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劲风刮过。

    风儿卷来一阵染血的碎叶,打着卷飘荡在骄阳下,纷扰了视线。

    就像是雪花飞絮,笼罩了陇伊村内外。

    其中一些碎叶飘零到青石广场上,给侍卫刚打扫过的村子披上了一层血染的风采,血腥气息扑鼻。

    吸入血腥气息刺鼻而燥热,没有湿气的感触,似是昭示着血腥细胞因子活跃着脱离人体保留的生命力,依旧是热血沸腾的诉说着战场上爆发出的激情。

    这也是体现皇帝下令三军射杀哥的仇恨度、疯狂值与他的野望豪情,霸绝思维燃烧出的热度,他疯了?

    他想杀死哥,在发现没有杀死哥的时候、又妄想哥去替他祛除体内的蛇毒,他犯傻了么?

    要么就是哥傻了?王浪军撇开周边奔忙的侍卫,漫步走近青石广场西北角,遥望远处树林里飞射的箭雨景象,视感心思灵动的体悟着身心沾染的人文自然因果,淡淡的说道:“肖天,你带着姜婉婷顺路通知齐辉他们,一起赶到白石山。

    你们驻守在山上守护本公子的家人,但凡危及到本公子家人安全的人、杀无赦!”

    “是,公子!”

    肖天与姜婉婷双双抱拳行礼说道。

    礼毕,二人无视旁边怒目而视的侍卫,在魏征焦急的眼神中走进石屋之间的缝隙,联袂跃下悬崖。

    他们二人可以飞檐走壁?魏征见二人跃下悬崖吓了一大跳,遂转向站在左侧三尺外的浪军说道:“你小子别胡来……”

    “本公子要做什么,你老魏管的着么?”

    这老魏有时候真烦人,王浪军梭目瞥了他一眼,转身看向侍卫从石屋缝隙中抬出一具具全身中箭的尸体,冷淡的说道。

    他们果然没有幸存下来,魏征呼吸一滞,顺着浪军的视线看去,见侍卫抬着尸体滴落下一路血滴走过,蹙眉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叹息道:“逝者已矣,多说无益,浪军还是去救皇上……”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别说我无情又大逆不道,无视你们的皇上的死活。

    因为你们的皇上死在他自己的手中,所以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我煞费苦心的设计突厥人,让他们陷入我的包围圈中,主要是防止他们外逃。

    包围、杜绝他们外逃之后,再把他们诱上陇伊村,诈出他们背后的阴谋诡计与他们的伙作伙伴。

    他们若是拒不招认阴谋诡计与同谋份子,本公子就会对他们实施断粮,断水计划。

    打一场饥渴战,迫使他们在饥饿中逐渐丧失战斗与意志力。

    在这个时候抓捕他们严加审讯,不愁撬不开他们的嘴,获知他们背后的一切图谋与同谋份子。

    第二,本公子内围陇伊村内设下火焚大阵,严防他们在没有希望活下去的时候对我们发起殊死的反扑。

    他们一旦展开反扑行动,本公子就会点燃事先在陇伊村内暗布的火场,将他们一锅烩了。

    而本公子在外围巧布口袋阵,以朝廷援军,保安队与李方率领的侍卫,在树林里搭建软梯桥梁,对他们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如此一来,他们在树木之间攀越树枝逃跑,逃不过三军将士行走在软梯上的速度,三军将士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第三,本公子故意让他们获知假肢与竹排的制作方式。

    制作竹排可以搭建在树木之间形成桥梁,但搭建桥梁的速度太慢,不利于行军打仗。

    主要是制作竹排极度消耗他们的体力,无形中增加了他们的饭量,此举意在消耗他们的粮草。

    而假肢太重,他们把假肢绑在小腿上奔行在茂密的灌木丛中,极度消耗体力。

    一旦他们脱力降低奔行的速度,毒蛇就会趁机爬上假肢攀到他们的身体上,不咬死他们,也会吓死他们。

    第四,三方将士布下的口袋阵正对着西北方,逼迫着他们逃往五里外的白石山。

    迫使他们在沿路上消耗体力、兵力抵达白石山,他们还能剩下几人?

