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说杜宇和朱提侯谯原。

    话说,正当武维义以一敌众,于殿内激战正酣之时。屋外的这一阵阵喧闹声,却是将昏在偏房内的朱提侯谯原给吵醒了过来。只见他乍一醒来,便听到屋外的那些个刀剑拼杀。又见杜宇于胸口是紧紧的拽着拳头,立在门前,透过门缝是极焦虑的观察着屋外的情况。

    “扶……扶寡人起来!……”

    杜宇闻声,扭过头看去,却见竟是朱提侯醒了过来。便是立刻上前去将朱提侯谯原给扶起身来。

    “叔舅!你可醒了......武先生如今正在外面与那些歹人厮杀,宇儿这心里......心里真是替他提心吊胆的......万一有个闪失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杜宇这一边说着,一边却已是急得语声呜咽,两眼泛光。见到杜宇的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朱提侯便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与她说道:

    “宇儿莫急!待寡人一观。”

    于是,朱提侯便在杜宇的搀扶下,摸到了偏房的屋门。又拉开了一丝门缝,观察着屋外的情形。当见到谯不畏竟是擅自闯入了他的寝宫,而且还指使众人在那是对着“自己”是一顿追杀!

    “逆子!......真是个逆子!竟敢犯上作乱,行此悖逆之事!……”

    朱提侯见状,不由得是勃然大怒,正要冲出门去!此时,却又被杜宇给一把给拦住。朱提侯朝着杜宇看去:

    “宇儿,你这是?……”

    杜宇却是强忍着与他解释言道:

    “叔舅……叔舅千万不能此时因小失大!谯不畏此番趁火打劫,便是要置叔舅你于死地!若是叔舅现在贸然出去,非但帮不了武先生,却还会让武先生分了神,皆是只怕是更加凶多吉少!……”

    “但......但是,武先生为救寡人而身处险境之中,却又该如何是好啊?!”

    杜宇听了,心里却也是难受极了……其实,她又何尝不知如今武维义的境地是何等的凶险!但她也清楚明白,倘若如今朱提侯出了这个屋门,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会功亏一篑!

    正在他们焦急犯难之时,只听见殿门外又进来了一波人手。朱提侯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亲随侍卫戌僰领兵前来护驾!只见那些守备一进来,便是开始反杀那些意欲图谋不轨的黑衣刺客。

    “哈哈!好!……原来是戌僰前来护驾!哼……看你这逆子如今还能往哪里跑?!”

    朱提侯见大势已定,便又要出门去,却又被杜宇给拦了下来:

    “叔舅不可!此时殿中局势较之前是更为混乱,若是贸然轻动,只怕也是吉凶参半!”

    朱提侯一想也确是如此,便又蛰伏下来,继续暗中观察。随后,他二人眼见那些黑衣刺客是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但就在胜利在望之时,却又见戌僰所领着的那些侍卫守备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又与武维义打斗了起来!此时,杜宇见状,不禁是又焦急起来:

    “咳!……武郎怎么!……怎么又与宫中的守备交上了手!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提侯听杜宇在一旁是喃喃自语的如是说道。只见他这次便是二话不说,毫无征兆的便是独自推门而出,着实将立于身旁的杜宇给吓了一跳!

    “都给我住手!”

    殿上众人闻得此声,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回看去!却见竟是又从偏房之内走来一个“朱提侯”,顿时将殿上众人都是看傻了眼!只听那侍卫长戌僰,一脸惊讶的看着“朱提侯”:

    “主……主公?!”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将那逆子给寡人拿下!”

    只听朱提侯的这一声呵斥,戌僰顿时却又是傻了眼。其实这也难怪,自他进得殿内之后,先杀行刺之人,后战“朱提侯”,如今却又听得主公之命是要擒拿军卿大人,其中的缘由却又如何是他这一外人所能体悟的?

