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瑾自然是不会走的。虽然,她承认刚开始接触赵三娘的时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现下赵三娘既然把她当朋友,她自然也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欺负了她。

    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蛀虫罢了,有何资格在这里嚣张跋扈?

    “若是姐姐信得过我,此事就交给小弟解决,如何?”

    不知道是因为陆安瑾的气场太强大,还是因为屠十三的脸色着实太难看,赵三娘忽然感觉有点冷。

    屠十三沉默许久,低声问道:“贤弟想如何解决此事?”

    陆安瑾微微一笑,甚是温柔的说,“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屠十三未再言语,看着陆安瑾的眸光幽深急了,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见不到一丝的光亮。

    “姐夫为何这般看着我?”

    赵三娘嗔怒的瞪了自家夫君一眼,屠十三这才讪讪的别开了眼睛。

    “刘大丑在寨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贤弟,他若是敢欺负你,姐姐就算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也定然会好好的教训一番那混账东西。”

    “姐姐莫气,小弟心中自有主张。”

    是夜,山上万籁俱静,丝丝凉意顺着未合严的窗户缝隙中偷偷的溜进来,放肆的在安静的屋子里流连忘返。

    陆安瑾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刚躺上床,就听见凌左压低了声音,禀报道:“公子,有人靠近。”

    “我知晓了,你无需插手,我自有主张。”

    陆安瑾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刘大丑,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凌左眯着眼睛,看着刘大丑托着肥胖的身子,踮着脚尖,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家王妃的房间。

    若不是王妃不允许他插手,他一定会戳瞎刘大丑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刘大丑紧张的搓搓手,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他拿出一根木管,轻轻的伸进窗户的缝隙里面,然后重重的吹了几口气,只见一丝丝白烟在静谧的房间里盘绕。

    躲在暗处的凌左,双拳紧握,暴露的青筋张牙舞爪,他告诉自己要淡定,可是内心深处翻卷的暴怒却差一点将他淹没。

    刘大丑虽然精虫上脑,但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是以,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屋里一直没有动静,遂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像是一只即将抓到老鼠的猫一样,细小的眼睛闪着饥渴的光。他的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那貌似天神的人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一朵等待他采撷的花朵,美丽又脆弱。

    “小美人,哥哥来了。”刘大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哥哥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陆安瑾安详的小脸,像是受到蛊惑一样,慢慢的俯下身。

    浓重的黑影逐渐覆盖整个小脸,近了,更近了,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尽在眼前,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巴,过于活泼的心像是脱缰的野马,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就在他快要吻上那让他垂涎不已的红唇的时候,变故忽然发生。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动了起来,且,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子孙根上,他倒吸一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豆大的汗珠顿时落了下来。

    刘大丑痛不欲生的捂着下盘,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安瑾慢条斯理的收拾了一下微微有些皱褶的裙摆,她抬头幽幽的看着疼的直哆嗦的刘大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你你你!”刘大丑的嘴唇苍白,“怎么还醒着!”

    陆安瑾一脚踹向刘大丑的膝盖,眼睁睁的看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之沉重,就连陆安瑾都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到疼痛。

    “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她半蹲在刘大丑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要你这种龌龊的小人,才会做这种腌臜之事。

    刘大丑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从娘胎里面爬出来的。”

    刘大丑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安瑾,然后十分麻溜的滚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个小贱人纳入房中,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厉害,并让她为今天的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

    翌日,天还未亮,陆安瑾就被人请去了议事厅。

    果不其然,议事厅里站满了人,陆安瑾一眼就看见了一脸得意的刘大丑。

    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中年男人,瞧他那矮黑挫的模样,圆滚滚的脸上带着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一看就明白刘大丑是随了谁的德行。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上梁都是歪的,就别指望下梁能有多正。

    赵三娘看见陆安瑾来了,急忙迎了过来。“贤弟,你来了。”

    陆安瑾对着屠十三和赵三娘抱了抱拳,“姐姐,姐夫。”

    “贤弟,你先下山…”

    陆安瑾微微摇了摇头,“姐姐莫忧心,小弟心中自有丘壑,自然不会让他****占得半点便宜。”

    赵三娘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陆安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随她去了。

    “不知姐夫叫小弟前来,所为何事?”

    屠十三微微一笑,“贤弟,昨夜你在何处?”

