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被逼无奈,她只能回房间,在纪宁的地席旁边坐着,她想动手去扶纪宁,又不敢。

    唐解和韩玉在里面玩的尽兴了,当晚根本就不会出来,卿如感觉到有几分为难,她微微叹道:“既然沦落风尘,也早就料定会有此一天,事情都逃不掉,作何还要逃避呢?索性这也是个状元,可说是天下间最有学问,最有气量的读书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说到这里,她已经伸手去扶纪宁,扶着她起身,纪宁摇摇晃晃随着她到了门口。

    外面那中年妇人还没走,在打量着卿如,卿如扶着纪宁正准备进房间,纪宁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他睁开眼道:“卿如姑娘,不知茅厕在何处?”

    卿如带着几分惊讶,她想到纪宁当晚喝了不少酒,是想去如厕,她脸色带着几分尴尬道:“是在后院,让小女子扶状元公过去!”

    “多谢了!”纪宁好像理所当然享受了卿如的侍奉,这让卿如心里有些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曾是个大家闺秀,现在居然还要扶着一个第一天认识的男子去茅厕,她心里怎么都觉得别扭和委屈。

    但中年妇人还在盯着她,让她不得不虚以委蛇,扶着纪宁到后院,到茅厕门口,她正举步不进时,纪宁道:“劳烦卿如姑娘在外面等候些许时候!”

    “是!”卿如转过身,在茅厕旁,始终会有一些不好的气味传出来。

    纪宁步履蹒跚便进到里面,卿如便在外面等候,她原本以为纪宁是小解,但等了半晌之后,里面都丝毫动静都没有,让她有些奇怪。

    她心想:“这位状元公,不会是在里面摔倒之后睡着了吧?里面是马桶,他也不至于会掉进茅坑里,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又等了很久之后,里面还是半点动静都没,就在她准备上去看看时,纪宁突然从里面伸出头来,道:“卿如小姐,你作何?”

    “我?”卿如之前还是能保持足够冷静的,但现在她很尴尬,这样闹的好像自己要去看纪宁如厕一样。

    纪宁从里面出来,衣衫很整洁,甚至身上连坏的气味都没有,纪宁道:“走吧,上楼!”

    卿如这会继续扶着纪宁进正院,她心中还是有些别扭,一直不好意思抬头去看纪宁。

    二人一直上楼之后,那中年妇人还一直在打量二人,好像生怕卿如在侍奉纪宁上做的不够妥当,很显然,人仙阁对于这两万两银子很重视,无论在哪家秦楼楚馆里,每天的营收能到一辆前两就不错了,现在有大主顾花两万两银子来包场,她们怎么都是乐意的。

    纪宁上了二楼的一处房间,进到里面,却现里面布置的很典雅。

    卿如道:“状元公,这里是您的客房!”

    “嗯。”纪宁走过去,神色似乎还有些迷离,最后他直接上了床榻,连靴子都没脱下,躺下去,道,“高床软枕,乃是我所欲也,卿如姑娘,有劳你了!”

    说完,纪宁闭上眼,似乎要入睡了。

    卿如在旁边看着,见纪宁似乎已经睡着,她很紧张,也很徘徊,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离开。

    半晌之后,她还是立在那一动不动,纪宁睁开眼道:“卿如姑娘可以自行离去了!”

    “状元公,今日卿如是来服侍您的,是没资格走出这房间的!”卿如道。

    “原来如此。”纪宁道,“那你可以找地方休息,这绣榻,今日便当是被我占了,也是有些歉意,饮酒饮得多了,有些困倦,卿如姑娘自便就是!”

    说完,纪宁闭上眼,居然自顾自入睡去了。

    卿如有些尴尬,她说的要留下来,是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来侍奉纪宁的,结果纪宁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让她自己在房间内找地方休息,这就让她很为难了。

    她看了看整个房间,因为这也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平日里姑娘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以及休息之所,她对每个房间也不是很熟悉。

    房间里内有桌椅,她坐下来,将烛火灯芯挑断一些,如此房间中的光线也会暗淡下来,她这才坐在圆凳上,不多时,本想坐一会,等到天亮,但她毕竟是喝多了酒,靠在桌上不多时便已经入眠。

    ……

    ……

    卿如感觉这一夜睡的很死,等她醒来时,却现自己不知几时已经在床榻上,她脑子稍微清醒之后,便记起来自己昨夜其实是在桌子上睡着的。

    “怎么回事?”卿如扶了一下自己的头,感觉到很昏沉,等她坐起身之后,四下打量,隐约记得昨夜进的就是这客房,因为她昨日里喝酒比较多,所以她自己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

    纪宁此时却坐在桌前,一个人在斟茶喝,卿如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才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这也说明自己昨日是和衣而睡。

    “状元公,您……”卿如打量着纪宁,总觉得哪里不对。

    纪宁侧过头来,精神奕奕道:“昨日半夜醒来,见卿如姑娘睡着了,便扶你到床榻上休息,请别见怪!”

    卿如本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相类似的话,但仔细一想,昨日纪宁是自己的恩客,纪宁已经在她的房间里留宿,别说是扶她到床榻上,就算再做什么无礼的事情,那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状元公,您……您怎能在桌前休息一夜?”卿如本想责问纪宁,最后却变成了自责的话。

    纪宁笑道:“你半宿,我半宿,就当是扯平了吧,出去之后……卿如姑娘知道该怎么说吧?”

    卿如不解道:“状元公准备让小女子……妾身怎么说?”

    说是不明白,但她是心思慧黠之人,她很快明白,自己其实是跟纪宁睡过一宿的女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已经不算是清倌人,而算是纪宁占有了初夜的女人,只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事情,纪宁到现在跟她还是清清白白。

    纪宁笑道:“卿如姑娘是聪明人,昨夜……你我恩爱一夜,这几日,我都对你流连忘返,会连宿三宿,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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