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那个李婉顺被时不凡折腾了整整一天,李婉顺一天也都只能够喝水,然后被软禁了起来,然后没有吃东西。一天一夜饿肚子,也许成年人都受不了。可是对于一个正在成长时候,一个六岁以上的人,那正好处于身体发育的阶段,需要的营养很多。所以这个一天一夜不吃东西,简直是让这个李婉顺都饿得非常痛苦。而李婉柔看着妹妹被饿肚子,显然非常的心痛。

    因为自己妹妹可是代替自己受过,如果不是自己乱搞,要把那个密道的事情告诉突厥人,时不凡也都不会惩罚她妹妹。李婉柔感觉非常心痛,因为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妹妹才被受罚的。如果是可以,李婉柔宁可被惩罚的是自己,因为是他做错了事情,那自然惩罚他。可是时不凡不这么做,偏偏拿着一个没有犯错的李婉顺来撒气,这样让李婉柔非常的痛苦。

    而这个是,李婉柔也都感觉到了自己去做那种事情确实不应该。虽然自己可以找李世民报仇,可是却不要连累那么多的无辜的百姓。那百姓也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此送命。而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应该这么容易的死去了吗?他们也是有亲人朋友的,李婉柔也都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有些太自私了,自己妹妹一天一夜不吃东西饿得痛哭,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把那条密道的事情告诉了突厥人,那接下来中原生灵涂炭,那这样带来的后果更惨。到时候,无数家庭都是要家破人亡,那个受到的痛苦更是非常的惨痛。

    所以,李婉柔收起了借用突厥人来帮助自己报仇的想法。不过,她是否真正的彻底放弃找李世民报仇的想法,这个谁也不知道。

    “大雪,嘉瑞,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赶紧说:“我已经进入宫,把相关的情况讲清楚了,尤其是关于那个东宫里面有一条密道的事情告诉了皇帝。不过,我按照你的吩咐,没有把李婉柔郡主的事情告诉皇帝。皇帝知道之后,已经把东宫下面那条密道彻底堵住了,这样突厥人那怕发现了城外的密道,也都无法冲入皇宫里面了。而我所用的理由,也就是你从李婉柔郡主那里打听到的。”

    “还行,这个理由虽然不算太完美,可是也没有太多漏洞,问题不大。”时不凡回答。

    不过秦嘉瑞马上也都说:“我花钱让人去把外面的地道给挖掉了,这样避免突厥人利用上。这样地道彻底堵死,然后算是安稳了!”

    时不凡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密道当年其实应该是李建成和李渊李世民父子三人相爱相杀留下的产物,李建成虽然是太子,可是他和李渊的关系颇为复杂,所以他不得不留一手。如果李渊趁他在宫里面的时候对他下手,那李建成跑都来不及。所以他这才在东宫挖了一条地道通往城外,到时候如果李渊想要对他下手,这样也许可以能及时逃跑,然后去找十二卫的士兵寻求帮助。

    不过现在李建成因为被算计了,这个地道没有发挥出作用,差点被李婉柔卖给了突厥人。不过李婉柔也是为了报仇,再加上这个家天下时代,也不能说她这么做是错的,这样让时不凡也都不会太过于苛责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了。

    不过,时不凡却还是要饿那个李婉顺一天,这样让李婉柔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有让李婉顺被饿肚子,这样李婉柔才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亲人痛苦,自己心里更痛苦。不为了报仇,把百姓连累了,把别人给连累了。时不凡之所以惩罚这个李婉顺,因为他知道不让李婉柔真正体会到亲人受苦的时候那种煎熬,是不会真正的珍惜亲人,不会由己推人的感受别人的痛苦,这样他也都不会把万千百姓作为报仇牺牲的对象了。

