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一心惦记着赶到狄家庄提亲,以及追缴悍匪抢夺礼品之事,火急火燎的撇开护卫乘船赶来。

    护卫相继乘船过河,尾随而来。

    抵达狄家庄,汇入狄家护卫当中,寻获武器、弓箭把悍匪围在中心。

    人人张弓搭箭,扬起武器,一触即发。

    这是狄家庄准备的回礼?

    还敢登门闹事,不知死活,狄奎见张家少爷没事放下心来,怒视少年呵斥:“小贼,你掳掠张家少爷的礼品。

    现已人赃俱获,你还不认罪伏法,更待何时?”

    “怎么地,狄老想要强逼我认罪不成?

    我倒是想看看,不服权贵欺凌,还能被尔等乱箭射杀不成?

    谁敢放肆?

    就凭这只乌鸦叫唤几句,就想强夺我的礼品,颠倒黑白么?

    我想问问你们这是哪门子道理?

    再说这些礼品凭什么就是乌鸦鸟人的礼品?

    鸟人能把这些礼品咬出血来么?

    若是可以咬出血来,与乌鸦鸟人之血类似,还真能让人无法反驳。

    您说对不,狄老爷子?”

    这老家伙还真是一个势利眼,王浪军背手而立怡然不惧,仅向板车上的礼品咧嘴笑道。

    咬,咬出血来?

    这是哪门子歪理?

    礼品都是死物,怎么可能流血?

    歪论,胡搅蛮缠,狄奎气得遍体颤抖,冷哼一声撇头见张家少爷被仆人搀扶起来,蹙眉不悦,踢皮球的说道:“张家少爷远来是客,不知所说是否属实?

    何不当面对质,以免闹出笑话惹人非议。”

    “笑话?谁敢笑话爷?

    爷的礼盒上刻有侍郎府张字印记,以及礼盒中盛装的礼品、记忆犹新。

    无需什么礼单,就能说出礼品的种类与数目。

    管家,报出礼品,让这个悍匪死得心服口服。”

    混账东西,真以为爷傻,张琦摸着紫青生疼的脖子,怒视着悍匪,给刚从草丛中爬起来步入右侧余光中的管家下令。

    本管家非弄死这小崽子不可,张铁忍着痛,昂首挺胸的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侍郎家提亲,尤为重礼。

    此处为三少爷备礼珍珠八颗,玛瑙玉器十八件。

    锦缎百匹,黄金三千两,还有…

    一共八大礼盒,全在这里。

    众目睽睽,皆是证人,都认识侍郎家的礼品。

    岂容你这小崽子强取豪夺?”

    “啊,怎么会这样…”

    王浪军笑而不语,但站在大门右侧墙根处的阿亮吓得直哆嗦,自言自语的惊呼出声。

    前不久刚清点礼品,无论品种还是数目,都与张管家说得一般无二。

    岂不是说,礼品真是张家的?

    这不是抓贼拿脏吗?

    公子这回死定了。

    来生意了,王浪军笑得越发开心,无视周围剑拔弩张的弓箭手,侧眸张管家鄙夷道:“老东西,孙子才会后悔是不?

    你的脸怎么扭曲成这样了。

    孙子脸肉乎乎、滑嫩嫩的,可没你这么难看,粗糙如鬼。

    咋地,你扮鬼吓人么?

    也不看看在朗朗乾坤之下,岂容你一个老鬼胡搅蛮缠,妖言惑众。

    傻子都听得出来。

    你们是想抢在哥的前面向狄家庄提亲。

    以免堕了侍郎家的颜面,传出去不好听对不?

    于是,就想着瞎说一通,择理拆开礼盒验看礼品,就破坏了提亲的礼物,无法提亲。

    还会闹出笑话,让人耻笑哥被侍郎家的人欺凌对不对?

    哥是吓大的么?

    谁敢造次?

    找死么?”

    “啊,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呢?”

    “没啥不可能的,反正权贵之家说什么是什么,哪有我们这些奴仆反抗的份?”

    “是啊,真黑心,提亲抢别人的彩礼,真无耻…”

    “小声点,别让侍郎家的人听见了,死得不明不白……”

    狄家护卫小声议论,狄奎脸面抽抽、尴尬了。

    无论如何,这话说的在理。

    不像张管家看着八大礼盒说事,谁都看得见,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信口开河,只要拆开礼盒,就破坏了别人提亲的礼节议程,提亲之事就黄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但听在张琦耳中怒火万丈,只想撞墙,没地说理去,暴戾的呵斥道:“混账东西,你一派胡言。

    强霸爷的礼品自居,爷要弄死你。

    不过在这之前,你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打开礼盒验证真伪?

    “验证真伪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这事闹大了,已经变成了笑话。

    哥要是不答应验证,就有捏造事实,隐瞒真相的嫌疑。

    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何以立世为人?

    但为了解决这件事名正言顺的提亲,晚几天择吉日再来提亲也无不可。

    不过颜面受损,也不能好算了恶人。

    你是恶人么?还敢瞪眼?

    瞪出你的眼珠子能变成珍宝抵债么?

    没有珍宝补偿损失,维护颜面,傻子才会耽误提亲的吉时,让给恶人…”

    小样,哥整不死你咋地,王浪军洋怒着目视胖子呵斥道。

    气死爷了,张琦满面潮红,颤抖着抬起手来怒指着悍匪吼道:“你,你想要什么?”

    “切,你一个落汤鸡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上钩了,王浪军摸着下巴,仰望天晴日朗辉映出的天空,不屑的说道。

    该死,该死的,张琦认定悍匪夺走了礼品,故意拖延、羞辱自己,遂咬牙拔下腰带上的鸡血玉佩,抛给管家说道:“给他,堵住他的嘴,给爷验看礼品!”

    “啊,少爷,这块玉佩价值万金…”

    使不得啊,张铁吓得遍体颤抖,冷汗直冒,担心这事被侍郎大人追责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见自家少爷杀人般的目光,不敢多说,转身向悍匪送上鸡血玉佩说道:“少爷发话了。

    就用这块玉佩作为补偿,希望你接好了。

    千万捂热、拿好、别摔碎了。

    待会…”

    “就这块破玉不够看,加上那套八仙桌勉强够了,没意见就开礼盒吧?”

    到手,这赚钱的速度贼快了,王浪军接过玉佩,蹙眉不悦的说道。

    算你狠,等会开箱查出礼品与张家印记,哼哼,和孙子账一起算…张铁恨得牙痒痒的,点头走近板车,开箱验货。

    万众瞩目,空气凝固了似的,压得人倍感沉重。

    就连风儿似乎也变得特别锐利,呼呼作响。

    不,这是所有人的喘息声,聚集到一起的功效,开火车呢?

    都想看看火车撞墙…不,看这件事如何收场?

    也许会闹出人命也说不准。

    反正得罪了权贵的人都这样,没有好下场。

    这小子太年轻,不懂顺势而为,得罪权贵就是作死…咦,开箱了…

    “咯吱…”

    解开丝绸红花,开礼盒。

    礼品在烈日下灿灿生辉,好不炫目。

    远处的人看不见真容,但张铁看得一清二楚。

    这,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啊,噗…”

    张铁看得面无人色、喷出一口鲜血,仰头倒地。

    “噗通”

    完了,公子死定了,阿亮双眼泛白,软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张琦以为悍匪把管家踢伤了,大声呵斥:“大胆悍匪,竟敢袭击官府的人。

    放箭,放箭射杀他,杀…”

    “杀…”

    上百人呐喊,张弓搭箭,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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