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武维义和武多同此时遇到的人却是何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恒部的少豪——居谷兰。武维义和居谷兰亦是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未有过深交,因此不免有些显得有些犹豫生分。而武多同却截然不同,毕竟是多年的挚友,二话不说,竟是直接迎将上去,此举倒是让武维义不由大吃一惊。
    居谷兰见到武多同,同样亦是惊呼一声,正要迎上前去。谁知,武多同竟是一只手搭在剑柄之上,似有戒备,似开玩笑的说道:
    “兰!多年未见,你……信得过吗?”
    居谷兰一怔,双手张开,怒道:
    “臭小子!你却是连我都信不过了?”
    武多同确是比居谷兰小不了几岁,当年居谷兰作为恒部的世子,曾是与二位王子一起陪读过的,因此他二人关系甚好。
    当年武多同的王兄,身为王储,本身又比他们是大了十余载,自是多了几分威仪,对他们又十分严格。他二人,还有多同母族的世子,他们三人乃是从其一起学习的。
    他三人一起戏耍,一起受罚,彼时无有尊卑之别。王储曾戏言他们三个乃柯洛倮姆的混世三魔王,所到之处,皆是鸡犬不宁。
    现在居谷兰说起小时候的称呼,武多同握着剑柄的手一松,说道:
    “兰兄……我……我……”
    此时,居谷兰又是一顿左右顾盼,并是与他们说道:
    “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你们速随我前去驿馆落脚!……”
    原来,居谷兰还不知道此时驿馆已是有了大变故,只见武多同是与他摇头解释:
    “我便是从驿站过来的,那里如今已是被鄂鲁默那狗贼设下了圈套,我等险些便是折在那里!……”
    居谷兰闻得此言,不禁是大怒道:
    “那朱天狗贼,原来今日有意将我支走,竟是为此!……日后莫要让他是落到本公子手中,若不然,本公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对了,二殿下,那你现在可否有恙?”
    武多同双手摊开,言道:
    “并无大碍……对了,你方才说是有人将你支走?既如此,只怕早已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你这一行可有受得伤害?”
    居谷兰亦是摇头回道:
    “亦是无碍,二殿……”
    武维义此时,自是插不上话,但感觉到不远处已有一阵火影攒动,和一阵脚步碎声。于是,急切之下,便将他二人言语打断:
    “此处非久留之地,还请二位是移步再议。”
    居谷兰于他立即是点了点头,也算是和武维义打了个照面。而后,居谷兰跟着武多同和武维义是回到了白乙所租住的房间内,又和杜宇等人互相行礼之后,言道:
    “哎,我之前总是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因此,原本也确实是待在驿站内的。而那朱天宗师,却以二殿下之名,将本公子支走。并是骗到了一处隐秘之所,也不曾料道,那地方竟是犹如迷宫一般,本公子陷入之后,便一直是未能得出。幸而是又得一白须长者相帮,这才是走了出来。不想竟是于归途中遇得二殿下,也算是苍天有眼呐!”
    杜宇原本是有些怨怼居谷兰,只道此人于危难关头,却独自偷生苟且,此言听罢,这才是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驿馆之内不曾见得兰公子踪迹,竟是这般!”
    此时,居谷兰又望向武多同,与他是询问道:
    “这些年来……臭小子你究竟去了何处?害我亦是寻得好苦!你就算不来寻我,也总该是投往布部吧?你这一失踪却是令夜郎上下皆无所适从了!……对了,此前盛传的所谓你自立于西都,誓要与柯洛倮姆分庭相抗,恐怕是摩雅邪那恶贼有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吧?”
    武多同听得此言,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哎,小王即是亡命之身,却又何必是去牵扯他人?其实兄之恒部以及母族布部,我都曾是涉足,只是为不给你们添麻烦,因此未入得且兰与滇城罢了……父王尚在,为人臣子又岂可另立西都?这一切皆是摩雅邪所抖搂出来的诈语谣言而已!其目的便是要陷小王于不义!”
