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夜放一回王府,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差人请了谢娉婷去星辰园。
    花千树坐在屋子里有些坐立难安。
    两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干柴烈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夜放若是顺水推舟,提起裤子来不承认,自己也不知道啊。
    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危机感。万一,那谢娉婷真的得逞,将夜放迷得五迷三道了怎么办?
    早知这样煎熬,还不如自己干脆想个法子,迷瞎了谢娉婷的眼睛得了,多干脆。不就是挨两句骂吗?暴跳如雷的那是夜放,总好过让自己生闷气。
    正闷闷不乐,头顶之上有细微的动静。
    花千树如今听力过人,侧着耳朵,立即听出来,是有人在房顶上蹑手蹑脚地走路。
    她暂时按兵不动,就听到那人在自己头顶正上方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掀起了房顶的瓦片。
    花千树不动声色,抬手从妆台上捡起一面小铜镜。
    屋顶被掀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窟窿,一只眼睛滴溜溜地往里瞅。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凤世子你。”
    花千树正心里烦躁,说话也没个好声:“即便这是你侯府的房子,可住在这里面的,好歹也是个女人。你这偷窥的行径传扬出去可不好听。”
    凤楚狂趴在房顶上,懊恼地道:“原本只是想看看你如何黯然神伤,在这里哭天抹泪的。如今听你这声音,中气十足,显然,今天的饭你应当是一顿也没有落。”
    花千树听他揶揄,心情无端便好了一些:“你就不怕这冷不丁地一掀瓦,恰好就看到我想不开挂在这房梁上么?”
    “我只怕一掀瓦,正好看到美人出浴,那我不消七皇叔动手,自己就要吓死了。”凤楚狂笑得直打嗝:“你若是肯因为七皇叔移情别恋就寻死觅活的,七皇叔怕是要美得冒泡,不知东南西北。”
    花千树轻哼一声:“感情你来,就是为了幸灾乐祸的是吗?”
    “不是,不是。”凤楚狂一口否认:“你上来,我带你去看好戏。”
    “什么好戏?”
    “鸳鸯戏水。”
    花千树猛然抬脸:“你想去偷窥七皇叔与谢娉婷?免了吧,七皇叔的身手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我们绕过了侍卫,还未近前呢,怕是立即就被七皇叔发现了。”
    “你就说你想看不?”
    花千树略一犹豫:“不看,恶心不拉几的。”
    凤楚狂将瓦片重新放好:“不去就算,那我自己去一饱眼福了。”
    归置齐整了,再一抬脸,花千树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跟前。
    “果真就是口是心非,夜放说得真不错。”凤楚狂啧啧摇头。
    “你有办法是不是?”
    凤楚狂眯了眼睛,笑得奸诈:“本世子爷是谁?这王府哪一个地方本世子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花千树攥了攥拳头:“好,走。”
    二人放着正门不走,直接翻墙越脊,直奔星辰园,从后园躲过侍卫视线,翻入一处好像是书舍的所在。
    这个书舍花千树隐约有印象,距离夜放的主殿也不过只是隔了一个夹道而已。堆满了各种书籍,平日里鲜少踏足。
    花千树只觉得莫名其妙。
    凤楚狂神秘兮兮地走到一面书架跟前,将书架上一格的书全部清理干净,然后抬手一推,那书架的隔板竟然是可以活动的,径直向着墙里面伸了出去。
    然后,他将脑袋扎在那书架格子里,口中啧啧连声:“七皇叔这艳福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谢夫人这腰身,这大长腿,这粉**白的。哎呀噢,七皇叔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竟然这样凶猛,简直就是禽兽......别拽我!”
    花千树薅着他后脖领子,将他给薅了出来,自己将眼睛凑过去。
    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七皇叔的主殿!
    古色古香,雍容大气,罗帐低垂,嗯,床上空荡荡的没人。
    适才凤楚狂不过是故意逗她而已。
    花千树一向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机关感兴趣,忍不住先关心地问:“这是怎么办到的?这里怎么可能看到主殿里的场景?”
    凤楚狂得意地眨眨眼睛:“看起来神奇,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几面镜子的事情。”
    花千树不过是脑子一转,便立即醒悟过来。应当是主殿里的光线经过镜面的光反射,然后折射到这里来,可以看个真切。
    站在这里,就可以监视里面的人一举一动啊。而且可以肆无忌惮,还能随意评论,比亲眼目睹还要刺激。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没声。
    不过也好,让自己在这里听两人打情骂俏,还有谢娉婷那肉麻到起鸡皮疙瘩的腔调,尤其是凤楚狂还在跟前,还不够尴尬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凤楚狂:“这些机关一早就有了?”
    凤楚狂点头:“你的侧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花千树的笑就阴冷起来:“你经常没事儿往这跑?难怪星辰园戒备这样森严,你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发现你。”
    凤楚狂立即醒悟过来,花千树究竟在忌惮什么。
    他一脸促狭地盯着她,伸出一只手:“给点封口费,我绝对不会胡说八道。”
    花千树一声冷笑:“你长得真好看。”
    凤楚狂后退一步,满怀戒备地盯着她:“逗你玩呢,你不会是当真了吧?这机关是你介绍给我的那个费烈德设计的,七皇叔刚刚找人偷偷安上。他说藏着掖着你更容易胡思乱想。他愿意接受你无时无刻的监督。”
    七皇叔?
    花千树还真的有点意外。适才她与凤楚狂长驱直入,都没有侍卫阻拦,她便觉得奇怪,原来是夜放提前打好了招呼。
    果真啊,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你看,自己给他念了点紧箍咒,他这不自觉性立即就高了?
    花千树心里欢喜,却是撇撇嘴:“人都没在这里,怎么监督啊?”
    凤楚狂继续伸手:“贿赂我,才能给你看。”
    花千树笑吟吟地道:“你若是不给我看,我就告诉七皇叔,你在房顶上偷窥我洗枣。”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凤楚狂轻哼:“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实在是没救了。”
    花千树嬉笑:“反正我都已经嫁出去了,怕什么?再说了,洗个枣吃而已,是你自己心不正,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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