    “夫君,时间到了吧?这个李婉顺郡主也该应该可以出来了。”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想了想,然后说:“好吧,这次李婉顺也是平白无故被连累,算是倒霉的。我等下亲自做一桌子好菜给她,算是适当的赔礼道歉了!”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么折腾一个小女孩子,是非常不道德的。尤其是牵连无辜,李婉柔犯错自己却责罚她妹妹,这样其实是牵连无辜的行为。这样其实是让时不凡所信奉的法学是不合理的,他所信奉的依法治国和法律公平原则是不容许的。作为一个后世的法学学者,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行为是非常有违法学精神的。在后世的法学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谁犯错谁接受惩罚,不能连累家人。虽然事实上很多时候罪犯的家人也都会被人歧视,可是却不会遭到刑事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个在后世是已经是公认的,几乎各国也都不会牵连他们家人。哪怕一个人犯错再大,也都不会把无辜的家人牵连进来。

    这次李婉柔犯错,可是时不凡却选择了折腾李婉顺,这样是和时不凡所学习的法学是违背的。不过时不凡却也是无奈,因为这个李婉柔她其实本质上不是一般人。李婉柔本质上还是李唐皇家的郡主,虽然她父亲已经被贬为庶人,可是她身上的血脉却不得不让他牵连进去。如果单纯用后世的法学来解决,那肯定无法解决这些事情。所以时不凡不得不用超常规手段来逼迫她放弃那种不正常的报仇思维。虽然这样有违时不凡所信奉的法学精神,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是后世那个一个大学讲师了,他现在是一个政治家,一个要为自己国家民族和阶级谋取利益的政治家。他考虑的远不是法律一方面,甚至为了维护更广大的群众利益,违背法学精神是必须要的。

    “我想,法律是维护绝大部分人利益的东西,我想我为了维护更多百姓的安危,我想忒弥斯女神应该不会怪罪我吧?”时不凡忍不住吐槽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显然不知道这个忒弥斯女神是谁,一听就知道是外国的神明。不过时不凡虽然是中国人,可是作为一个信奉法治的人,更信奉的是西方的忒弥斯女神,因为这个女神的司法理念更适合于后世的法治理念。而反而中国的司法神兽獬豸,则是红果果的人治理念,所以作为信奉法治的学者时不凡在法学方面信仰的是西方的忒弥斯女神,而并非是中国的神兽。这个并非是宗教信仰,而是政治司法的信仰方向而已,和文化并没有直接关系。

    在餐桌上,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李婉顺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好像显然是非常的饥饿了。他品尝着时不凡亲手做的菜,那才是非常好吃的。本来时不凡的后世的做菜方法古代根本没有,而时不凡并不热衷于自己做菜,所以很难吃得到。不过现在李婉顺饿了一天,再加上是时不凡亲自做的菜,她当然非常热衷于吃了,显然饿了一天再加上是真正的美味,当然是不管什么都吃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吃?他做的菜,可好吃了。”李婉顺问道。

    而李婉柔却反问:“妹妹,这次是他把你关起来,饿了一天,难道你不怨恨他吗?”

    “怨恨?其实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要死了。甚至,其实如果不是他,父王,几位兄弟,也都要死。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李婉顺倒也是直接说道。

    可是李婉柔却脸色有些复杂,因为当时时不凡也是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的,可以说是坑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李婉柔对于时不凡倒也是非常埋怨的。不过李婉柔也许并不清楚,原先历史上他的父亲和兄弟都被杀死了,他也许也就不会怨恨时不凡,反而会非常感激时不凡了。可惜,时不凡改变了历史的同时,李婉柔并不知道,所以她无法对时不凡有太多的感激。感激这个东西是“对比”的,也许当你知道自己的结果命运会更惨,一个人让你没有那么惨,你会感激他。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本来会更惨,所以他反而会埋怨你让他变得惨了。可是你却根本无法解释,这样让人非常无语。

    可是李婉柔却没有自己妹妹这么单纯,虽然平日里面看起来李婉柔也是比较单纯的,可是现在她和她妹妹的区别很快体现出来了。李婉柔的亲生母亲是郑观音,郑观音是荥阳郑家的女儿,从小是大家族出身的女人。大家族出身的女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从小她们也都有义务要联姻,然后准备去嫁给那些要联姻的家族。甚至她们也是有着自己的政治使命的,所以大家族对于自己女儿的教导可是非常严格的,也是经常给他们讲解很多政治方面的博弈知识。甚至从管家,争宠等等方面都教导自己的女儿,甚至有些极端的还会教导那些自己的女儿所谓床.上功夫,伺候男人的手段。所以这些大家族的女儿肩负家族使命,自然比起普通女人要懂很多东西,甚至政治权谋也都会明白不少。

