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长听到梁猛彪如此说也不再隐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阁下好耳力,竟然能发现我在跟踪你。”

    梁猛彪不像昝君谟一脸阴沉的样子,反而很和气,他笑道,“过奖,雕虫小技入不得阁下法眼。

    不知道阁下跟踪在下,所为何事?”

    王中长不怒反笑,“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

    梁猛彪依旧微笑道。

    “那就留下你最得意的一双耳朵吧!”

    王中长沉声道。

    “就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梁猛彪话语刚落,人已经朝着王中长扑了上来。

    王中长不慌不忙的接了下梁猛彪闪电一般的攻击,沉着的应对着梁猛彪手中的长剑。

    梁猛彪本想抢得先机,给王中长一个攻其不备。

    可是,他没有想到王中长的实力并非如他所想。

    一路强攻下来,对方能够沉着应对。

    这让梁猛彪的心里开始产生了怯意。

    而心里的变化表现在手上就是他的剑法开始凌乱。

    王中长看到梁猛彪的剑法凌乱,知他心里已有怯意,便反守为攻,刀刀劈向梁猛彪的要害。

    梁猛彪被王中长逼的连连后退,慌乱不堪。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中长突然瞅中机会,一招力劈华山向梁猛彪头顶砍来。

    梁猛彪本能的躲闪,但为时已晚,只听见一声惨叫。

    刀刃划过梁猛彪的耳朵,直入他的肩旁。

    王中长手中用力,刀一沉,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臂被王中长生生切了下来。

    梁猛彪右手捂住左肩,疼的在地上打滚,而王中长悠闲的走拉过去,踩在梁猛彪的胸部,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的一双耳朵,你要是乖乖听话,把耳朵给我,你的左手也至于被砍。

    可惜啊你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你就能赢我。

    但是你忘记了,往往最自信的人也会最容易失败。”

    说完,刀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耳已经被王中长生生的切了下来。

    梁猛彪一声惨呼,晕了过去。

    王中长也不理会,擦了刀上的鲜血,朝着长乐坊而去。

    当陈其和王中长回到长乐坊的时候,朱童早已解决完战斗,正在打扫战场。

    只是现场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哀呼的黑衣人。

    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陈其只是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对朱童说,“叶西的父母怎么样?”

    “只是昏迷,末将已经将他们送回,明天早上他们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

    朱童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跟踪的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

    陈其问王中长。

    “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对殿下构不成威胁。”

    王中长的回答也很简短。

    “撤!”

    陈其对于眼前发生的和王中长的诉说好像理所应当一样,不再询问,带着鹰卫消失在黑夜中。

    昝君谟回到齐王府,李佑身着睡衣看到左臂下垂的昝君谟,就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

    愤怒的朝着昝君谟就是一脚,将昝君谟踢到在地,自己气呼呼的走了。

    昝君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给李佑办事,而李佑还用得着他。

    所以,只能低头不语。

    ......黑夜总能让人想起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总是能让自己难以回避往昔的忧伤。

    钱宁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想起了他的往事。

    他本是李建成的贴身护卫,在玄武门政变之前被派出联络各方势力。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刚出长安城之后,李建成就被李世民所杀。

    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四处躲避李世民追杀,提心吊胆的过着逃亡生活的人。

    李世民堂而皇之的说过,不追究太子的余党。

    可是,那些不追究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太子的人。

    而像他这样的太子心腹,可谓是太子贴身的人,李世民能放过吗?

    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心里只有太子,能活到今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子。

    他们都想给太子报仇,都想置李世民于死地。

    钱宁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孙宁的家。

    他在孙宁家门口徘徊了很久,始终不敢推门进去。

    因为,屋里睡的是别人的女人,而他不是她的丈夫。

    他不会假扮她的丈夫而占有她,因为曾经的他是一个军人,大唐军人的中的一员。

    他只是想假扮别人,能够伺机刺杀李世民。

    其实,他没有跟崔浩说实话。

    因为,如果让崔浩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就不会如此不愧余力的帮他。

    “是夫君吗?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屋里的妇人喊道。

    “你先休息吧,我醒醒酒。”

    钱宁压低声音说道。

    可惜,醒酒也有个时间,也有个度。

    所以,钱宁没办法,只能推门而入。

    “吱咯。”

    门被推开,钱宁走进屋里。

    屋里一片漆黑,但丝毫不影响钱宁的视线,因为他以前的任务就是在黑夜做事。

    屋子不大,而且还很简陋,灶台和卧房连在一起。

    钱宁也不细细打量,上了炕,和衣躺在孙氏身边。

    屋里很静,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钱宁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心里想,“长孙无忌,你确实技高一筹,很多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就是我钱宁也不例外。

    明明是你想让我来长安刺杀李世民的,可是我不能错过,因为这个机会太诱人了。

    不管我是刺杀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是赢家。

    好计策,好智谋,真是一箭双雕啊。”

    就在此时,钱宁突然起身。

    因为他的动作过大而惊醒了身边的孙氏,“夫君怎么了?

    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你睡吧,家门口有动静,我出去看看。”

    钱宁压低声音,尽量模仿着孙宁的声音说。

    孙氏每天都要给大户人家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身体比较累,也不多想,继续睡觉。

    而钱宁出了屋子,站在门口不动。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呢?

    难道长孙无忌发现自己的行踪?

    可是,他觉得不可能,因为他能来长安,他能参加蹴鞠赛,就是长孙无忌在利用他。

    所以,不可能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想了片刻,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谁?

    自己是否要暴露身份。

    而躲在孙宁家门外的张晖带着一批人大气不敢出,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的警觉如此的高,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被发现。

    而此时的张晖心里已经恨上了刘梦龙,他真不知道刘梦龙怎么就接了这么一档子硬茬还不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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