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铁木辛哥送来的样品,斯大林非常担心是德国人研制出来的生物武器,因此他将分析样品成分的任务,交给了副总参谋长兼侦察总局局长戈利科夫中将。

    接受这项严峻的任务后,戈利科夫不敢掉以轻心,他亲自在实验室所在的大楼坐镇,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分析报告。

    傍晚七点的时候,戈利科夫收到了实验室的负责人瓦西里教授亲自送来的一份报告,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分析出来的数据。

    戈利科夫看完这份报告后,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望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位表情严肃的老教授,有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从前线送回来的样品,经过你们检验后,居然得出了一个‘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的荒唐结论。”

    瓦西里教授望着满脸写满了怀疑的戈利科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戈利科夫同志,我在完成了对第一份样品的检验以后,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但等我们将前方送来的四份样品,仔细地进行过分析后,得到的结论都是相同的:这些样品里,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正想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有点没好气地说:“喂!”

    “是菲利普·伊万诺维奇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怎么样,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听到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戈利科夫连忙原地立正,挺直腰板说道:“斯大林同志,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得到的结果很荒谬,居然说里面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同志,”斯大林听完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您要明白,德国人动用飞机在我们的防区投下了一堆装着老鼠和昆虫的厚纸包,绝对不是闲着无聊,肯定是想给我们部队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检验出老鼠或者昆虫的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致命的病毒。”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戈利科夫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立即让他们重新在进行分析化验,一定要搞清楚样品里携带着什么危险的病毒。”

    “那祝您好运了。”斯大林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戈利科夫等听筒里传出了盲音,才放下了电话,随后对还站在对面的瓦西里说道:“瓦西里同志,我恳求您,再对前线送来的样品进行仔细的化验,一定要搞清楚这些死老鼠和昆虫的身上,究竟携带着什么致命的病毒。”

    瓦西里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瓦西里同志。”戈利科夫公事公办地说:“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它。”

    一个小时后,瓦西里再次回到了戈利科夫所在的办公室,将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交给了他,然后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戈利科夫同志,新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还是和原来的那份报告一样:样品里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也许是为了让戈利科夫更加相信检验报告的真实性,他还补充说,“是我亲自对每份样品做的分析,绝对不会出错。”

    见到瓦西里教授如此自信,戈利科夫背着手一言不发地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下了脚步,伸手抓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走到门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帽戴上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以后,这份检验报告就出现在斯大林的办公桌上。斯大林在仔细地看完报告以后,抬头望着在桌前站得像电线杆般笔直的戈利科夫,皱着眉头问道:“戈利科夫同志,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您是怎么看的?”

    戈利科夫听到斯大林没有像以往那样叫自己的本名和父名,而是直接称呼自己的姓,便知道对方心里对这份报告是不满意的,赶紧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报告说:“斯大林同志,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错。”

    斯大林等戈利科夫说完后,将报告拿起来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桌上。他站起身,用攥住烟头的手朝戈利科夫指了指,不满地说道:“戈利科夫同志,难道您也认为德国人投下的厚纸包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

    戈利科夫眼睛望着斯大林,小心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从这份化验报告上,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您说说,”斯大林握着他的烟斗,在屋里缓慢地走动起来,“德国人为什么要在我们的防区投下这些没有危害的厚纸包呢?”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戈利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响亮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可能是德军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防区吃了大亏,但又拿他没辙,于是就想出了这个卑鄙的办法,故意投下这些厚纸包,企图在我们的部队里引起恐慌。”

    斯大林用握着烟头的拳头,冲着戈利科夫点了点,似乎很赞同他的这个说法。过了片刻,斯大林又接着说道:“既然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么就尽快通知铁木辛哥吧。我估计他等这个化验结果,都等得不耐烦了。”

    戈利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转身走出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戈利科夫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即给西方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

    西方面军司令部里,铁木辛哥一直在等待来自莫斯科的电话,等待是一种煎熬,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严厉的惩罚。他虽然背着手不停地在指挥部里踱步,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那部可以和莫斯科通话的高频电话。

    听到铃声一响,他便一个箭步冲到了桌边,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铁木辛哥!”

    铁木辛哥洪亮的声音,把戈利科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话筒从自己的耳边移开一点,然后才开口说道:“您好,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是戈利科夫。”

    “您好,菲利普·伊万诺维奇。”铁木辛哥亲切地叫着他的本名和父名,然后着急地问:“怎么样,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戈利科夫在说这话时,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报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厚纸包里就是普通的死老鼠和昆虫,什么危险都没有。”

    “什么,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铁木辛哥将戈利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提高了嗓门问道:“如果真的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为什么敌人会将这些东西,大规模地空投到我军的阵地上呢?”

    “对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进行的。他的能力如何,我不说,您也应该很清楚。”可能是为了防止铁木辛哥再纠缠不清,戈利科夫连忙将斯大林搬了出来,“元帅同志,您不要担心,这样的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同志认可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好吧,戈利科夫同志。”果然,铁木辛哥一听说这个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审核过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客套地向对方道了一个谢,“我代表全军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铁木辛哥放下电话时,布尔加宁就紧张地问:“元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我们送去化验的那些样品,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是的,我的军事委员同志。”铁木辛哥盯着布尔加宁说道:“对于检验的结果,我们不应该怀疑,这肯定是不会出错的。我现在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德国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居然在我们的防区内,投下一些根本没有携带危险病毒的老鼠和昆虫?”

    布尔加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头痛的问题,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去处理。于是他向铁木辛哥建议说:“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还在等着来自莫斯科的检验报告呢,您尽快打电话告诉他吧。至于德国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您可以问问他。”

    “没错,”听到布尔加宁的这个提议,铁木辛哥顿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说道:“罗科索夫斯基的脑袋好使,他一定能想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会在他的防区内,投下这么多没用的老鼠和昆虫。”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铁木辛哥的电话,知道送去化验的样品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了疑惑不解。

    铁木辛哥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能猜到德国人这么做的用意吗?”

    听到铁木辛哥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答案:“元帅同志,我是这样的认为的,也许是希特勒匪徒在我们的防区吃了大亏,而短期内又没有办法突破我们的阵地,所以只好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们企图通过搞神经战的方式,在我军内部引起恐慌。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阴谋几乎就成功了。”

    “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么对会让所的隔离,就可以解除了。”铁木辛哥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惋惜地说:“可惜啊,一个挺好的村子,就这么烧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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