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薛仁贵的传话,没什么打紧。
    只不过是太上皇下葬,举国披麻戴孝,祭奠太上皇而已。
    大不了,让无量宫军民做做样子,披麻戴孝,敷衍一下了事。
    然而,这其中似乎蕴藏着暗箭伤人的危机?
    毕竟这种事情,没人提,而李二也不追究责任,也就过去了,啥事没有。
    这是李二屡次招惹他王浪军的让步,妥协。
    关键是打不赢,不妥协还能怎么办?
    难道又要兴兵征伐一次无量宫,落得一个战败认怂,让天下人看笑话?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不能敌对,开战啊。
    因此,李二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让他给太上皇披麻戴孝,惹祸上身,闹僵彼此刚刚愈合的关系。
    那么,这个信箭,是谁,是什么势力派人射进来搞事的?
    要知道这是挑事。
    妥妥的阳谋。
    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这件事发生了,他若是置之不理,那就是藐视朝廷,蔑视皇权,皇上的存在。
    再宣扬天下,天下人怎么看待他这个人?
    而李二得知这个情况,又会这么想?
    显然,肯定往坏处想,往算计,针对性,乃至仇视方面谋划行动。
    唯独不会轻易的忽略他的存在。
    因此,他若是置之不理,也就中了奸计,势必与李二,全天下人耗上了。
    不说届时烦不胜烦。
    单说一旦形成事实,彼此之间的关系只怕难以愈合,且对追寻光团一事,构成严重的阻碍了。
    第二,他若是为太上皇下葬披麻戴孝,证明他屈服于朝廷,战败了。
    这是名誉,尊严上的屈服,打击。
    所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
    这抛开天下人对他的看法,单论无量宫军民会怎么看他?
    要知道他已经在军民的心神上烙印下举世无敌,伟岸齐天的英雄形象。
    战无不胜,睿智天成。
    一旦轰然倒塌,破碎虚无,军民只怕会把他鄙视死。
    哟,这不是践踏皇权,蹂躏皇上的英雄吗?
    怎么屈服于朝廷,向皇上屈尊降贵,做哈巴狗了?
    当然,这种非议,诽谤,诋毁的舆论,根本不值一提。
    完全可以忽略在外,做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只是他不能顾忌军民因猜忌而对他失去信任,从而上演负面效应,破坏一切新兴事物。
    这将对他的一切计划构成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这绝对不是他所能容忍的存在。
    故而,王浪军心念电转,念及此处,在一处山丘之巅止步,坐到一块石头上,遥望无量宫外面的天空,荡起的遮日烟尘说道:“那是祭奠太上皇李渊,行军造成的烟尘。
    遮天蔽日的,好风光啊。
    只可惜劳民伤财,污染空气,藏污纳垢。”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且说到最后,说的咬牙切齿的,散发出一股冷意。
    一份杀机。
    一种讥讽。
    一缕不屑。
    一抹恨意。
    还有一份反感的愤怒,极为复杂的情绪宣泄。
    这让站在他身侧的薛仁贵听得遍体一颤,冷汗直冒的说道:“公,公子,您没必要动气……”
    “哦,我动气了么?”
    “呃,没有,公子没动气,是我听错了!”
    “哈,你说这话,我都不信。
    因为我确实生气了,生某些小人的伎俩逗人恨。
    同时又想不出是谁在暗中作祟,不能杀上门去灭了他丫的而生气。
    所以你没必要害怕什么。
    你当放开心胸为人处世。
    而不是畏首畏尾的敷衍我,我也很生气,懂么?”
    王浪军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憋屈的训斥。
    这会儿,他确实动了杀机。
    感觉这会儿不杀了传信,耍阳谋的小人,心气就难以顺畅的憋屈,压抑,郁闷了。
    毕竟他都把李二整得没脾气了。
    哪怕是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之中,乃至算计李二的江山,几次差点得手的黑衣人,都被他追的满世界里亡命奔逃。
    又把几十万大军,几十万民众玩弄在股掌之间。
    这是什么感觉?
    高高在上,装逼打脸,舍我其谁的风范,傲骨。
    天下第二,古往今来没有第一的自傲。
    就是这么任性,于月余时间,打造出的威名,牛皮冲霄有木有?
    绝对有的。
    可是就是他这么牛皮,却被小人算计了。
    试问他怎么不生气?
    而薛仁贵撞枪口上了,被他训斥一顿老实了,当即抱拳行礼说道:“公子教训得是,我记下了!”
    “嗯,你明白就好,千万别固执己见。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你先帮我分析一下,这是谁在跟我过不去,玩阳谋?”
    王浪军冲他摆了摆手说道。
    薛仁贵听得一愣,若非收到信箭之后苦思冥想了这个问题,还真答不上来。
    但这会儿,他有所猜疑的说道:“我觉着李二不可能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即便李二要让公子屈服,给朝廷留点面子。
    以便稳定,治理天下。
    才假借公子为太上皇披麻戴孝的事情,安天下。
    除非李二疯了,遗忘了刚刚战败,求和,以及没有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之前,发疯的玩这种阴险伎俩。
    那是自掘坟墓。
    显然,李二不会这么干。
    那么,以我的分析,只能是幻想谋篡李二皇位的人,与仇视公子的人会这么干。
    妄想挑拨公子与李二的关系,便于他们伺机行动。”
    “嗯,不错。
    你分析的很透彻。
    只是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公子,什么没说到点子上啊?”
    正当王浪军与薛仁贵讨论小人算计之事的时候,上官婉儿小跑过来问道。
    惹得王浪军冲她只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去做女子也顶半边天的大事,跑这来干嘛?”
    “公子,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欺负人?”
    上官婉儿不乐意的嘟嘴,跺脚娇嗔不依的嚷嚷。
    王浪军眼见她这幅模样,头疼的蹙眉说道:“行,你说我欺负人,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
    “公子还要什么证明啊?
    好吧,我明白了,公子是怕这位执掌军权的将军误会,需要当面说明白。
    那我就说了。
    在男女不平等的情况下,如何做到公平竞争?
    这种事还需公子拿个主意,划分区域,制定事项竞争。
    否则有人会以我破坏军民和谐,妖言惑众,甚至于说我是奸细扰乱军心等等不良的负面效应,对吧?”
    上官婉儿哪能不懂公子的暗示啊,遂鄙夷的瞅着薛仁贵说事。
    说的薛仁贵满面惊诧,又尴尬不已,瞠目结舌了。
    就冲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公子的睿智,也对这位上官管家的机智心悦诚服了。
    至少他自己这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场革新战,开战了!
    惊,震惊!
    关键是这事是公子的决策,悟了!
    有些迟钝啊!
    而王浪军微微颔首,瞥了二人一眼说道:“好了,既然你们把话说开了,那我就出题了。
    眼下,我们当以兴建纺织厂,制衣厂等相关事宜为要。
    因此,这一些列的事项,分成男女两个组合,各自管理自己的人,着手同样的工作。
    全面展开良性竞争。
    限期年底评优劣,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啊,公子以新兴产业链做竞争项目,是不是太儿戏了……”
    “好啊,我赞成公子的说法,唯有新兴产业,事物,才能让人展现出潜力,优劣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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