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拢其他人加入联盟的同时,约瑟夫一边让工厂加班加点的生产武器,好提供给儒贝尔他们,一边不断地将这些消息告知给拿破仑。
    按照兄弟俩的看法,装备了米尼步枪的法军,已经不是奥军能够抵挡的了。即使北方军团在军饷远远不如意大利军团,从而导致他们的士气同样也比不上意大利军团。那也绝不是奥地利人能够抵挡的。
    但是北方军团等装备、换装再到形成战斗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做过很多参谋工作的约瑟夫只要看看订单的情况,就能轻易的判断出北方军团的准备到了什么地步了。这做不了假,即使儒贝尔也别想能瞒过约瑟夫。
    这样一来,儒贝尔将在什么时候拥有发起攻击的能力,拿破仑也是一清二楚。
    拿破仑决定,在儒贝尔发起攻击,牵制住奥地利人的情况下,再次翻越阿尔卑斯山,直逼维亚纳,迫使奥地利投降。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敲诈一下教皇冕下。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当中,有谁最痛恨革命的法兰西,那教皇庇护六世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当1791年新政权要求天主教士宣誓效忠政府时,庇护六世正式谴责《教士公民组织法》,指责革命当局。1793年反法同盟建立的时候,庇护六世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当拿破仑在意大利连续击败撒丁王国和奥地利的军队之后,意大利半岛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小国都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甚至找上门去向拿破仑行贿。然而头铁的庇护六世教皇却依旧不改对法兰西共和国的敌视。
    拿破仑同样也给教皇国发出了一份内容和他给帕尔玛公国以及威尼斯共和国同样的照会。但是教皇可不会派人去像这样的一个匪徒解释。他不但不给拿破仑行贿买平安,甚至还下令革除拿破仑的教籍,将拿破仑破门出教。
    破门出教不破门出教的,说实话拿破仑根本不在乎。要说破门出教,法兰西如今整个的都破门出教了。但是教皇的这种不知死活的态度,却让拿破仑非常不高兴。
    “教皇他凭什么也敢在我面前乱跳?我看他该不是想要去阿维农好好的休养一下吧?他也不看看他手上才有几个师?”
    要说这个时候的教皇,比起后来的教皇还是要强大不少的。那时候教廷的直属领地还不仅仅只是巴掌大的梵蒂冈,而是包括了一整个的罗马的教皇国。那个时候,教皇的手下,也绝不是只有一百名瑞士卫兵,而是真正的有一支小规模军队的。
    不过这支军队,相比拿破仑的大军,那实在是不值一提。拿破仑一声令下,军队就开始迅速地集中了起来。士兵们都在义愤填膺地声讨教皇的罪恶,诅咒他掉进据说但丁曾经亲眼见过的火坑里;同时也在眉开眼笑地讨论,这次出征能收获多少战利品。于是他们的士气越发地高涨了起来。
    “把教皇抓回阿维农去!”
    这样的呼喊声在军中随处可闻。战士们意气风发,誓要捣毁反动派的老巢,将革命的旗帜,插到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上。
    得到法国军队准备南下的消息之后,教皇国乱成一团。教士们手捧基督受难像来回奔波,鼓动人们为祖国为信仰而奋勇战斗。最后教皇庇护六世东拼西凑才组织起一支一万多人的军队,来抗击来自法国的恶魔。
    庇护六世为这支军队祝福,并预言他们在天主的保佑下,一定能消灭法国魔鬼。但是教皇冕下一定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任何时候,只要法兰西和教廷发生冲突,上帝都会坚定地站在法兰西一边!要知道,法兰西可是上帝的孝顺儿子;教廷呢,充其量也就是个给上帝他们家看大门的。要不然教皇国的旗帜上为啥要画上两把钥匙呢?
    果然,教廷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军队在听说法军已经逼近的消息之后,立刻举行了起义,宣布他们早就想要站到革命的一边了。于是法军一枪没放,就直逼罗马城下。教皇不得不逃离罗马,并派人向拿破仑表示屈服。
    如果教皇早一些向拿破仑屈服,拿破仑的胃口其实也不会特别大,最多两百万法郎(督政府已经改革了货币,用法郎替代了里弗尔了。)就能解决问题。但是现在,既然教皇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罚酒的分量自然和敬酒不一样。毕竟动用军队也是要花钱的。而且只要动用了军队,拿到的钱,就必须入账,也就必须给法国政府一份了。
    于是拿破仑来了个狮子大开口,他面对教皇的使者,伸出了五个指头。
    “五百万?”使者惊愕地道,“将军阁下,这也太多了吧?”
