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念激动的吼声在房间内悠然回荡,怔的王充、王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而陆羽望向丁念的眼神透着浓浓的不快之意。
    丁念之所以激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陆羽也是极其贪图女色,昔日攻取句勿人老营时,就暗中收纳了不少异族妇孺以供自己闲时发泄取乐。
    而且陆羽对女色的索求不同与普通男人,非得是妙龄芳华,只要被他看上眼的,哪怕大个十岁二十岁,他也照样照单全收是,这个癖好十分让人抠病。
    当然,这也并非是丁念情绪激动的本因,毕竟男人嘛,有此本性可以体谅。但他十分害怕陆羽违反军纪,在行军之中亲近女色,那才是令人头痛犯难的。
    好几次行军途中,陆羽屡次想要违反军律,好在众将士监督的紧,加之有陈庆这个顶头上司压着,这才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
    可现在,陆羽独自领军,缺乏了有效约束,丁念真怕他一时忍不住犯下大错,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丁念,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羽不满的对丁念说了一声,然后以柔和的眼神对王充兄妹二人予以宽慰。
    丁念说道:“陆将军啊,我远东军中再三严明军纪军律,你平日里也教导我等必须遵纪守法,身为一军主将,当为全军将士的表率,可千万不要做出让大家唾弃的事来啊……”
    “某知晓该如何做,何须你再三提醒,先退下吧……”陆羽轻捋长须,对丁念挥了挥手。
    丁念刚要再说,却被陆羽一个狠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只好哀叹一声,悻悻然的步出了房门。
    等丁念离开后,陆羽露出一脸笑容,对王充兄妹说道:“抱歉了,某管教下属不严,惊到你等二人了,速速坐下说话……”
    王充这才松了一口气,和王娟一道,战战兢兢的坐到圆桌之上。
    等陆羽也落座后,王充忙拱手说道:“陆将军,属下不知你军中律法甚严,还请多多担待,
    其实,本来今日属下也不该这么晚带舍妹来见您,只是舍妹听闻陆将军神勇过人,一刀阵斩周圭这狗贼,特求属下带她来一睹将军英雄气概,
    不想扰了将军与下属的情谊,王充是罪该万死啊……”
    陆羽正待开口劝慰,却听王娟开口细声说道:“陆将军,小女子自小就崇拜英雄豪杰,听兄长说及闻陆将军在阵前斩杀周圭这等匹夫,
    特才哭求兄长带小女子前来求见,如有冒昧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且莫迁怒与兄长……”
    听王娟这么一说,陆羽骨子都酥了,他笑着罢罢手说道:“王姑娘抬爱了,区区周圭匹夫,狂妄自大,某杀他如砍瓜切菜,不足挂齿矣……”
    “将军……”
    王娟眼角落下一行清泪,忽然跪在陆羽跟前。
    就在陆羽感到诧异之际,却听王娟泣声说道:“陆将军,周圭在您眼中或许是不足一提的小辈,可她对奴家造成了不小伤害,
    不瞒将军,奴家之前是周圭小妾,自十五岁被他强要了身子到现在,每日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如今将军能一刀劈了此贼,奴家心中只感堪畅淋漓,
    为报将军搭救苦海大恩,愿侍奉将军休寝,不求名分,只求将军能不嫌弃奴家这残花败柳之躯……”
    陆羽忙上前去搀扶:“王姑娘快快请起,你一介女流又怎能拗过周圭莽夫呢?这不是你的错,某又岂会怪你呢,赶紧起来……”
    “多谢将军体谅……”
    王娟感激的答应一声,从地上起身,在抬头一刹那,迎上了陆羽炽热的眼神,不由双颊通红……
    四目相对,在柔光烛火的摇曳下,陆羽只觉得瞳孔中的王娟是那么迷人耀眼,让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充见此情形,心下一喜,忙凑到陆羽身边说道:“将军,天色已晚,您一路舟马劳顿,就让舍妹侍奉您好好休息,属下就先告退了……”
    “啊……呃……哈哈……”
    陆羽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尔后等王充离屋合上房门后,立刻对王娟说道:“王姑娘,其实你大不必如此,某……”
    王娟连忙伸出一根细指抵住陆羽的嘴唇:“将军,您还在是嫌弃奴家么?”
    陆羽抓住王娟的手,激动的说道:“某怎么会嫌弃你呢?既然如此,某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话毕,陆羽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王娟揽入了怀中。
    ……
    三月初九,涿州,岭南将军府……
    “混蛋,周圭这个蠢货是怎么办事的!两万大军没起到半点作用就都投降了?
    就算本将军派两万头猪都不至于兵不血刃被一个什么陆羽给占了,当真是饭桶一个,他人呢?本将军要把他碎尸万段!”
