砍掉陆虞侯的一根手指,迟了两分,就砍两根手指!”
    陆虞侯被打的晕头转向,听见杨志要砍他手指,脸色大变,忙道:“富安,你可要安全把人带回来!”
    富安急匆匆地跑了,只留下一串水滴,一直从屋子滴到屋外。
    杨志一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陆虞侯的脸上,喝道:“你看你带的什么人,这都能吓尿,脏了洒家的屋子!”
    陆虞侯不敢再吱声,心中却对杨志充满了恨意,心想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报这个大仇。
    春夜还是颇为寒冷,杨志拿来了一壶酒,两个酒杯,与庞万春一边喝着,一边等着,陆虞侯被绑在旁边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杨兄,今日彻底得罪了高俅,以后在这开封,可要小心行事。”庞万春说着,心中却打起了算盘,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是他不希望看到的,这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高俅虽然权大,洒家却是不怕。”杨志淡淡一笑,开玩笑,高俅官威再大,能大的过当今天子?不过,这高俅毕竟是官家的宠臣之一,目前官家对高俅固然不满,但日后,难免念起旧情,不可不防。
    庞万春心中有些诧异,这个杨志来头不小呀。如此看来,与他交好,必定有好处。一想起教主的嘱托,庞万春就来了精神,心中作出决定,一定要与杨志搞好关系。
    两人有着各自的心思,饮了一壶酒,身体暖和了许多。
    “庞兄,你身手不错,洒家正是用人之际,不妨与洒家合作,干一番事业如何?”杨志眯着眼睛,出言邀请。
    庞万春先是一愣,想了想,道:“杨兄,此事重大,还望允我思量思量。”心中却想,这事情等教主来了,再做计较。
    “这个是自然!”杨志说道,也不勉强。
    两人继续喝着聊着,一个半时辰后,富安带着李秀生的娘子回来了,速度还挺快。
    “你就是李秀生的妻子?”杨志看着老妇人问道。
    这老妇人显然被吓得不轻,闻言不敢说话。杨志温言,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洒家是受到李秀生之托救你的。”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带着一丝喜色,道:“夫君、夫君他在哪里?”
    “老人家尽可放心,他没有事!”杨志说道,目光在富安身上一扫。
    富安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去看杨志,只是低下头,道:“好汉,人已经带来了。”
    “你抬起头!”杨志说道。
    富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头,眼神却在游离,不敢与杨志对视。
    “割了你一只耳朵,是给你一点警告,以后再做坏事,洒家必定再割了你的另一只耳朵!”杨志说完,哼了一声,道:“滚!”
    富安连滚带爬,刚到门口,陆虞侯张嘴叫道:“人已经带来了,为何不放我?”
    杨志踱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道:“洒家前些日子就警告过你,同时让你给高俅带话。那话你说了吗?”