    所以郑观音在教导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难免会告诉她很多“为人之道”,尤其是大家族的为人之道。当然,也许当时李婉柔并不一定懂得这些是什么东西,也许她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因为她是太子的女儿,是大唐郡主,谁敢给她脸色看?可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当年虽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现在却被激发出来了。人类记忆虽然也许一时不会回忆起来,可是在必要的刺激之下,会顿时回忆起来的。李婉柔明显想到了自己母亲教导自己的东西,那些权谋和为人之道。

    不过那个李婉顺是李建成的庶女,并非是郑观音的亲生女儿。所以郑观音并没有专门教导过李婉顺所以这个时候体现出了差别。李婉柔得到了郑观音的权谋教导,所以在经历这次大变之后,李婉柔变得不会那么“单纯”了。可是李婉顺还是非常单纯的,李婉顺的亲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地位并不高,再加上没有什么为家族争取利益的责任,自然没有必要教导女儿这些东西,何况她母亲也都未必知道。所以反而李婉顺更加的温和更加的平淡,对目前的生活也都更满意,自然不会对时不凡感觉太不满。

    “妹妹,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样做很好吗?我们一直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我们到底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以郡主?可是我们早就已经不是郡主了,我们能够有什么?我们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不是郡主,他没有必要要如此帮助我们。而且,那我们既不是主人,也不是客人,更不是仆人,那我们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们难道就这么在这里过,而我们到底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呢?”李婉柔说道。

    李婉顺单纯的问:“时校书郎不是认我们当妹妹了吗?我们就是以时校书郎的妹妹的身份在这里住,哥哥照顾妹妹,有什么不行吗?”

    李婉柔捂着脸,然后说:“妹妹,你可真是单纯啊!我可是曾经听他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他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所理解不差,他的意思是说想要获得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可是我们付出了什么,让他愿意照顾我们?”

    “他目前照顾我们,不过是因为他对于加入坑害我们父亲,心里面有愧疚,这才会照顾我们。可是,这种愧疚,能够持续多久?他也许现在有愧疚,可是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以后他这股愧疚,还能够维持多久?也许一年,两年?可是能维持十年二十年吗?到时候,他实在是受不了我们了,他会不会把我赶走呢?”

    李婉顺也都颇为有些不自信,说:“他不是这种人吧?”

    显然,李婉顺虽然这么说,可是对于时不凡的人品,也都感觉有些怀疑了。

    李婉柔却突然说了一句:“也是他说的一句话,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政客那张破嘴!”

    “……”李婉顺突然变得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心思复杂了?

    李婉顺内心还是非常单纯的,毕竟她之前没有接受过那些各种权谋和“为人之道”的教诲,自然不会那么容易黑化。这个也就是家庭教育的区别了,李建成忙着处理国家大事,自然把自己的家庭的教育交给了自己的妻妾了。可是毕竟李建成也是太子,妻妾自然不少。事实上教导子女的都是由那些妻妾来负责,而那些妻妾往往只是专心教导自己的亲生子女,几乎不会去认真教导自己丈夫其他妻妾所生的子女。能够把别的女人所生的子女视为己出的女人,这个恐怕历史上根本没有几个,甚至只是在传说当中的,属于现象级人物,绝不是普遍性的。

    所以,这个李婉柔更能够理解不健康的东西,反而在这方面更容易变化了。

    “所以,我们必需要为自己打算了。他说的没有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如果我们就这么待在这里,那恐怕我们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那才是麻烦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付出一些什么,这样才能够让他以后不会抛弃我们!”李婉柔说道。

    李婉顺却一副单纯的说:“我们能够有什么给他?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他了?”

    不过,李婉柔却露出了坚决的目光。

章节目录


文科大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包大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包大海并收藏文科大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