    得知隶阳被远东军控制后,刚升任为督军总指挥使的裴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猛地掀翻身前的桌子,不停喘着粗气。
    站在府厅边上的一名将领忙收拾着落在地上的文册书籍,待收拾妥当后,才小声跟他说道:“将军,你先消消气,何况周圭也已经死了……”
    “便宜这蠢货了……”裴庆轻喝一声,说道,“立刻命朱宏、张浪领军严守涿州边境,若发现远东军行踪即刻来报,胆敢杀本将军的人,这个陆羽好大的胆子,我倒想亲自会他一会!”
    那将领说道:“将军,朱宏、张浪已经做好准备,四万人马陈兵在隶阳涿州交界处,朱宏更是想要主动出击,替周圭报仇……”
    “那他有胆倒是去啊,让你传什么话!”裴庆闻言大声喝斥道,“让他把陆羽脑袋带来见我不就结了么?”
    将领一时语塞,怯生生的站到一旁。
    裴庆可能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挥挥手对他说到:“我心情不好,语气重了些,子让你也别往心里去,只是一下子折损一员麾下虎将,让本将军一口气憋着难受。”
    这将领名唤吕子让,也是身为裴庆麾下八虎将之一。
    吕子让说道:“上将军的心情末将可以理解,周圭也是我等手足同袍,如今他不幸遇难,末将心情同样复杂难耐,唉……”
    “砰~~”
    裴庆忽然一掌拍在桌案上,结实的桌面瞬间四分五裂,化为一道齑粉飘扬在府厅之内……
    “立刻传令,点拨兵马,本将军还是不放心朱宏、张浪,一个能斩杀的周圭的人值得死在本将军的亮翅金镗之下!”
    裴庆说完,立刻大步走出了将军府,向城外驻扎的营地进发了……
    而与此同时,在隶阳与涿州的交界处,张浪、朱宏各领两万大军在关隘口安营扎寨,等候陆羽的到来。
    在等候陆羽到来之际,朱宏一挥手中半月戟,愤恨的对张浪说道:“我等上陵八虎,如今已缺其一,周圭就这么死在一个无名小卒刀下,当真是可恨之急,
    等见到陆羽,定要他亲手死在我铁戟之下,方能宽慰周圭在天之灵,唉……”
    张浪拍了拍朱宏的肩膀说道:“还是要小心为上,能斩杀周圭者也绝非泛泛之辈,这陆羽定是来头不小,轻视不得……”
    朱宏不屑地说道:“定是这陆羽使诈才害死了周圭,否则以周圭的身手,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被一刀斩落马下……”
    “你是如何知道周圭被一刀斩落马下的?”张浪闻言,眉头一蹙。
    朱宏说道:“我这不是听探马来时所说的么?他是亲眼见到周圭被陆羽一合之内斩落马背的……”
    张浪摇摇头:“或许这是探马夸大其词,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要知道远东军本身就是武备精良,战力彪悍……”
    朱宏吐了口口水:“那又怎么样?远东军究竟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可怕,只有等交过手才能知道,不过反正我是不信他们真有那个能力……”
    说到这里,朱宏脸色一抽,望着张浪说道:“喂,我说,你是不是怕了?不想为周圭报仇?”
    张浪忙辩解道:“你在胡说什么?周圭平日素与我等交好,如今他遇难,当兄弟的又岂能置身事外?
    只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多了解些敌人的情况总归像没头苍蝇在这里瞎琢磨要好的多……”
    朱宏点了点头望向关隘之外,缓缓说道:“这是陆羽必经的要道,至于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很快就能知晓了……”
    “报,将军,十里之外发现数千大军逼近……”正在此刻,探马忽然前来禀报。
    朱宏眼神一冷,立马扛起半月戟,大声对亲兵下令道:“速速点拨人马随我出阵迎敌,一起去会会那陆羽,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有本事杀死周圭!”
    张浪闻言刚想阻拦,却见朱宏已经一个箭步消失在了自己眼帘,只能叹口气让自己亲兵下令本部兵卒死守关隘……
    十里之外,陆羽大军以正常行军速度向涿州方向缓缓逼近。
    策与马背上的陆羽眼神不时打量这两侧山岭,不时轻抚自己的长须。
    随军同行的王充笑着和陆羽介绍道:“陆将军,我们现在脚下所行这一片地叫天荡峡,是大军通往涿州的必经之路,此处山势险要,易与大军埋伏……”
    陆羽轻点着头,听完王充描述后,笑着说道:“就算遭遇大军埋伏又如何?由某之武勇开路,任他有多少伏兵,某皆视之为蝼蚁……”
    王充立马点头应道:“陆将军说的是,以陆将军的武勇,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奈何不得你的……”
    陆羽闻言骄傲的笑了起来,直看的另一侧的丁念心下不住摇头。
    他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眼行军队伍中一辆随行的马车车厢,内中所载的就是王充的妹妹,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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