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迎风向东缓步前行,风阳拂身心惬意爽朗,遍体暖洋洋的。

    这是一个温润而明媚的清晨。

    那一世未曾见过的明朗、纯净而祥和的晨景。

    置身其内泛起温馨而飘然的享受,真棒。

    王浪军视感着自然触身的舒爽,步入东园范围,却见肖天从右侧飞掠而来,止步转身问道:“肖猴子,你大门不走专走捷径,是不是做贼做到骨髓里去了?”

    “啊,公子,奴才错了,下次不敢了…”

    这不是赶时间越墙抄近路么?肖天一惊瞥见公子的怒容,郁闷的临空止住身形,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失声的说道。

    德性,不知道这里是秦府么?王浪军见肖猴子给自己丢人,让跟在右侧的熊孩纸流露出一脸的古怪模样,没好气的说道:“你想着还有下次?”

    “啊,没有,绝对没有,奴才有新情况汇报给公子。”

    肖天一头黑线,心神不安的站稳身形,匆忙间抱拳向公子行礼说道,公子的脾气怎么渐长了?

    撞枪口上算你倒霉,王浪军摸着下巴,扳着脸凝视着肖猴子呵斥:“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吓得你毛毛躁躁的玩草上飞。

    你不知道玩草没公德么?

    就算你没有踩死小草小花的,吓到在路旁采花的小朋友怎么办?

    小朋友幼小的心灵哪里经得起你这猴子模样的惊吓?

    你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收敛,没规矩。”

    “啊,我,是,公子教训的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奴才这次探听到确切的消息,昨日奴才在青楼密室内发现的尸体,现已被官府衙门的人搬走了。

    他们这么做会打草惊蛇,把恶势力中人给吓跑了,就没法诱杀恶势力中人,寻找师妹了?”

    肖天一头黑线,搞不清楚小朋友是什么东东?见公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心神不安的说道。

    应该是那些布幅让皇上警惕起来了?

    王浪军捏了捏下巴想到什么,反诘道:“那些恶势力中人见他们袭杀皇帝的行迹败露而杀人灭口。

    那些尸体落入衙门里的人手中很正常。

    问题是衙门里的人有木有在张榜处张贴认领尸体的布告?”

    “公子,奴才没有看见府衙里的人张贴的布告,但从府衙里打听到一个消息,阿亮失踪了。

    阿亮自从上次公子大闹公堂之后就被朝廷命官扣在衙门里做证人,事后阿亮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且无论是衙门牢房,还是狄家庄一带都没有人见过阿亮的影子。

    阿亮的失踪还不足以惊奇,奇怪的是狄文与狄溥被官府里的人斩首之后,他们的脑袋都不见了。

    这事在狄老令人收敛他们的尸体,进行掩埋的时候传的沸沸扬扬的。”

    肖天凑近公子,避开秦怀道低声说道。

    王浪军微微一愣,双挑剑眉,精目转向皇宫的方向说道:“这件失头案是大内侍卫,还是恶势力中人从中作祟、搞出来的事件?

    无论是谁做出来的好事,你们都是在与哥作对,哥希望你们不要耍什么花招。

    否则咱们之间就有的玩了。

    你去忙吧。”

    “啊,是,不,公子,狄家人派人到处传扬消息,声称与公子势不两立。

    还说公子想娶狄小姐那是做白日梦。

    公子与狄小姐的亲事恐怕难办了。”

    肖天惦记着师妹的安危,可是公子不说出救师妹的办法,心急的应令转身时想到了什么,侧眸公子一脸杀气,担忧的说道。

    狄家人竟敢…王浪军呼吸一滞,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冷淡的说道:“本公子与韵儿的婚事,他们横加阻挠差点意思…”

    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

    可是狄家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

    他们狄家满门间接的被哥保了下来,没有沦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且攀上秦大将军平辈论交的虚荣还不知足?

    也许是秦将军被贬为一介庶民,导致狄家人翻脸不认人了么?

    真是典型的势利眼,真把自己当根葱,还是插在猪鼻子上装象的那根葱?

    他们竟敢小觑哥,不行,哥得抓紧时间赚钱捞资本撑门面,免得被人骑到脖子上撒野,也硬气不起来了?

    如今哥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是一块金子,没人认识也是枉然。

    唯有像金子一样发光,才能刺瞎人眼,让所有人羡慕到神经里去。

    到那时…王浪军心烦意乱的想着心思步入东园,遥见四位身着灰色便装的侍卫守在正堂门口的两侧。

    走近正堂,四人挑眉精目,纷纷瞟来如电似的目光,透着冷凌的警告、暗含着一份杀意。

    有意思,看来正堂的人的身份不简单。

    会是谁呢?王浪军无直接视了四名守卫冰冷的目光,迈步踏入正堂,便见一位披散着斑白发丝的老头坐在主位上,左侧的秦夫人正在侍奉老头,这是…

    这老头身着青灰色的普衣,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青瓷茶杯,揭盖时漂出一缕缕玉胭脂香气,送到嘴边细品。

    轻抿茶水一脸的陶醉,驱散了他脸上原本的些许病容,流露出一份笑意。

    浅笑挂在他皱纹密布的马脸上,搭配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展露出一股从容的威仪,不怒自威,浑然天成,尽展上位者的气息。

    这就是李渊么?

