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狄家出了什么事情?”
    王浪军听得一愣,回神后说着话抬手示意韵儿边走边说,心里不淡定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解决了李二窥视无量宫的问题。
    又打杀了算计无量宫的蒙面人团伙,就迎来了狄家出事的消息,不消停啊?
    再说了,狄家能出什么事情?
    他们一家人不待见狄韵,甚至于算计狄韵升官发财,差点闹的家破人亡的下场。
    也就是那一次暗势力谋朝篡位事件,狄家向李二敬献并蒂莲花卷入其中,差一点就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若非秦琼从中斡旋,狄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于是,狄家沉寂了三个多月,没有任何举动。
    如今狄家又蹦出来整事,闹什么幺蛾子?
    还有脸指使晁采前来玩花样?
    难道他们不记得自己一家人抛弃狄韵,算计狄韵与自己的种种劣迹么?
    自己怎么就碰见了狄家这么无耻的家族中人呢?
    狄家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在心里问自己。
    表面不动声色,陪着缓和了悲泣情感的韵儿向鳞波亭走去。
    顺着无量宫平台边缘出的花坛,闻着百花的吐出的芬芳,沐浴在五行大阵营造出的春光温潮之中,身心却不是很舒爽,反而违和了这春光美景绽放出来的温馨感触。
    就像是无量宫上方的光膜,隔开了外界侵入的风雪,内在明媚,却透过光膜视感,冲击着内在的一切。
    明明内外没有什么影响。
    皆被一层光膜阻隔在两个极端,各不相干。
    可是看得见,想得到,压迫,侵袭在上方肆虐的风雪,让人担心着风雪冲击下来的寒冷,是否会吞噬一切?
    这就是狄家与外界的一切敌视份子,带给他此刻的感触。
    感同身受,他即期待着狄韵的解释,又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就这么俊俏,招惹惦记么?
    狄韵可不知道他随时随地都在与天地连线,隐有进入修道行列的趋势,莲步轻移,伴随在郎君的身侧,走向鳞波亭说道:“狄家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只是他们让晁采表妹过来谈合作,谈合作……”
    “呃,你打算把谈合作三个字念几百遍才不这么磨叽,有事说事啊?”
    王浪军看着她吞吞吐吐又扭捏挣扎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不耐烦的说道。
    不对呀,近来一段时间里,韵儿的情感波动很大啊?
    动不动就感性的掉眼泪。
    要么就是坚强的为自己殉情。
    俨然展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性魅力。
    后者让自己感动,只想把韵儿引为知己,知心的爱人。
    而前者就让自己心烦意乱,不胜其烦了。
    这一烦一爱的人格魅力,带给自己的爱,还真是不腻味,轮换着改善脾胃,一样一样的,记忆犹新啊!
    狄韵可不清楚自己因他而改变的情感,喜怒哀乐,让他感性了,有些心虚的垂下凤首低语道:“我倒是想说给郎君听一听,不论结果,权当是听故事,听之任之。
    可是郎君还没有告诉我,郎君许给晁采表妹的三个标准是什么呢?
    言而有信,郎君可不能食言。
    否则我什么也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就污秽郎君的耳膜了。”
    她的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但她耍性子,赌气了。
    她要考验郎君对自己的爱有多深,有多真?
    谁让郎君这几日开玩笑,说什么另找新欢,畅言无忌嚷嚷着似要纳妾的语句?
    这让她不确定郎君的心思。
    毕竟郎君不仅把上官婉儿带回来了,还把上官婉儿的娘亲接到无量宫定居下来,算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这直接关系到郎君对晁采的态度,晁采对郎君的痴念都成狂了,茶饭不思的?
    那么郎君接纳了上官婉儿,为什么不能接纳晁采呢?
    以前可没有听说过郎君给谁定下什么三个标准。
    这会拿来责难晁采,本身就不公平。
    而从情感上来说,晁采对郎君的感情比上官婉儿强无数倍,郎君怎能视而不见?
    若真是这样,是不是说郎君本无情,只是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比如伴生自己出生的那块玉……
    王浪军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乍听她把晁采的事情与狄家的事情混为一谈,还拿来比较,算怎么回事?
    可以理解为两件事有关联么?
    莫非是狄家人又把晁采当筹码,嫁过来谋算什么利益?
    毕竟无量宫此时的声望,财源广进,几乎超越了李二的朝廷的一切进项,名利双收。
    这本身就是让人眼红到疯狂的事情。
    若是有关系,随便从无量宫捞到什么科研成果,再转手卖给朝廷,都能得到朝廷的褒奖,迎来权贵名利,光宗耀祖。
    毕竟朝廷都没有这份面子,从无量宫捞到好处。
    若是有人可以打通无量宫的关节,这种人自然会成为朝廷重用的对象。
    最起码前期如此,后期视情况而定。
    因此,自己的无量宫只怕已经成为所有人眼红心热,幻想着搭上线,分一杯羹吧?
    一念至此,王浪军就把狄韵的话想岔了,但还是略微沉吟了片刻,说出了三个标准:“嗯,那行吧。
    既然韵儿不愿意为我分担,解除后宅的事情。
    甚至还有可能情感用事,随便说三个标准,让人误会,找上我要名分,我还真给不了。
    因此,你听好了,我的三个标准是:心仪,心动,心印。
    这是我从你给我的感觉,定下的标准。
    从彼此心仪,到彼此心动,时刻惦念着彼此,无论千山万水总是情。
    天涯若比邻,情牵思神庭。
    每每想来,闭上眼,都能感觉到你的音容笑貌,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脑海里,时刻相伴着,此为心印。
    你对我可有这种感觉?”
    撩,撩妹么?
    不,他没有说假话。
    哪怕是他含情脉脉的侧眸着身边的韵儿的嫣红侧脸,说出这番肉麻的情话,那也是他发自肺腑之言。
    句句属实,他无需隐瞒,就是要让韵儿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意,至死不渝!
    狄韵羞怯的微微点头,走路都开始打晃了,不敢看他一眼,垂首低语:“有,呀,可是,可是晁采表妹对郎君也有心印的感触,但郎君对表妹没有心印的感触怎么办?”
    “呃,唉,看来韵儿喜欢让别人分享你的爱人?
    你可是真大方,不吃味么?”
    王浪军差点被她这句话噎死,在心里呐喊:我们能不能好好的拍拖啊?
    两个人谈情说爱,提第三者插足进来,好受么?
    这不是自找难受么?
    可惜他不知道狄韵用这种方式回避尴尬的羞怯情感,哪里像他一样大胆的示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啊?
    搞自由恋爱,爱情宣言,玩浪漫情调啊?
    这里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含蓄,矜持,好不好?
    要不然就是不守妇道。
    情节严重的会被人拉去下猪笼的。
    这些情况,狄韵还是很顾忌的,即羞怯又不安的伴随郎君走进鳞波亭里,打量着光膜之外的墨水湖,现已变成风雪卷雪浪的湖面景象,转移了不适的情潮,接话说道:“郎君心里明白就好!
    总之晁采表妹很可怜。
    我不希望表妹步入我曾经的后尘命运!”
    “咦,你的意思是晁采真的摊上大事了?”
    王浪军在心中呐喊,我就说嘛,晁采的到来肯定有文章,怎么觉着怪怪的啊?
    狄韵点着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侧头偷瞧了郎君讶异的俊脸一眼,没底气的说道:“还不是我那个狄家贪心惹的祸,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哈,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因别人带来的困惑,就让我接纳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就不对。
    若是一天来一个,你想让我都接纳了啊?”
    “啊,哪有,你就贪心吧,想得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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