    他问的十分委婉,也隐晦的给陆安瑾提了个醒。对于刘大丑的说辞,他半信半疑。

    眼前之人虽然聪慧异常,但是就凭他那瘦削单薄的身子,能把五大三粗的刘大丑踹成重伤,他持怀疑态度。

    “大当家的,这还用问吗,刚才大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这歹毒的小子把他踢的…”刘老四想起刚才郎中说的话,不禁悲从中来,声嘶力竭的哀嚎,“我可怜的大丑啊,刘家就你这一个儿子呀,你这以后可让爹怎么活哟,爹愧对列祖列宗呐。”

    还列祖列宗呢,要是他列祖列宗知道他们干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儿,早就从地底下气的蹦出来了,还轮得上他现在在这里鬼哭狼嚎。

    堂堂大老爷们,不思进取,专走歪门邪道,欺负女人,真的是能耐了!

    “你闭嘴,”屠彩云不耐烦的低吼,“凡事不能只听你们的片面之词,你们说是谁就是谁了?”切,也不看看自己算是哪根葱,算老几啊!

    真的是看到就讨厌,要不是碍于大哥的面子,早就让他们滚蛋了。好吃懒做不说,事儿还特别多,烦死人了!

    “彩云!”屠十三佯装呵斥道,他已经焦头烂额了,能不能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你就少说两句。”

    他对这爷俩也烦不胜烦,但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一个恩字,压的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大哥,我又没说错什么。他们救了你是没错,可是他们已经在寨子里面混吃混喝好多年了,就算是有恩,也还的差不多了吧。而且,刘大丑居然还如此污蔑公子,简直可恶!”

    “这…”

    屠十三犯了难,眼前这位可是夫人心中的乖弟弟,若是真的在寨子里受了委屈,那不得闹翻天了。

    “什么叫做我污蔑他,我说的都是事实,难不成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有这么傻么?”刘大丑愤怒的指责,眼睛还愤恨的瞪着陆安瑾。

    陆安瑾神色不变,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无害且纯良。

    “呵,”屠彩云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大丑,“谁不知道,你一直想娶公子。先不论你们都是男子,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有啥资格娶公子。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儿子被这么欺负,刘老四不愿意了,“大当家的,当初可是你承诺的,要给大丑寻找一门好亲事的。昨天说这事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反对么,怎么着,现在想反悔了?”

    “我没…”屠十三一个头两个大,“但是…”

    “呦呵,你别和我大哥说,来来来,你来和我说道说道。你儿子以后都不能人道了,还想着祸害良家男子,你们要不要脸啊!”

    寨子本来就不大,而且在刘家父子刻意的嚷嚷下,更是弄的众人皆知。

    他们本意是想逼迫屠十三尽快的履行婚约,没想到,被屠彩云给搅黄了。

    刘家父子心中那叫一个恨啊,他们凶狠的瞪着屠彩云,恨不能缝上那张惹是生非的破嘴。

    屠十三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赵三娘,又扫了一眼一脸不忿的亲妹子,最后瞅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陆安瑾,犹豫了一下,终于开了口。

    “我会报恩,但是亲事就此作罢。”

    “大当家的,你这是出尔反尔!要不是他,大丑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你说反悔就反悔,走走走,咱们跟别人说道说道,让别人来评评理。”

    刘老四怒火三丈,他屠十三真的是太欺负人了,真当他们是软柿子好捏吗?

    “哎哟我苦命的儿啊,”刘老四突然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你等了那么久,结果人家说反悔就反悔了。不想履行婚约就算了,还歹毒的毁了你哟。我可怜的大丑哟~”

    “喂喂喂,要嚎出去嚎去,这里不是你家那猪圈,别在这乱哼哼。”大男人家家的还学女人玩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真是让她瞧不起。“你说公子把刘大丑打残了,证据呢,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

    “大丑说的话就是证据。”

    “贼喊捉贼的故事你听说过没,他说是谁就是谁了?哦,敢情什么事情都是什么刘家父子说的算了。”屠彩云不屑的冷哼,“你当你们是谁啊,放个屁还想要惊天动地吗!”

    噗嗤,陆安瑾一个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位屠小姐果然是真性情,值得相交。

    “屠彩云!”刘老四咬牙切齿,怨毒的看着嗤笑不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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