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找对了人,他宠着你,纵容你的习惯,并爱着你的一切。

    互诉衷肠,绝对是这天底下最浪漫的事情。两人有时无需太多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中所想。

    陆安瑾呆呆的看着齐霄昀的侧脸,笑的痴痴傻傻。

    许是她的目光太多炙热,齐霄昀终于忍不住的抬头,“为何总是看着我?”

    那天以后,他在她的面前再不自称本王,她在他的面前依旧我行我素。

    他们都并不是清闲之人,每日都在忙忙碌碌中消遣时光。只是,他们互相依赖、互相支持、却也互不打扰。

    爱上一个人,等于爱上一种习惯。

    她眉眼弯弯的回,“因为你长的好看。”

    齐霄昀皱眉,“你从未见过我的真颜,又怎知我长的好看。”

    陆安瑾洒脱不羁的说,“管那么多呢,你是我的,我说你长的好看,你就是长的好看。”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

    齐霄昀无奈的笑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青丝,他哑着嗓子问,“若是…若是我真的长的尖嘴猴腮,其貌不扬呢。”

    “不可能。”

    齐霄昀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如此确定?”

    陆安瑾调皮的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的说,“有一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

    “梦境怎能当真?”

    “可我醒来之后,才知道,你真的找过我呀。”

    齐霄昀的手一僵,“何时?”

    陆安瑾坏笑着回,“我在屏城赈灾之时。”

    齐霄昀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发现,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坏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决定去洗把脸,冷却一下快要滚烫到烧起来的脸皮。

    “咦,你莫不是害羞了吧。”

    齐霄昀故作镇定,“怎么可能!”

    陆安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伸出手,偷袭他的脸。

    他本能的侧身,没好气的问,“你这是作何?”

    “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露出庐山真面目,更待何时?”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道王爷有特殊的癖好…”

    真的是,越来越不着四六了。

    “先前,我还欠了你一个奖励,说吧,想要什么?”

    虽然他并不看重容颜,只是,他戴面具已成习惯,久而久之,他已经忘记了真颜是何模样。

    “对呀,”陆安瑾单手支着下巴,眉眼含笑,“你若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齐霄昀苦笑,他有一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但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给出去的承诺,就一定要办到,这才是君子所为。

    “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办到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安瑾一个呼吸间就有了决定,“什么时候你不忙了,带我去军营转转吧。”

    “你确定?”

    陆安瑾笑着点点头,“确定、肯定、一定。”

    齐霄昀沉思片刻,总觉得这个要求太过轻巧,答应了显得他有欺人之嫌。

    “我本来就有带你去军营的打算,”尤其是他的副将,总是隔三差五的问他,她何时再去,扰的他烦不胜烦。“换一个。”

    “王爷是不是很失落啊。”陆安瑾一脸的坏笑。

    齐霄昀:……

    “我给你奖励,还给错了?”

    “没没没,只是,我想要的,你现在给不了我。”

    齐霄昀抬眼,认真的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呢?”陆安瑾幽然的看着远方,目光灼灼,“我想要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我想要四国再无战事,友邻和睦相处;我想要国内清平,再无土匪横行霸道。”

    她转头,看着冷然傲视前方的男人,哑着嗓子说,“我想要的太多了,只是,未必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但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把。”

    齐霄昀静静的看着她笃定的俏脸,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无论风雨,我都会与你携伴而行。”

    好听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他只知道,但凡她需要他,他一定会尽他所能的帮助她。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窗内,有情人情意绵绵。

    有道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又过了两日,齐霄昀如约而至,带着陆安瑾去了军营。

    “我发现咱们总是天不亮而出,月黑风高夜才回,这种作息,和那贼人,颇为相像。”

    齐霄昀刮了刮她娟秀的鼻子,但笑不语。

    每次相见,他总是舍不得她离去,若不是现在时机未到,他定要牢牢的将她绑在身边。

    彼时,天边刚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但是校场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陆安瑾好奇满满,方要跑过去凑凑热闹,却被齐霄昀强行拉走了。

    “我想去看看…”

    齐霄昀皱眉,一群男人光着个膀子,她一个闺阁女子,怎能凑前?

    “去营帐吧,还有很多军务尚未处理,你也来看看吧。”

    陆安瑾停下脚步,不确定的问,“既然是军务,你确定我能参与?”