    居谷兰听罢,不禁是皱眉道:
    “原来如此,未曾想到,父豪当日所料竟是分毫无差!这一切确是摩雅邪捣鬼!而天玑夫人她……”
    “嫡母确是一片赤诚,待父王与我皆是无话可说……”
    随后,武多同又将方才宫中所发生之事是一五一十与居谷兰说了一番,居谷兰听闻过后,怒不可遏,不禁是猛然拍案而起,而那桌子竟是应声被拦腰顿断。小王子武哲多也不由是被这一声巨响给吵醒过来。只听得居谷兰是在那里甚是忿忿不平的骂道:
    “哼!这摩雅邪做恶多端,当真是可恶至极!待本公子回去,定然要于父豪与众人面前,揭其真实面目,好让六部尽人皆知!对了!……如此说来,日达木基!日达木基如今岂不凶险!本公子这便领兵入宫护驾……”
    但见众人闻得此言,皆是黯然摇头。而武多同则是与居谷兰言道:
    “宫中如今境况如何,尚不得而知。母后之意,乃是命小王出城之后再另寻他法,如今摩雅邪已经执掌全城戒备,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不妥。”
    居谷兰为人稳重,这其中关窍一点就通。如今国主遇险,纵他贸然前往亦是于事无补。待他又是转念一想,却是立即问道:
    “既如此,那日达木基可曾留有什么信物?”
    武多同也不隐瞒,将藏于袖口的金杖是呈现出来,并是说道:
    “如今,金杖已在我手……而此物正是嫡母所赠之物!”
    居谷兰见此金仗,却依旧是愁眉紧锁:
    “哎,若要说新王继统,自是少不得此等圣物的。但若要说起来,此金仗终究不过是件死物罢了,亦不能就此指认摩雅邪之罪,更无法洗脱你的清白……亦或是可有日达木基亲笔遗诏之类的物件?”
    武多同将金仗收起,又是叹息一口:
    “当时形势危急,确是不曾留有诏书。不过嫡母又叫小王是留下了这柄王剑,说是只需示于武部众人,便可当得到武部的支持!”
    武多同一边说着,一边从另一个袖口是取了王剑出来。由于在场之人皆是他可信之人,因此武多同也自是无需隐瞒。居谷兰看那柄王剑极为普通,而且仿佛还生了些青锈,甚是暗淡。他也不知道这把王剑究竟有何用处?不禁是思量道:
    “也罢,二殿下且将此物先行收起,待到得武部再说不迟,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将你们送出城去。”
    “但……但是如今想要出城,却又谈何容易?如今城楼之上是灯火通明,戒备甚严。而那一处狗洞,于城楼之上可谓是一览无余。奈何……奈何……”
    听得武多同此言,居谷兰则是在那里来回踱步,待他寻思一番过后,转身又铿锵定计言道:
    “看来……如今唯有是让你们跟着本公子的车队一起出城了!趁着现在摩雅邪还没有反应过来,本公子便利用恒部少豪的身份,强行出城!……既如此,本公子这便去召集所部,好送你们尽快出城!”
    武维义一听,只觉此事甚为不妥,不禁是急咳了一声,将他一把止住,并是与他解释道:
    “哎……只怕不能这般遂意……兰公子好意,众人皆感怀于心。然而,如今城中戒守甚严,就算是兰公子,只怕也不能例外……莫要届时反倒是将公子再牵连进来。若果真是令公子受了牵连,这岂不正中摩雅邪的下怀?”
    居谷兰听罢,朝武维义是深鞠了一躬。却是令武维义不明所以,只得是急忙还礼。此时,只听居谷兰诚恳道:
    “嗯……武先生此言倒也不无道理。然而,本公子与二殿下乃情同手足,本公子甘愿冒得此险!”
    武多同听罢,又如何不领会居谷兰的一番好意?此时,他亦是从旁劝解道:
    “兰……这些年来,吾不曾入得且兰,便是不想牵连你们。如今更是如此……定然还有其他法子可想,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断不可行!”
    武维义看着居谷兰,说道:
    “是啊!兰公子此刻心情,武某亦自当领会。若易地处之,倘若此刻有机会能够解救墨弟,武某也是会毫不犹豫的。但……若是有两全之美的办法,那岂不更好?还望兰公子三思呐!”
    武维义话音刚落,居谷兰却又是心生一计,便立即是回过身与众人笑言道:
    “呵呵,本公子又想得一法,保管是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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