    “说了。”陆虞侯点头,杨志那话十分嚣张,他是带到了,不过也添油加醋了一番,高俅听了,这话就变味了,不然高俅也不会如此愤怒,认为杨志触摸了他的逆鳞,便授权陆虞侯只要杀掉杨志就好,至于手段,高俅不在意。
    “陆虞侯,你不仅想要杀了洒家,还想谋夺房产,这手段当真是高明。不过千算万算,却想不到中了洒家的圈套!”杨志说道。
    “你,你是如何得知?”陆虞侯惊魂未定,这事情只有他与富安知道,杨志如何得知?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杨志也不多说,突然一把抓住了陆虞侯的手臂,短刀挥下,陆虞侯的右手小拇指登时被砍断,痛的陆虞侯尖叫了一声,面如金纸,额头上大汗淋漓,牙关相撞响个不停。
    杨志淡淡的道:“这是洒家给你的一点教训,以后再犯,决不轻饶!”说着,杨志割断了绑在陆虞侯身上的绳索,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陆虞侯踉踉跄跄,到了门边,与富安相互护持着,匆匆逃了出去。
    杨志回头看时,那老妇人已经被吓晕,只得扶她到了一边,让等李秀生过来。
    “杨兄,这二人都不是好人,为何不杀了他们?”庞万春道。
    杨志没有急着回答,他这时已经想起来庞万春是什么人了,不过,现在庞万春还没有露出他的真实目的,杨志也就不去揭破,继续等待着。
    庞万春见杨志沉思,又道:“俗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放了他们,后患无穷。”
    杨志摇摇头,道:“这二人毕竟是高俅的人,若是杀了,事情就闹大了,如今这二人吃了亏,也不会去告诉官府,只会继续设计,洒家只要小心一些,那就无妨。庞兄,这新宅宽敞,你不如搬来与洒家同住,也好有个照应!”杨志心中有了想法,想说服我?不如我先说服你。
    庞万春犹豫了片刻,道:“实不相瞒,舍妹也在东京,若是搬来,恐有不便。”
    杨志哈哈一笑,道:“这院子三进三出,比你租的房子自然是好上许多。你若是怕不方便,与贤妹住在外屋即可,洒家每月收你两枚大钱做房租也就罢了。”
    庞万春神色犹豫,好半响,点头,道:“此事我一人做不了主,等商量之后,再给杨兄一个答案。”
    “如此甚好!”杨志回答。
    这时候,经过一夜的忙碌,天色已经逐渐亮了,杨志去打了一盆水,洗漱了。水井里的水已经被杨志处理过了,要查陆虞侯放了什么并不难,知道他放了什么,拿了解药扔进水井里就行了。
    凉水刺激着皮肤,让杨志精神一振,有些困乏的身子也感觉舒服了。庞万春同样过来洗脸,两人说这话。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志走了过去,打开门,原来是李秀生来了,他背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此外便是银票。大宋经济发达,贸易频繁,但由于地理限制,比如说从关中入蜀中,道路难走,携带大量的钱帛或者是金银都很不方便,于是便有了银票,若是携带银票就轻松许多,在大城市,比如说开封、长安、cd等地,都设有钱庄,拿着银票就能取钱。
    李秀生很是紧张,看见杨志,忙道:“杨武举,事……”
    杨志不等他说完,笑道:“尊夫人已经被救出来,这点你可放心!”
    李秀生不再说话,急匆匆就朝着里屋奔去。到了里屋,看见妻子睡着,地上又有血迹,不由一愣,道:“杨武举,这是什么回事?”
    “那二人用这等手段,洒家只是略作惩戒。尊夫人被吓晕过去,等一会便会醒来。”杨志说道。
    李秀生闻言,“噗通”一声跪下,道:“杨武举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杨志急忙扶起他,道:“李先生,洒家便宜得了你的房子,又让你一家受到惊吓,当真是过意不去。你放心,宅子的价格还是不变,不过洒家暂时缺钱,过些日子再补足尾款,你留个地址,洒家定然给你送去。”
    “这怎么使得?”李秀生忙摇头,道:“杨武举救了娘子,这是大恩,老夫岂能再收杨武举的金银?”
    “这是两码事!”杨志摇头,又道:“你这宅子确实不错,三千五百贯确实太少,若是不补足尾款,与那两人又有何益?李先生,不可陷洒家于不义呀!”杨志一开始是想要压价没错,但这屋子确实是贱卖,而且过程中还有曲折,不然杨志绝对买不到这所宅子,说起来,还要感谢陆虞侯一番。
    李秀生正要说话,那老妇人恰好醒来,口中叫着水。李秀生带着水囊,便拧开了,喂着妻子喝水。老妇人喝了水,精神好了一些。
    “李先生,如今得罪了高俅,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杨志说道。
    李秀生拿着包裹,道:“老夫已经遣散了家中的仆人,只余一个车夫,一名丫鬟。如今已经准备妥当,可以立刻就走!”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杨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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