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西夏大军浩浩荡荡奔着宋军驻守的堡寨而来,刘仲武急忙穿戴衣甲指挥众将出城迎战。刘仲武立于城头望那狼骑卷着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心中又想起这些西夏人对待高永年的残忍,不禁阵阵胆寒。

    那边高俅也漫步走上城头来,众人看那高俅时,身着重铠行动不便。原来高俅初次听得交战,内心万般惊恐,刘仲武命人送他一幅贴身宝甲穿戴,高俅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寻了一幅重铠套在外面。

    城下宋军大将丘岳领兵压住阵脚等待西夏军马。两军各自对峙,只见西夏军阵齐开处闪出一员番将来。那人生的身高八尺,高鼻深目,头戴红染翎羽盔,身着乌油连环铠,外披棕褐兽毛裘,手持西夏精铁剑,身携柳弦金漆弓,骑乘西北黑劣马。此正是西夏先锋野利西克。

    刘仲武及高俅见了番将威武心中惊惧,刘仲武参谋洪引久居西宁州认得此人。

    洪引忙向刘仲武说到:“此乃西夏第一个会射箭的,不知我军中谁人是他对手,这番算是遇到强敌了。”

    众将本已心惊,刘仲武听到他这番话时无疑又如同泼上一身冷水,心中大为慌乱。

    只见刘仲武大怒呵斥到:“两军对阵你这厮竟敢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似此动摇军心之辈,左右与我拿下斩首!”

    众将急忙来劝,都说两军对阵不可先杀己方士卒,刘仲武这才作罢。洪引心惊胆颤,抱头鼠窜。

    只见丘岳对身边众将说到:“谁与我去擒得此贼!”

    只见宋军中闪出一将,手仗朴刀,骑匹青马便向番将冲去,此乃刘仲武部下大将熊广。两马相逢,刀剑并举,众军擂鼓呐喊,声威震天。二将斗不到二十回合,那野利西克寻个破绽一剑斩断熊广手臂,那熊广负疼哀嚎,转身赶马便走。只见野利西克带住长剑取过弓箭在手,窥着熊广去处,一箭透过后颈,熊广倒向马去死于非命。

    野利西克张狂大笑,丘岳气的跺脚预备亲战,只见部下转出一将说到:“将军怎可轻动?小将不才,愿斩此贼首级来献!”

    丘岳听罢大喜,急命出战,此人正是高永年旧将刘炜,因他被高永年分配跟随刘仲武,因此避免了堡寨之难。只见刘炜提杆长枪便向野利西克赶去,那野利西克再取一箭冷笑着看向刘炜,只见待得相近,弓弦响处刘炜翻身落马,野利西克催马向前再补一剑结果了刘炜性命,众军骇然。

    只见此时城楼上党家兄弟早已经按耐不住,急向高俅请命要战。高俅心想我来到此地正无立功之机,让他二人去拼那番将又如何?若能胜了此将也让众人高看于我,圣上见我立功也好提拔,因此高俅急命二人出战。

    党世英手持一柄大斧、党世雄带一把大衮刀,各自穿戴衣甲步行呐喊着向野利西克赶去。那番将见是步军来战不屑的大笑,党世英见他模样更是愤怒,直在前面只待砍杀番将,只见那番将弓弦震响,铛地一声射在党世英护心镜上,党世英吃了一惊停了脚步。

    野利西克待要射第二箭时,那边党世雄步行飞快,早赶到野利西克马下,野利西克见了急忙提剑来砍,二人交锋不及五合,那边党世英发喊着挥舞大斧夹攻。野利西克见了,寻个破绽转身就走,党世雄自以为野利西克战败,急忙赶去。

    党世雄知那番将有箭术,急忙去拽住党世英,那党世英哪里肯听,直要追赶过去。只见那番将回转身躯背身一箭奔着党世英射来,党世雄见了急忙赶来伸手去接,那箭直射入党世雄右臂,党世雄丢了刀坐倒在地,那边野利西克调转马头挥着宝剑来砍。党世英急忙背起党世雄甩开脚步望本阵逃回,却哪里跑的过快马。

    眼看那野利西克举剑待砍,直要将二人毙命。就在此时忽然一箭飞向那番将,野利西克急忙挥剑拨挡。宋军中转出一将骑马来战,众人看那将时,身躯威武,面目丑恶,携带一幅弓箭,骑匹赤红战马,此人正是宣赞。那宣赞挥舞钢刀来战,二将斗了三十余合,野利西克料想敌不过宣赞,寻个破绽转身就走。

    宣赞挥舞钢刀赶去,宋军阵上丘岳急喊勿追,宣赞早已料想那番将箭法,哪里肯听。那边野利西克背转身来一箭,宣赞用刀拨落。第一箭刚落第二箭早来,这正是野利西克的连珠箭法,宣赞急忙侧身闪过,挎住钢刀取出弓箭来。野利西克又射一箭,宣赞用弓奋力将那箭打落,宋军阵上见了,齐声喊好。