    而本公子在白石山上布防,驻守一百多人以逸待劳,正在山上等着收拾他们的漏网之鱼。

    以上四条相辅相成,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本公子这么完美的计划,全被你的主子下令三军射杀本公子毁于一旦,直接导致整个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此时的突厥人战力犹存,他们又发觉被我们的大军困死在中心区域必死无疑,就会展开背水一战,殊死的反击。

    所以你的主子下令三军射杀本公子的羽箭激发了一场糜烂的战斗,难以控制。

    本公子想问问你,这种人不该死么?”

    王浪军坐到石墙上,抬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老魏,冷淡的鄙夷。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劲?魏征一头黑线,抬手拭汗,眨着眼睛凝视着浪军试探性的问道:“浪军,你让皇上干那事不是真的?”

    “废话,那是本公子故意刺激他,试探他对本公子的仇视程度。

    再说本公子想看看他骨子里,流淌的是一腔为民请命的热血,还是含有邪性的污血。

    现在看来,他体内的邪性……”

    皇帝假仁假义…王浪军想到皇帝还算有气节,但太跋扈与无情了,没好气的瞪着老魏说道。

    原来如此,可是…魏征一头黑线,抬手一个劲的拍打着脑门,急得团团转的叨咕:“唉,你呀,你呀,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若是提前知会本相一声。

    本相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协助你劝谏皇上抛开个人恩怨,与你合作打造出鼎盛大唐,成就一世明君……”

    “你得了吧,他自己口口声声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这足以证明他不计小结,只要不伤大雅,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虐待、霸占、奴役、虐杀别人。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明君……”

    想那无私奉献的精神也有限度,王浪军眼见村口跑上来一队侍卫,站起身来摆着手说道。

    “沙沙”

    侍卫护送王泰抵达陇伊村。

    走近儿子,王泰瞥眼见周边的侍卫处在三丈之外,凑到儿子左侧,低声说道:“臭小子,你现在很牛气啊?

    老子这一路上听人说起你干的大事,件件惊天动地的。

    主要是你不买皇上的账,这天下数你第一份了。

    你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

    “老豆,您就别演戏了。

    您说我的胆子大,我看您的胆子也不小。

    最起码,您发现老匠头每年都会潜入无量山图谋传承天书一次,您都会烂在肚子里不告诉皇帝。

    这种事,您能瞒得过皇帝的耳目么?

    皇上得知您刻意隐瞒他获得传承天书的线索,他能不恨您么?

    您却逍遥在外,让儿子我替您抗灾,承受皇帝的怒火,几度被他给杀了,知道么?”

    老豆才是皇帝憎恨的罪源,王浪军心知肚明,一直没有诉说的对象,眼见老豆前来替人说情的架势,刻意挑破。

    这小子还成精了,王泰遍体微颤着举目四顾,发觉没有人注意过来松了一口气,凑到儿子的耳畔说道:“臭小子,你找死啊,这种事不许乱说?

    记住了,这种事就算被人打死了也要烂在肚子里。

    不过你小子确实超过老子好多倍了。

    老子也懒得管你了,你只要不给老子的一家人带来祸患,爱咋咋地。”

    “哦,这就是老豆替人说情的方式么?

    让我乍一听上去是您在给我放权,让我不受您这位老爹的约束,超越了宗族孝礼的父天子恭关系。

    但您话中有话,暗示我某些人给您施加了致命的威胁,威胁到一家人的性命。

    您为了一家人的安危来压我,让我向他们妥协对么?”

    这演技派的老豆拐着弯的说情、也不嫌累,王浪军直翻白眼,撇开视线眺望骄阳晴空,略显头疼的说道。

    几度午夜梦回,想着两世为人的身体部件,样貌与一些生活习惯一般无二,出入不大。

    就连两世的父母都那么相似,何以解释?

    针对这种现象,自己岂能不顾及父母与弟妹的安危?

    可是顾及他们的安危,自己也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否则……

    “沙沙”

    谁来了,王泰豁然转身,见李方将军急匆匆的赶过来,让道一旁,拭目以待。

    李方小跑到王浪军身前一丈处,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李方对王浪军无视皇权,戏弄皇上的行为看不过眼。

    事前见皇上顺利的脱困而出,本将私自下令三军射杀于你,罪责全在本将身上。

    本将任由你处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你救治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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