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后的清若有些迷迷糊糊的,摸着白子画如玉般光滑的脸,还有些不满足,就将对面人的脸捧到自己眼前,仔细研究,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口感好不好。”

    白子画被这句话一下惊醒了,往后退了一步,与清若稍稍拉开距离,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几分失望。

    扑了空的醉美人心里不高兴了,眼神控诉着眼前的人,说道:“美人,你怎么跑了呀?”

    白子画看着清若睁着迷蒙的水汪汪的眼睛,脸上一片无辜,心中暗道这丫头醉酒之后真是磨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以后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喝醉了。

    清若趁着白子画这一停顿思索的时间,双手又攀上了他的肩膀,慢慢往上移,轻轻捏着脸颊,大概又想故技重施。“美人,别跑,就让我咬一口。”

    笙萧默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见到这一幕,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清朗而戏谑的笑声。“掌门师兄,你看清若这么不辞辛劳,百折不挠地坚持着,你就让她咬一口呗。”

    这番话让白子画更加不自在,他悄悄拉下脸上作乱的手,斜睨了笙萧默一眼,脸上依旧清冷淡漠,耳尖却变得绯红,只不过月色之下,不怎么明亮,一行人没怎么看到。

    “我先将阿若送回房,你们随意”白子画丢下一句话,将清若打横抱了起来,往船上里间而去。

    笙萧默看着掌门师兄轻声哄着怀中的少女,少女蹭了蹭师兄的胳膊,嘟囔着什么,心下很惊奇,师兄也有温柔的一面啊。看着远去的白子画,笙萧默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师兄走得比平时快多了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霓漫天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也没注意笙萧默说了什么,倒是轻水有几分淡定,看着远去的人,右手撑着头,分析着,“尊上大概被阿若缠怕了,想早点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这个词用得不错”笙萧默赞道,可不是吗?掌门师兄拿清若这个徒弟一点办法也没有,偏偏清若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自己徒弟折腾,他这是说不得骂不得,难道师兄还能和醉酒的人计较?

    木房香闺,虽然房里摆设物件都很简单,可也是按照清若的习惯摆的。雕花木床,紫色纱帐,红木书柜,瓷花瓶里伸出的桃花枝……简单大气处透着精致,可见这主人布置房间时是用了心思的。

    白子画将清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不禁莞尔,阿若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狡黠,安安静静的,娇娇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良久,白子画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去,没想到衣摆被人扯住了,他低头看着抓着他衣摆的纤手,心中叹道这丫头睡觉也不安分。他悄悄去掰清若的手,睡梦中的人似有感应,手抓得更紧了。

    “师父,不要离开”清若在睡梦中看着师父随花千骨离去,越来越趋向剧情,她心中焦急,却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弱弱说着不要离开。

    白子画看着她紧皱的眉,暗道这是做噩梦了吗?

    他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慰道:“师父不离开。”

    似乎得到承诺,清若在睡梦中安静下来,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天刚刚亮,晨曦微光透过轻纱打在屋里,一室明亮。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阳光,眼睫毛微微颤抖,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房里的摆设,清若疑惑地想着自己怎么回到房里的?她回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后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漫天和轻水扶自己回来?

    清若起床收拾好自己后,就往客厅而去。

    除了还在沉睡的花千骨外,客厅里人都到齐了。清若有种错觉,大家似乎都在看自己,她默默地吐槽道:难道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清若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妥呀,实在顶不住漫天他们探究的眼神,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老是盯着我看?”

    “没什么”漫天看到清若望过来的眼神,收回了自己视线,低下头继续喝粥。

    轻水可没那么心虚,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子画和清若师徒两人,巧言道:“我发现阿若你今天特别漂亮。”

    儒尊也附和着轻水,只是看着白子画和清若两人一眼,然后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师父,我今天到底哪里出问题了?他们都这表情?”清若怒了,任谁大早上被别人这样莫名其妙地盯着,又不知道原因,心里都很憋屈,她只好询问着桌上唯一没有异样的白子画。

    白子画被自己徒弟询问后,想到昨天的状况,也不知道如何说为好,略微思索后,才避重就轻地说道:“阿若昨天醉酒后,为我们舞了一曲,惊艳住他们了。”

    得到答案后,清若将信将疑,确定与昨天醉酒后有关,她不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吧?她想着还是私下去问漫天她们吧,看着儒尊笑得像只狐狸,不得不让清若多想,她可不想现在问出来,再丢脸一次。

    “师父,咱们这是直接回长留吗?”清若为了化解这诡异的情景,转移了话题,想着之后的打算。

    “先回长留休整一段时间,毕竟你们在外游历了几个月,又赶着去太白门奋战了几天。”白子画想着这批新弟子这次历练本来就很累,又赶上七杀来战,应该回去休息一段时间,顺便汇报历练情况。

    瑶歌城异朽阁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东方彧卿坐在庭院里独自饮酒,无眉女子绿鞘从回廊里走来,停留在东方彧卿几步之外,问道:“阁主,可是按原计划行事?”

    东方彧卿从沉思中醒来,想着与花千骨认识以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心中颇为慨然,又想起白子画对两个徒弟的态度,白子画似乎对墨清若更好一点,也许他该换一个方法了。他又想起骨头,天真善良,这么信任自己,就让她那个狡猾的师姐替代她吧,就算最后自己失策,让白子画的生死劫爱上自己,岂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暂时按兵不动,我要仔细思量一番”东方彧卿看着绿鞘不解的神色,又说道:“白子画有两个弟子,我一直以为白子画对骨头更好一点,没想到此次太白一战,让我发现白子画似乎对另一个徒弟更好。”

    他想起太白宴会上那师徒二人悄悄的互动,以及白子画眼里瞬间即逝的情意,也许别人没注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种相似的做法孟玄朗对着骨头的时候,出现过无数次,他不会弄错的。再说那哪里像白子画的作风,哪里是正常师徒应该有的做法,宠徒弟失了尊卑,分明就是对待情人的做法。没想到正道之首的白子画也会有几天,东方彧卿越想越自得,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清若他们离开太白三天之后,花千骨就醒来了,看着碧波荡漾的东海,还一阵不适。在几个人闲聊中,一段旅程就此结束。

    回到久别的长留仙山,清若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欢喜浮现在脸上。

    仙门之外,落十一带着新弟子刚刚上岸,就得到掌门将要到了的消息,索性等待着白子画归来。

    “拜见尊上、儒尊”落十一看着从船里走出来的一行人,飞快地带着众弟子行礼。

    “免礼”白子画率先下了船,看着眼前一众弟子,又恢复了长留上仙的威严。“十一,你带着这三位师妹,和众人一起整理休息一下,然后去向世尊复命。”

    “是”落十一听从白子画的吩咐,带着一众人向着长留仙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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