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射入陇伊村以北树林里,阳光化作光束缕缕呈现在眼前。

    只是视野内的光束仅有几十上百束而已,这点光束在风吹叶浪中闪烁而间断性的射入树林内,难以照亮松林内暗淡的景物。

    潜藏在这种暗弱的光线,结合松林内稠密的树枝叶片当中掩藏行迹,很难让人发现。

    就像是这些侍卫换上了突厥人的服装,藏在树丫上掩藏他们体内的饥渴窘态一样,看似自知不为外人所知一样隐秘?

    可惜你们在哥的眼里赤条条的,处在存亡的边缘,一目了然,王浪军施展飘渺惊鸿轻功闪现在树丫之间,视感着藏在树林内侍卫想着心思。

    一路闪行,无视了侍卫拉开一张张满月的弓箭,对准身体要害部位的威逼态势。

    起落间飞落到前方李方所处的树丫上,在李方持剑戒备的逼视下坐到树丫上,摆着手说道:“你紧张什么,说说你们刺探突厥人的情况?”

    “我们现已探查到突厥人的大军集结在陇伊村以东的树林里,他们大约五千人以上。

    他们在其余的三个方向的树林里仅设有瞭望哨,每隔三丈设一人,与东方树林里的突厥人组成圆环围困着陇伊村。

    但这三个方向的突厥人现已被兄弟们全部解决了。

    只是为免打草惊蛇,兄弟们没有接触东方的突厥人。”

    这庶子好俊的身手,李方一边收剑归鞘,一边侧眸坐在右侧树丫上的庶子,冷淡的说道。

    三军将士探查突厥人一整夜,仅探知到突厥人这点情报么?

    他们没有查到突厥人多少情报,还聚在一处开军大扩招会议么?

    这就是皇帝的精锐士卒该有的军事素养么?王浪军瞥眼见他流露出冷漠含恨的眼神,抬手指向树下的藤蔓说道:“你们立即收集藤蔓,结合木棍编制软梯,编制一丈多长的软梯即可,在软梯的一端设置挂钩。

    这种软梯可以抛出去,够挂到另一棵树上搭建树木之间的桥梁,便于行军。

    你们从这里开始搭建软梯,形成一道延伸向北的桥梁,待在软梯桥梁上伺机狙杀突厥人。”

    “什么?这样也行啊?”

    这庶子真是个怪才,李方见他比划出着描述出软梯的模样,在心神上构成了软梯的轮毂,低声惊呼。

    少见多怪,王浪军梭目看了他一眼,摆着手说道:“嗯,本公子这模样是不是长得特帅?

    你不懂哈?

    得,搭建软梯桥梁是你们的任务,你们务必守住桥梁一线,把突厥人驱逐在西方,层层狙杀突厥人。

    在此之前,若是陇伊村里的人给你们打什么手势与传递信号,你们不要理会。

    因为那个吴闵很可疑,他很可能瞒着皇上使绊子,从中作梗,捣乱整个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所以在本公子回到陇伊村之前,无论他们在陇伊村里给你们传递什么信息,你们装作没看见,记下他们的行动就行了。

    走了。”

    “喂,你上哪去?”

    “给皇上找水喝去,你们可以砍断树下的那种白皮藤蔓、喝树浆解渴也解饿。”

    “树浆也能喝,这怎么可能呢?”

    “好像可以喝,我听说猎人在山里都喝树浆解渴…”

    “这下好了,没想到那庶子什么都知道,他帮我们解决大麻烦了。”

    “是啊,老子的嗓子都冒烟了,还饿得要死。”

    “滚,你昨夜宰了突厥人,从他们身上搜到口粮充饥,你还喊饿…”

    “他们那点口粮不够老子塞牙缝的,老子现在真想吃顿饱饭,再做一双神物件套在脚上追杀突厥人,那该多带劲……”

    “你别做梦了,神物件是兄弟们监视东方的突厥人,看见吴将军送给突厥人谈判的物件,可惜……”

    “你们别说了,那些神物件都是那庶子的手笔、他在算计突厥人,你们惦记神物件也没用。

    立即传令三军,制作软梯。”

    那庶子还真是神奇,李方遥望着庶子消失在东方的影子,下达命令,三军雷动响应,备战进行时。

    ……

    陇伊村以东。

    “我好想吃肉啊,没有肉来点口粮也好啊…”

    “闭嘴,就你知道吃,你看看谁不饿啊,但我们饿了也要替可汗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可汗都不说,他就知道让我们苦守陇伊村,受的我们都快饿死了…”

    突厥人坐在树丫上发闹骚。

    放眼望去,林子里的树丫上全是人影,他们占据着林子里的每一颗大树,这让哥怎么渗入进去?王浪军身着迷彩服,站在树丫上观察林子里的敌情。

    这都绕遍了突厥人的阵营,也没有找到渗入进去的漏洞。

    哥又不能从地上潜伏过去,与蛇共舞可不还玩。

    而形走在树巅之上容易暴露,哥的轻功还不达标啊。

    这就不好玩了。

    本想从外围侦破突厥人的阴谋,看来没戏了。

    加上皇帝有点骨气,他拒不干那事诱导突厥人上套,看来哥要…

    王浪军心思灵动,遂一笑而过,顺着树林潜入清泉处,盛装了一背囊的清水,遂赶向陇伊村。

    ……

    “怎么样?你们联络到李方将军没有?