    “五百万?”儒尔当在一边也惊愕地道,“才五百万?我们这里有整整十万大军,每个战士平均一下,才五十个法郎?我们大老远的从巴黎一直跑到这里来,你就用五十个法郎就把我们打发了?亏你也敢开口!做梦!”
    意大利军团的法军当然没有十万,就算把意大利仆从军,甚至是刚刚在战场上“起义”了的那支军队也算上,也绝对没有这么多的人。
    “那到底……”
    “少于五千万,你就不要开口了!我们自己去拿!”一边的缪拉也开口帮腔。
    “可是,教廷一时间哪里有这么多钱呀?”
    “那是你们的事情!”
    “没有钱,值钱的东西也可以嘛!”
    “就是、绘画、雕塑、金银制品、还有各种圣物,我们都可以接受——但是不要用假货骗我们!”
    那些法国军官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帮着教皇国的使者计算如何凑出这五千万法郎了,这真是一群乐于助人的好人呀。
    最后,教廷终于用三千万法郎的现金(全是等价值的金币和银币),以及大量的艺术品和拿破仑达成了和平,然后法国军队就满意的离开了教皇国。
    士兵们将到手的,暂时用不完的军饷不断地寄回国内。他们的家乡里顿时便流传起了某某跟着拿破仑将军出去打了个转,买房子买地娶媳妇的钱都有了的传说。
    一些赚足了钱的士兵,离开了队伍,回到了家乡,但是更多的,闻讯而来的,对胜利,更准确的说是对胜利后的战利品充满了渴望的士兵加入了拿破仑的部队。当初拿破仑刚刚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他麾下的军队也就四万人左右,但现在,只算能够用于远征的战斗部队就已经有了五万人了。
    依照约瑟夫的信件中提供的消息,拿破仑判断儒贝尔的攻势应该就快要开始了。他也便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1796年9月,在萧瑟的秋风中,拿破仑的大军离开了伦巴第,开始向着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发起突击。
    在卡斯蒂里恩之战中,拿破仑以两万军队,不到两千人的伤亡,用了不到半天时间正面打垮四万奥军之后,奥地利便将他表现最为出色的将领卡尔大公从莱茵前线调到了伦巴第方向,以防备可能的入侵。
    卡尔大公从败退回来的军官和士兵口中了解了拿破仑的军队的各种情况之后,焦虑得几乎夜不能寐。这些情报如今再也没有人敢把它当成无稽之谈了。但是如果这些情报是真的。卡尔大公却发现,那就意味着法国人在和他交战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更多的战术,直接一头撞上来,自己就几乎毫无办法。
    “这还真是法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了!”卡尔大公这样想着。
    既然“野地浪战,万万不可了”,那唯一的选择,便只能是“婴城固守”了。好在从伦巴第进军维也纳同样也要翻越阿尔卑斯山脉。这也就意味着拿破仑的军队带不了太多的,太重的大炮。这样看来,“婴城固守”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了。
    当然,卡尔大公可做不出用砖头把城门堵死的守城方法。他知道,这是自我损害了反击能力。敌军就是绕过这样的城池,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
    卡尔大公在山路上设立了一些据点,但是这些据点是挡不住拿破仑的,因为山势险峻,奥地利人也没办法把大炮弄到那些地方去,哪些地方也放不下多少物资,坚持不了多久。
    再加上拿破仑手里有的是熟悉地形的向导,那些得了好处的意大利人,甚至还有盼着“分田分地真忙”的奥地利人,都愿意帮拿破仑带路。法军的散兵有强,在这类地形玩穿插,能穿插得奥军魂飞魄散。所以这些据点,更大的作用是迟滞法军,为后面的奥军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
    而在出了山,通往维也纳的道路上,奥地利竭尽全力修筑了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棱堡。
    按照卡尔大公的想法,如果拿破仑一个棱堡一个棱堡的啃,那卡尔大公觉得,拿破仑肯定吃亏。但如果拿破仑敢于绕过这些棱堡,那么依托这些棱堡的骑兵,就可以不断地骚扰,乃至于切断拿破仑的后勤线。
    靠着拿破仑在意大利发财的时机,奥地利算是勉强的完成了这个棱堡群,虽然这些棱堡都是赶工赶出来的,质量低劣。但是有了这些东西,卡尔大公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挫败拿破仑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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