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武维义、杜宇和墨翟三人便是一同来到了要离家中,而专诸和要离也是早早的便收拾好了行装,就等着他们前来汇合之后便一同上路。

    正当众人将要离开秘贤村,却见长桑君与其他村民,包括那十几名奔命,却是早已在村寨门口候着。这些人其实也都是特意前来与他们辞别的。

    “长桑前辈......这些日子多亏有前辈慷慨施救!若不是侥幸得遇前辈,此刻恐怕武维义早已一命呜呼了……”

    “唉?!好了好了!如何临走之前却要说这些丧气话!不许说,多说不吉呐!”

    还未等武维义把话说完,只听长桑君却是一声呵斥,又将他的话语给塞了回去。随后,又是捋着胡须与他们言道:

    “待你们走了之后,我们这些人也便是要离开此地了……”

    武维义一听,却是有些犯疑:

    “诸位却是要投往何处?又是要去作甚?”

    只听长桑君也是叹息一口,语重心长的回答道:

    “自然是前往该去之处,想那祆火神教蛰伏了数十年,但是如今却又是四处为害,扰乱众生。其势只怕是要远胜于前朝……因此,我等于前些日子便是议定,决定游于四海,重入江湖……只期能够秉义理而行,为这天下苍生再尽一份绵薄之力!”

    武维义听罢,感其大义,便是朝着他们推手作了一揖,又甚是恭敬的说道:

    “诸位前辈皆为秉持大义之人,武某不甚钦佩......只愿将来能够得与诸位前辈再次相见,届时再一同共举大义!……”

    众人听罢,便皆是双手抱拳,向武维义等人回了一礼,但见长桑君则是上前进了一步,用手拍了拍武维义的肩,却是点头与他笑着说道:

    “嗯……好!如此言语才最是吉利!好……那便他日有缘再见!......”

    于是,武维义等人便是一同辞别了长桑君及众人上了路。他们在二位师父的引领之下,便是一路在崎岖的山路盘着,却是极为难走。这一路上,只见要离和专诸是一边走着山路,一边是给武维义他们比划指点着说道:

    “坊间传言,说如今的夜郎却是已分东西二都,你们可要先想清楚,究竟是要去东都?还是西都?”

    “夜郎分为东,西二都?却是为何?”

    武维义听要离如此说,却是颇为疑惑的问道:

    “徒儿也曾听闻西羌友人说起过,说夜郎国如今的君主日达木基甚是宠信一名妖姬。而那名妖姬又欲立其幼子继承大统,甚至是还将其王储嫡子暗害致死,其庶长子见状便是领兵逃避在外。难道说,这庶出的长子已是自立了?”

    “嗯……徒儿所料分毫不差,确是如此!你们可莫要小瞧了这个夜郎,虽说是地处百濮极南,如今却也是个效法诸夏,习礼通教的一大邦国!……据说早年的日达木基也算得上是一代雄主,与杜宇姑娘的父亲一同被世人称为“濮之双鹰”。开疆拓土硬是打下了如今的这一片广袤疆域……之后,为了能够便于统御诸州,又将夜郎共分封为六族,分别为武、乍、糯、恒、布、默六部。六族之间是互通婚姻,以系国本。”

    武维义听罢,但见他是不住的点头言道:

    “如此说来,倒是与周邦之分封礼制却是极为相似!未曾想到,虽是地处诸夏之西南一隅,却也能得此礼乐邦制之精髓,确是难能可贵!”

    “只是......诚如徒儿所言那般,如今那名庶出长子却是往西投奔了其母族乍部之所在,随后得其舅父支持,联合周围其余二部另立了国祚。如今人称其为‘夜郎西京’。”

    武维义听到此处,却是有些犯了难,只见他是愁眉紧锁,又是自顾的一声长叹:

    “哎……未曾想,这夜郎国主少时如此英雄了得,岁至耄耋却又是变得如此昏聩。竟是为一妖妇,而败坏了自家的大好河山......若是如此说来,夜郎如今却也是自顾不暇。即便我等到得夜郎,要去请来救兵只怕也是颇费周折......”

    言语之间,他们便是已在山路之上蜿蜒曲直的盘了许久。最后,在山路尽头处,却是来到了一处山洞。武维义见到此处山洞却是不由感到好奇:

    “二位师父领我三人前来到此处却是......?”

    听武维义如此发问,只听专诸却在一旁笑道:

    “呵呵,秘贤村三面环山,一面朝水,若是走寻常道路又如何能通往外部?......此处洞穴可直通山阳僰道,山阳僰道又有一条小路可直通朱提关。出了朱提关,便是夜郎境地!而这条山间小路,即便是秘贤村中的居民,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如若不然,杜疆却是为何要你们来找我二人指路?”

    杜宇此时一听自己王兄名讳,却是心头一惊,倒吸一口又止住了步子。只见她是呆呆的立在那里,又喃喃自语的说道:

    “王兄......不知王兄究竟是如何了?......”

    杜宇此语虽是细声,却还是被身前的武维义给听了去。只见武维义转身回去回望了一眼杜宇,又用双手架在杜宇的肩部,予她宽慰着说道:

    “宇儿不必担忧,既有传言说你王兄如今是被囚于鱼凫城中,那便是说明他的性命如今却是无忧的。只要人还在,我们届时便可再想办法将他营救出来,更何况如今还有二位师父相助,宇儿只管放宽心思便是。”

    杜宇听得武维义的这番宽解之语,心中确实极为受用。只见她是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眼睛朝着武维义看去,又微微一笑,甚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墨翟则是抓紧时间,就地取材,随手便做的三把燃炬,以为洞穴中照明使用。专诸和要离则是稍事歇息,随后便是一起又往洞**一路探去。

    只见此处洞穴之内,火光照亮之处竟是随处可见一些泛着赤红色的矿石。

    正当他们在洞穴之中行至半路,武维义却是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那块原本是藏在武维义衣兜里的赤光勾玉也是变得越来越亮,甚至是将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映是得通红!而且,隐约仿佛之间,竟还能感觉到从它的内部透出一股光热来!

    “武先生!......武先生!”

    墨翟见在他身前行走着的武维义竟是走路有些颠簸,就好似酒醉一般。便是大声叫唤了一声,然后赶紧跑上前去将他扶住。其他人听到墨翟的一声叫唤,也是回头看去,但见武维义此时面色惨白,眼珠竟也是往上翻着,就好似失魂落魄了一般!

    “这......!武郎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只听杜宇在一旁却是急坏了,急忙向二贤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墨翟,你将武先生赶紧背上。前方不远便是出口,我们快些走出洞穴,一切等出了洞穴再说。”

    于是,墨翟听得吩咐,便是背起了武维义,随众人一阵火急火燎的往洞口奔去......正当大伙即将要出得洞穴,更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只见此时武维义竟是又立刻苏醒了过来,而他的气血脸色也是慢慢的复原了......而他兜里的那块赤光勾玉,也是没了之前的光热。

    众人自然是对此间怪异皆是大为不解,但见武维义一下醒来,便是立刻围了上来:

    “武维义!......你......你如今可还要紧?!”

    武维义听到众人神情如此紧张,反倒是他有些莫名了起来:

    “我......我方才是如何了?!”

    众人听武维义如此反问,不由得是大惊失色!只顾在那里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听此时武维义又是继续回想着:

    “我......我只记得方才还是在洞里走着,却是不知为何,之后的事情便是全然不知了......却好似是......做梦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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