    若是给李山打手势不行,你们就用树枝组成字体,给李方将军传信,让李山率队杀了那庶子……”

    该死的庶子舍弃朕独自逃跑,找死,李世民坐在太师椅上,愤恨不甘的瞪着石屋缝隙处的侍卫叫嚷起来。

    侍卫诚惶诚恐的点头应承着,转身时看见那庶子回来了:“啊…”

    “哟,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玩猜字谜,还是玩成语接龙?

    要不本公子也来试试?”

    这个死皇帝忒小心眼了,他就不能忘记哥摸了义母、不、那是救人,那手感真滑…王浪军一脸怀恋的走近皇帝,边走边说。

    这该死的庶子又再偷听朕说话,李世民气得嘴唇直哆嗦,抬手怒指着庶子说道:“庶子,你弃朕于不顾,独自溜之大吉。

    如今你又跑回来折磨朕,朕要杀了你……”

    “你确定要杀我?而不是气糊涂了说梦话。

    或者是你感情用事,总是在生气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说话办事?

    你妄想奴役我,我就该被你奴役么?

    算了,你爱咋咋地。

    但你最好不要惹怒我,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这叫做人留一线,来日方长好相见。

    这是水,你爱喝不喝。”

    王浪军愤怒的瞪着皇帝说道,心中恼火,看来本公子于世格格不入啊。

    可是现实记忆无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就难以像古人一样生活下去。

    若是带着现实记忆学古人过日子还不得憋屈死。

    倘若不做古人装傻混日子,就会发明一些新玩意自用,或是用新物件赚钱自足,一定会引来权贵人士的盘剥,打压,侵占,乃至奴役,没完没了…

    彼此双方没有融洽的可能性,除非给权贵人士做孙子,顺奴?

    宛如在厂里打工,进出门受安检,处处看人脸,加班无保险,反抗就挨扁,交情浅、工资层层减……

    特么的做孙子都碍人眼。

    往事岂能重演?王浪军心念电转,丢下背囊,无视周边的侍卫流露出惊诧与敌视的态势,从老魏的身边穿过,走向木料堆。

    这小子记恨上了,魏征见浪军一脸杀气,心里直打鼓,遂快步走近皇上说道:“皇上息怒,臣恳请皇上放过他这种野人吧。

    这野小子不服管束,由他去吧!”

    “你,哼,那就走着瞧吧,朕要喝水。”

    李世民怒视着庶子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逆子不服管束,就得死。

    小喜子伺候皇上饮用,洗漱。

    随后留了半背囊水,存于石屋水缸里备用,再把剩下的水留给侍卫饮用。

    “沙沙”

    侍卫奔向背囊。

    人人争先恐后从背囊里抢水喝,但没有人声张。

    片刻后,侍卫抢光了半背囊饮用水,人人流露出一副意欲未尽的怀念面目,围着背囊看不够。

    “噗通,噗通…”

    一人栽倒,连绵成片的人软倒在地上。

    “不好,水中有毒,庶子,你该死…”

    朕的身体怎么了?李世民坐在太师椅上感觉身体正在失控,无论怎么努力都动弹不得,奋尽全力转向庶子,哆嗦着嘴唇说道。

    草精麻醉的药效起作用了,王浪军拖着一根圆木走到皇帝的面前说道:“皇上,你不是要雕塑一个模型么?

    正好你不缺水喝,口不渴,刚才喝的少没有完全麻醉,还算清醒。

    不像他们一个个被草精水麻翻在地上,不能言语。

    这充分显示出你清醒的优越感。

    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给你雕塑…”

    “庶子,庶子,你想干什么?”

    该死的庶子,他要整事,李世民怒视着庶子似笑非笑的模样,感觉要出事,可就是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不安的呵斥。

    哥能干什么?王浪军瞥眼见皇帝流露出惶恐的模样,转身持刀给他雕刻塑像人,淡淡的说道:“我不干什么?只是自导自演,干你本该干的那些事。

    我免费让你做一回真男人,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知错就改做个好皇帝。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保准你身上不掉肉,权当是效仿韩信跨下辱……”

    “不,不要,朕曾经发下宏愿,立志做一世明君。

    朕不能给自己留下污点传扬天下,这会毁了朕做明君的根基。

    朕不再逼你做朕的奴役总行了吧?

    你千万不要乱来……”

    混账,混子庶子,李世民愤恨欲死,又不敢明言,麻木的看着庶子求和。

    皇帝太固执得治,王浪军转身看着皇帝,认真的说道:“没事,你又没有做过什么?不要担心哈。

    再说了又没有人看见雕塑皇帝干那事。

    哦,对了,雕塑皇帝会被山下的突厥人看见。

    但他们都会死,就算他们当中有漏网之鱼。

    但他们处在树林里也不一定看得见,听得见雕塑皇帝的一言一行。

    因此,你这位真皇帝该去睡大觉,让假皇帝粉墨登场、跟突厥人开个玩笑。

    这不是什么大事,演戏乐呵乐呵…”

    “不,不,不要……”

    李世民绝望的瘫在太师椅上,越喊声音越低,不觉间昏睡了过去。

    这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外界整出的大事、刺激心神如扎刺,乐得清闲。

    王浪军雕刻出一个威仪的皇帝,再穿上龙袍,戴上龙冠,比起软躺在太师椅上的真皇帝更显三分霸气。

    忙完之后,再把侍卫依次绑在一根根草绳上,吊挂在石屋缝隙后面的悬崖上,仅留下皇帝与魏征,作为观众看演出。

    万事俱备,王浪军把雕塑皇帝推到村口,坐在地上,透过石墙上的缝隙侦查着山下的突厥人喊道:“突厥可汗,滚出来答话。

    朕给你一个磋商的机会。

    你若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将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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