    嗯,这少年…李渊搁下茶杯,侧眸少年人足踏青布靴、掷地有声,搭配一身白袍飘逸而来,令正堂为之一亮。

    书生巾飘乌发,陪衬出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显得洒脱不拘,不惧朕的威仪,他与少年身侧诚惶诚恐的怀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难得一见才俊…李渊来了心趣,盯着少年人豁然敛去笑容说道:“你就是那个凌驾皇权的庶子、王浪军?”

    “王浪军在此,皇权可以凌驾么?”

    下马威么?王浪军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径直的走到陪坐上坐下来,也不在意义母焦急的示意,以及熊孩纸的呆滞表情,在李渊诧异的目光中端起茶杯品茶。

    他妙语连珠的回答了朕说他凌驾皇权的刁难,他还与朕平齐而坐,好大的胆子?李渊心中泛起一股怒火,怒视着王浪军呵斥道:“你做初一犯禁,朕就做十五问罪,来人,拉出去砍了!”

    “是!”

    靠近正堂门口的两名侍卫应声而入。

    二人大步流星,昂首挺胸的扬起了一脸的杀气,怒视着少年人,大有你敢动就杀了你的气势。

    吓死宝宝了,王浪军状若无睹的继续品茶,悠然自得的漠视着正堂内发生的一切。

    “啊,不要,父皇,您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完了,浪军就不能守一回礼吗?秦夫人眼见悲剧即将上演,吓得花容失色,焦虑不安的掠过浪军,转向父皇说道。

    父皇明明说好不生气的,畅言不介意一个少年人的轻狂无礼,走出皇宫只是想出门走走,散散心。

    只是出行的事一直被人拦阻着,还有皇上挡着,让父皇难以迈出宫门一步。

    这回赶上皇上气昏了头,皇上又被政务缠身顾不上刚惹皇上生气的父皇了。

    父皇这才有机会跟随女儿出了宫,在轿子中乔装成普通人抵达秦府正堂,父皇这才见到浪军就上演了这一曲杀戏,公报私仇吗?

    毕竟浪军触犯了多次藐视皇权,乃至凌驾皇权的死罪,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过皇上,中伤了父皇。

    父皇在丹凤门楼上,眼睁睁的看着浪军立于万民跪拜的丛中既显眼又夺目,当众无视皇权。

    浪军在众目睽睽蔑视父皇,父皇哪里受得了?

    可是父皇真要杀了浪军,韵儿一准会殉情相陪,那时就是一场悲剧。

    这该怎么办?

    还当着怀道的面杀人,怀道…

    “噗通”

    姐夫完了,秦怀道见姐夫悠然自得,但太上皇一脸的杀机,顿时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微微颤悸,姐夫要死了…

    这老头真倔,王浪军呼出一口玉胭脂茶的香气,侧眸李渊,眨眨眼说道:“你真要砍?”

    “就凭你这句无礼的话,砍你一百次都不嫌多,砍了。”

    这臭小子真不怕死吗?李渊见王浪军波澜不惊的闲谈模样,既愤怒又讶异的说道。

    皇帝都一个揍性,王浪军抬手摸着下巴,左右偏头瞅着李渊说道:“人说皇帝的命金贵,但本公子总觉得这话不对?

    咋不对,你还别拿那种眼神跟本公子玩传情约会,看着你这模样就让本公子倒胃口到崩溃,本公子先说你啥都不会?

    你成天囚于皇宫之内坐朝议政。

    这看似是你在为天下的民众谋算福利布大阵。

    实则是民众笑论你把自个锁在思维幻想中与那疙瘩里受困。

    而你甘愿受困的唯一乐趣、就是每到夜晚来临时你就翻牌瞎混。

    你不但挑不出真情待你的女子侍寝、而且搁在普通人的眼里你就是色中恶棍。

    你独霸着上千佳丽苦守空房惹人生恨。

    本公子再把你来问。

    你凭什么把本公子一通乱训?

    本公子也就是年少比你矮了几寸。

    你并没有比本公子多长出一个鼻子眼睛的、你就变得这么蠢笨。

    你说你瞎咧咧着要把本公子砍一顿。

    本公子现在心气不顺,那就砍了再问。”

    “你,你小子的嘴皮子倒是厉害,难怪你妖言惑众的到处惹是生非,砍,砍了…”

    谁敢这么说朕?李渊气得不轻,站起身来怒指着王浪军呵斥。

    侍卫双双齐动手,吓得秦夫人惊呼不要,秦怀道高呼姐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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