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一缕朝气光芒透门而入,殿堂内金碧辉煌。
    看似恢宏壮观,朝气蓬勃。
    然而,殿堂内弥漫着一股与朝气违和的氛围,显得压抑而又沉闷。
    即便是文武分列两班,太监宫女侍奉在侧,还有皇上坐镇,也显不出往昔的朝堂景象。
    而且人人疲惫,摇摇欲坠。
    特别是他们的双眼,尽皆赤红,没有一个人例外。
    “叮当”
    宫女奉茶,不巧撞上歪倒过来的魏征,摔碎了茶杯。
    这一变故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征故意而为。
    不过经历了一整夜的苦等,时刻绷紧着神经等待王浪军杀过来,担惊受怕的折磨,没人怪罪于他,反倒是把宫女吓得跪在地上颤抖。
    而魏征晃悠着站稳身形,遂转向皇上行礼说道:“启奏皇上,臣有罪……”
    这话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撞到宫女,失仪失节。
    严格追究起来,就是冒犯皇上之罪,当斩。
    话说侍奉皇上的宫女能动吗?
    不过李世民知道他是故意而为,仅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眼看着皇上托腮打盹,萎靡的困倦模样,房玄龄出班启奏:“皇上,昨夜有人招惹王浪军,颇为蹊跷。
    而为此,王浪军连夜练军,不可不妨。
    臣以为调集大军进京,预防王浪军率领大军攻打长安,也可以震慑宵小,稳定朝局人心。”
    昨夜,密探回报,声称王浪军连夜练军。
    这一消息把满朝文武吓坏了。
    整的人人惶恐不安。
    若是全部算进去,可以说是整个长安城内外的人,除了老弱小孩子,所有人一夜无眠。
    且时刻处在幻想大战来临,置身于血肉遍地的战场怎么活下去。
    当然,刚开始有一部分人热血沸腾的,渴望一战成名。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热血渐渐被夜幕下的阴冷所替代了,变为焦虑,继而恨与恐。
    总之没有人舒服过,饱经折磨。
    特别是朝堂争议,时而热烈,时而压抑。
    可谓是度过了一个极度漫长的一夜,度夜如年,一点也不夸张。
    关键是这漫长的一夜,过得跌宕起伏。
    先是神秘组织团队招惹王浪军,让满朝文武好一阵惊惧王浪军一怒杀入皇宫。
    针对这一话题展开讨论,布防等等事宜,折腾的人人筋疲力尽。
    只是没等到王浪军的出现,戒心也就慢慢松懈了。
    然而,就在这时,传来了王浪军连夜练军的消息,搞不清楚王浪军是不是率领大军进攻长安的出征仪式,吓坏了所有人。
    而王浪军的大军喊得震天响,震荡了整个长安城。
    这还得了?
    好么,所有人立刻紧张忙碌起来。
    其中的焦灼,折磨可想而知了。
    可是所有人折腾到现在,也不见王浪军率领大军杀过来,那叫一个精神打击,身心摧残,自己吓自己吓了个半死……
    这会儿,没人扛得住了。
    故而,魏征假借宫女奉茶之际撞上去打破了沉闷的局面,可能是想请皇上宣布退朝。
    毕竟人人筋疲力尽的,需要休息,房玄龄想到这些,自发的出班献策,以便早点回府休息。
    李世民坐直身形,环视了萎靡不振的群臣一眼,感同身受的想退朝了。
    毕竟他眼里的群臣,像一群关在羊圈里饿了几天的绵羊,死气沉沉的,萎靡不振。
    面对这样的群体,他这个领头羊也变得毫无斗志了。
    不过他猜不透王浪军的意图,不放心的说道:“朕也想调集大军进京,可是调集大军就会惊动王浪军,他会怎么想?”
    这是他的心里话。
    若非他顾忌调兵进京,很可能让王浪军认为调兵征伐他,早就下旨调兵进京了。
    显然,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问题。
    若是王浪军看着朝廷调兵遣将,会不会来一个先下手为强,直接杀入皇宫呢?
    针对这一问题,徐茂公始终抱有己见,当即出班说道:“皇上,臣不赞同房大人的说法,调兵进京不可取。
    就目前的情况而论,王浪军没有进犯长安的举动。
    即便是他连夜练军,也可能是虚张声势,旨在震慑朝廷,讨一个招惹他的说法。
    因此,微臣以为,理应加派人手追查昨夜冒犯王浪军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李世民觉着有理,但还在犹豫。
    魏征见状说道:“皇上,臣附议,恳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给王浪军一个交代,和缓彼此之间的关系。
    否则,单凭以长孙大人为首的大臣,给王浪军送去数万死尸,隐有栽赃王浪军屠杀了扣留大军与流民大军的嫌疑。
    这个罪名闹开了,势必让王浪军遗臭万年。
    说白了,这是强迫王浪军杀入皇宫的毒计。
    由此看来,某些人不坏好心。
    还望皇上明鉴!”
    这话是他推算了一整夜得出来的结论。
    其中暗射长孙无忌一党隐有扶持太子皇子上位,大逆不道的动机。
    当然,他没有证据。
    就算想得到,也不能当堂明言。
    相反,李世民意会到他在担忧什么,但为了稳定,平衡朝局,即使很想一劳永逸,杀尽不忠之臣,也不得不装傻充愣:“朕知道魏爱卿忠于李唐,但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朕累了,退朝……”
    “报……”
    禁卫统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吓得满朝文武一激灵,出事了?
    果不其然,不待皇上问话,禁卫统领跪地惊呼:“皇上,时才魏丞相府上的人来报,王泰被人劫走了……”
    “什么?完了,要出大事了……”
    “啊呀,这是激怒王浪军,让他以此为借口杀入皇帝的毒计……”
    “皇上,下旨调兵进京吧!”
    满朝文武惊恐万状的跪倒于地,说什么的都有。
    即便是李世民也是一惊色变,跳起来呵斥:“混账,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臣冤枉啊!
    微臣奉命保护皇上,又要监视王浪军的一举一动,哪里还顾得上各位大臣府上的事情?”
    禁卫统领哀嚎于地。
    只把魏征吓得面无人色,这会闯大祸了:“皇上,臣疏于防范,让人劫走王泰,很可能激怒王浪军而杀入长安,臣有罪,请皇上处置……”
    “朕杀了你有什么用?
    你既知罪,还不想办法解救王泰?”
    李世民震怒,满朝文武噤若寒蝉,陷入恐慌之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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