    “怎么?!……难道连寡人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只听这朱提侯此时说起话来,倒是颇有一些不怒自威的贵胄气质。

    “诺!……属下遵命!……”

    只见戌僰听得号令,便是转身过去,命众人是要反过来捉拿谯不畏。谁知这谯不畏就在这转眼之间,竟是一溜烟的跑得不知了去向!

    “不好!那贼人这便是要逃跑?!快追!……”

    只见侍卫们四下皆是寻不见人,便知定是那谯不畏眼见阴谋败露,便是要畏罪潜逃!戌僰见状,便是命人立刻奔出殿门,要将其捉拿回来……

    “不必找了!此贼子已然被我生擒了!……”

    就在此时,却不曾想墨翟竟是又出现在了殿门之外!只见他竟已是将那谯不畏给反手绑着,又将他给押进了殿内!

    “你们的军卿大人如今自知其阴谋败露,便是想着要逃走!正巧被我碰见,便是顺手将他擒了回来!”

    只见那谯不畏被墨翟是一把甩进殿内,却是装作一脸的无辜,并是与他义父朱提侯狡辩言道:

    “义父!……孩儿是听闻宫中失火,知是来了刺客,这便是进到宫中来保护义父!……如何反倒认定孩儿成了刺客了?!……而且,孩儿眼见那武氏匹夫竟是在此假冒义父,孩儿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孩儿分明是被这武氏匹夫所设计陷害!望义父明察!……”

    朱提侯听罢,却早已是怒不可遏,走上前去便是给了谯不畏的脸上来回掌?了两声:

    “逆子!……真是个逆子!即是敢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却还要在此诡辩?!……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大的胆子!……”

    武维义其实早已料到这谯不畏必是不肯嘴软,所以刚刚才会去力保那仅存的两个贼子不被后来的侍卫所杀。

    只见此时武维义的手中便是提着那两个贼人,将他们二人也是一同扯到寝殿的中央:

    “说吧!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那二人知道此番被擒,终究是难逃一死。所以,听了武维义如此问,却都是一声不吭,缄口不言。

    朱提侯见状,便是开口说道:

    “谁若是开口招供,寡人便可饶他不死!……若是不招?便让你们都尝一尝那苗蛊的滋味!”

    那二人一听苗蛊,顿时便被惊吓得是面无血色。而且,如今又听侯爷亲口应允,若是招供可留条性命。便是异口同声的抢着回答道:

    “是……是家主领着我们前来的!……”

    “前来作甚?!……嗯?!”

    只听朱提侯又甚是威严的逼问道,那二人开口继续说:

    “只……只说是前来杀……侯爷……”

    谯不畏一听,不由得是狗急跳墙了起来,对着他二人便是破口骂道:

    “你们这两个鼠胆家奴!竟敢出卖你们的家主!……你们……你们这些奴人都是不得好死!”

    朱提侯一听,不由得又是火冒三丈。用手指着谯不畏便也是大怒着吼道:

    “他们不得好死!你呢?!......竖子!寡人好心将你收为义子!你却是做出此等悖逆天理之事!你又是为何?!......为何如此大胆!”

    眼见一切都已是水落石出,谯不畏如今就算再想矢口否认也已是无济于事了。自知难逃一死,只见他却是反而跪于殿上,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我谯不畏空有一身本领,替侯爷也是立过军功无数!……但在侯爷的眼中,却仍旧只是如同刍狗一般?!……你们这些王宫贵胄,身而为人并无寸功于世,却是可以独享荣华富贵!我等劣民,纵使守得一方疆土却是又能如何?!……不畏不服!……我谯不畏就是不服!”

    朱提侯谯原一听这谯不畏如今是好似疯狗一般的狂吠,便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哼!就凭你?你又是何等的身份?你原本便只是一个无有姓氏的白丁罢了!寡人能赐你同宗姓名,便已是莫大的恩惠!你这竖子却如何还是这般的不知足?!难道就凭你的出身便也想坐上这侯爵之位?!……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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