    齐霄昀似笑非笑的回,“你参与的还少么?”

    在阴南的时候,从他允许她堂而皇之的进去军营之时,就代表他的心已经偏了。

    陆安瑾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进了营帐。

    “末将参见王爷。”

    齐霄昀冷冷淡淡的点点头,“可有什么紧急军情?”

    一魁梧黝黑的男子走上前,朗声说道,“末将有要事禀报。”

    陆安瑾定眼一瞧,得嘞,这不是那日在王府为她们开门的士兵么!

    这男人竟然让一个将军做门房,还真是暴殄天物!

    “讲!”

    “末将收到线报,西林皇帝命武威大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攻打我宁洛城,而我方守军不足三万人。”

    双方兵力悬殊,敌方来势汹汹,我方几无胜算。

    齐霄昀握笔的手一顿,帐内的人也是群情激愤。

    该死的西林皇帝,毫无预警的率先撕破四国协议,实在是臭不要脸。

    帐内一片寂静,陆安瑾举了举手,弱弱的问了一句。“谁能告诉我,西林的虎威大将军是何许人也?”

    齐霄昀看了一眼那黝黑的汉子,后者会意,沉声解释道:“那虎威大将军翟文冲乃是西林的一员猛将,他和王爷并称为战神双雄。”

    陆安瑾了然的点点头,“如此看来,宁洛城是凶多吉少了。”

    帐内之人闻言,脸色皆是异常的难看。

    “西林大军是否已经压境?”

    “并未,据斥候回报,还有十日的脚程。”

    陆安瑾单手托腮,脑袋高速的运转起来。

    “通知宁远守将速速增援宁洛。”齐霄昀目不转睛的盯着边界地图,“加上宁阳。”

    “末将遵命。”

    现在情况危急,当真是一刻钟都不能浪费。

    “王爷,臣女想问,西林皇宫可有王爷的细作?”

    齐霄昀皱眉,但还是实话实说。“有!”

    “身份地位可高?”她想了想,“不一定是官职很高,就是能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就行。”

    “有!”

    陆安瑾浅浅一笑,高兴不已。“如此,甚好。不过,臣女还有一事不明?”

    “讲!”

    “这虎威大将军的亲眷可有入宫的?”

    齐霄昀点点头,“西林的淑妃,是虎威大将军的妹妹。”

    “那淑妃可有孩子?”

    “五皇子年方十二。”

    陆安瑾了然的点点头,“王爷,臣女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齐霄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呀。

    “讲!”

    “臣女认为,眼下应当兵分两路。一路派己军增援,一路则应该分化西林。”

    齐霄昀还未说话,倒是那日与陆安瑾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副将率先忍不住了,他豪爽的问,“陆小姐,你具体说说,怎么个分化西林法?”

    “自然是让这虎威大将军自顾不暇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后院起火。”

    齐霄昀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陆安瑾想要做什么了,他复又执笔,快速的写信。

    副将还不甚明白,“那怎么个后院起火法呢?绑了他老婆孩子?”

    陆安瑾一头黑线,“将军,你是将军,不是土匪。”

    那副将老脸一红,惭愧的低下头。

    “臣女想的是借刀杀人。这虎威大将军终归是我东齐的心头之患,彻底的除去他,也算给我东齐保一分安宁。”

    副将急不可耐的说,“陆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倒是赶紧跟末将说说啊。”

    陆安瑾言笑晏晏,“我且问你,皇帝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变得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副将撇撇嘴,这个问题,他哪有胆子回答。

    “圣上心思,我等愚昧,猜测不到。”

    陆安瑾也不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说,“自然是危及他皇权的时候,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齐霄昀百忙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沉。

    “小姐是想…”

    陆安瑾笑眯眯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术,“嘘,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又转身,对着齐霄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朗声说道:“王爷,面对心腹强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选择借刀杀人,就万不能为他留下余地,除非…”

    齐霄昀哑着嗓子问:“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归我东齐所用,只是臣女认为,此事可能性不大。”

    齐霄昀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装进信封,交给副将,“将此信交给满江红的掌柜。”

    “末将遵命!”

    齐霄昀挥挥手,大帐里面瞬间恢复了安静。

    他疲惫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陆安瑾见状,笑着接手了他的工作。

    “很累?”

    齐霄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战事再起,又是生灵涂炭,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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