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奶奶的,韩二连自己家要倒霉都提前告诉我,这特么绝对是有个大坑要给石金涛跳啊。

    韩怀义倒不知道他的这些念头,说完拍拍宋三的肩膀:“今晚就把消息散出去,说的越逼真越好。但过了今晚你就绝口不提,免得暴露。”

    “是是是。那,我过去了?”

    “吃饭的钱还有吗?”韩怀义最后关心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对方为自己跑腿总不能让他饿着。

    宋三却道:“您之前给我的银子我还没用掉呢。”

    让韩怀义想不到的是,他随即冒出段话来。

    宋三和他道:“二少爷,其实我不傻,二少爷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才要跟你的。我也晓得我现在没资格让你信我,日久见人心吧,您刚刚那句话里面肯定有故事,但您说我就信了,我就等着做你兄弟的那天了。”

    他说完拱拱手走了。

    韩怀义直接被他搞懵逼,心想莫非我还无意捡到宝了?

    宋三这会儿雄赳赳的跑着,他确实准备赌一把。

    反正输了,他也没损失。

    接着他忽然想到一点,石家那把火会不会是韩二放的?

    宋三越想越可能。

    这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他是目前接触韩怀义的人里,最吃韩怀义排头,也最能感受到韩怀义狠辣一面的人。

    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推测。

    韩怀义等他走后准备归家时,老周和他道:“二东家,我以后不会了。”

    “嗯?”

    “刚刚对宋三那样确实是我不对,另外您是东家,有些事不该我们知道的我就不该问。”

    韩怀义歪着头看看他,老周急了:“我说的真心话。”

    “好吧,反正啊,做生意就和打仗一样,你是我的大将军,那些只是奇兵,你们互相不干扰对吧。”

    韩怀义哈哈了声又冲在里面做菜的鱼儿道:“鱼儿,我走啦。”

    “啊?”鱼儿慌忙跑来,可怜兮兮着:“你不留下吃饭呀。”

    “我得和大哥谈事呢,先走了啊。”韩怀义一笑又说:“明天就有老妈子来了,你看着她们做事就好。”

    “哦。”她想问他明天来不来了又没好意思。

    韩怀义走后,鱼儿还站在门口。

    老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的魂飞掉啦,锅里的菜都糊了。”

    “呀。”鱼儿赶紧跑回去,嘴里飞快的叽叽喳喳着:“爹,少爷明天安排老妈子来了呢,就是不知道厨艺怎么样,要是您吃不惯的话,还是我烧给你吃吧。”

    见女儿原来记挂自己呢,老周的气又消了,他开心的道:“还是丫头对我好。”

    “那是,你是我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周鱼儿咯咯的笑着,然后问他:“少爷明天来不来呀?”

    老周立马黑了脸:“他是东家,我哪儿敢问啊,你也少问。”

    “怎么了嘛,提到少爷你就不开心,你和少爷不是蛮好的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鱼儿也不开心了,数落老子道。

    老周险些吐血,跺脚:“我白养你了是吧。”

    “怎么了怎么了,鱼儿不是蛮好的嘛。”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妇女,看似就很泼辣,气场强大,但眉清目秀。

    她走进来时老周当场懵逼:“你怎么来了?”

    “鱼儿呀。”传说中的高寡妇提着个篮子,对跳出来的鱼儿笑嘻嘻的道:“今儿弄了点刚上市的零嘴,就给你带来了。”

    “谢谢高姨,高姨吃饭了吗,一起吃吧。”鱼儿一边说一边偷撇自己那个窘迫的老子。

    老周手足无措着:“你高姨忙呢。”

    高寡妇火了,一屁股坐下道:“我还就吃鱼儿这一顿怎么了,你要赶老娘走是不是?啊,你最近死哪里去了,我请你给我弄个窗户,你都没个回信的。你怕老娘不给你钱是不是?”

    说完她啪的将一叠铜板拍在桌子上。

    走时忘了拿账本的韩怀义正回来,才进货栈他就见一出。

    败家子逮到这机会立马乐坏了,说:“哟,这位大娘子好像很面熟?”

    老周见到这厮晓得不好贴墙根要走,韩怀义一把揽住他:“再跑打断你的腿,然后送高娘子府上养伤去。”

    高寡妇虽然泼辣,也惧这位祖宗,闻言难得羞涩的红了脸,说:“二少爷说笑呢,他伤不伤的关人家什么事。”

    韩怀义哈哈大笑:“鱼儿,我也在这里吃,都坐下坐下。祥生啊。”

    遇到他的祥生阿宝赶紧跑来,韩怀义摸出钱:“去剁点卤菜,我请你们吃饭。”

    这货一来天下不宁。

    偏偏鱼儿帮衬着,高寡妇没法走,老周也走不掉。

    桌上就听他拼命和高寡妇夸老周现在已经是货栈和码头的双管事,手下几百号人。

    又说老周做事踏实勤恳,他都得听他的。

    总之各种商业吹捧,就在他说的老周都要撞墙时,石金涛和吴培明在家笑道:“他们过去了吧?”

    “去了,东家。”吴培明计策得逞很是快活。

    “人啊!有时候还就得靠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韩家外房那个老二和贼老三,几十年了都在为祖辈分家时,没选信义和不满。这不韩成德倒霉的时候,我点一把火他们就上了。现在再一把火给点好处他们就去了。哈哈。”

    石金涛眉开眼笑着。

    吴培明附和道:“是啊,不过韩怀忠那个岳父居然也这样,我倒是没想到。”

    “这个事你确实不知道,我之前都没说过。”

    石金涛这就和他说了起来。

    韩怀忠的岳父,是扬州南门水乡阁酒楼的东家张叔明。

    和韩家结亲时张叔明是很嘚瑟的,等韩成德病倒时张叔明就有些后悔了。

    韩家当时想让他女儿过门冲喜,他坚决不肯。

    等韩成德病故后,韩怀忠连番失却市场份额,张叔明就直接想悔婚了。

    讲完以上后,石金涛解释了下他的消息来源:“为这事,张叔明和当时为他女儿做媒的媒人闹翻,那媒人和我也熟悉,我才知道这层内幕的。”

    吴培明不由赞道:“东家真是心有平湖,这种事居然闷在谁也不说,今儿在下提议后,你才点出用他牵头逼韩怀忠,哈哈,东家的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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