    宣赞拉起弓弦,砰地一箭射向番将,野利西克急躲,那箭擦着脸颊飞过,顺间擦出一道血痕。野利西克见自己箭法失灵心中惊慌,急忙向本阵退走,身后弓弦又响,野利西克急忙伸手去接,直绰那箭在手,却不想宣赞射来的也是连珠箭,第二箭早着咽喉,野利西克翻身落马,宣赞纵马上前一刀结果了番将性命。

    丘岳见状急忙挥舞众军赶杀,番兵混乱,被追杀一程直退出数里,那边刘仲武怕番兵人多急忙鸣金收兵。宣赞见了心中不悦,心想不趁此时杀散敌军,如何却在大胜之时退军?那边西夏军见宋军退去,就于当道险要安营扎寨。

    宣赞回到城中本以为众人都会为自己庆贺,谁想那刘仲武并丘岳等众多官员却都赶去为高俅做贺,直夸他英武非凡,手下之人雄壮,都将各种阿谀奉承的词汇献上,那高俅见状也是大喜。当日刘仲武大摆酒宴和众将为高俅庆功,只赏赐了宣赞一坛酒来,宣赞见状大怒,将那坛酒摔个粉碎。

    关胜和郝思文头来探望宣赞,宣赞愤愤不平的对二人说道:“我此战冒死向前杀敌,若是无我,那党家二人早成了无头之鬼!这些狗官却去为那高二庆贺,只送来一坛破酒敷衍于我,谁稀罕他的破酒!这等赏罚不明,来日里他们就是全被杀死我也不去出阵!”

    郝思文笑着劝到:“兄弟无需为那些狗官动怒,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你今日阵前杀敌真是扬我大宋国威,众军已是看在眼里。”

    关胜也劝到:“是啊,军士们都不是瞎眼之人,兄弟之威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不道那刘仲武和高俅竟做那离心离德的事。”

    宣赞听二人相劝,方才稍稍宽慰,只是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既然自己已经在阵前斩将杀敌,众军也看的明白,此番也是个功劳,回去也能向郡主交代,此后我再不去替那刘仲武和高俅卖命。

    话说第二日西夏军整顿兵马完毕,这边刘仲武见昨日取胜,今天主动出城挑战夏军,临近西夏营寨刘仲武命丘岳及众将出战。此时的高俅因昨晚得了许多金银珠宝,更被众人夸上了天,因此饮酒过多,至今还有些昏沉,又因身披两层铠甲,只得由李伯暄和牛邦曦搀扶着上马。

    两军对峙,西夏阵中众军捧出一人,此正是西夏晋王李察哥,年方十八九岁,生的高鼻深目,神色刚强,目光如炬,城府深沉,头戴宝珠云镂冠,身着西域耀金铠,紫袍金带,腰悬宝刀。

    只见李察哥一马当先出阵喊到:“我乃大夏晋王李察哥!请宋军主帅出阵说话。”

    那边刘仲武来到阵前,在丘岳等将簇拥下与李察哥对峙。

    刘仲武说到:“我乃宋军副帅刘仲武,现为宋军中最高长官,你有何话便对我讲吧。”

    李察哥笑道:“我有一言你且随众军静听,如今高永年不识时务已经毙命,我大军压境势在必得,劝你等莫要讨死,早早束手就擒!宣威城已被我部将多罗巴攻打,危在旦夕。你等若是顽抗,只能落得和高永年一般尸骨无存的下场!”

    刘仲武听罢又惊又怒,直喊到:“逆贼休要猖狂!我堂堂大宋岂惧你西夏弹丸之地?”

    李察哥回马冷笑道:“若如此,你等都将死于非命,到那时也拿你这厮的心肝来下酒,哈哈哈哈!”

    刘仲武听罢无言,那李察哥回到阵中后,只见西夏军中出列一将叫阵,此乃西夏大将耀升柯。宋军阵中高俅想要再度立功,急去寻宣赞时却不见了踪影。原来宣赞下定决心不受高俅支配,此时早藏于堡寨内的马棚草料之中,高俅如何寻的到他?

    宋军阵中冲出一将高喊着替高将军报仇而去,此人乃是高永年部将王琰,同是被留守在刘仲武处的人。只见他使把大衮刀与耀升柯交战,二将斗过二十合,耀升柯一矛将王琰刺下马去。

    这边高俅寻不得宣赞,急命身边牛邦曦出战,那牛邦曦见番将于阵前斩杀了宋将,内心已先有了五分惧意,高俅见他退却怒目相视,牛邦曦无奈只得提了狼牙棒纵马向前。二将斗了二十余合,牛邦曦无心恋战,望本阵便走,被耀升柯从后赶上照着腿股就是一矛,牛邦曦轰然倒地,众军急忙向前去救,这边党世英挥舞大斧步行去战耀升柯。

    党世英要于众军面前逞能,挽回昨日的颜面,因此使劲平生气力来战。二将斗了三十合耀升柯气力不加转身待走,被党世英看在眼里早一斧砍断马腿,那耀升柯摔在马下被党世英一斧劈开头颅。

    党世英在两军之中狂然大笑,耀武扬威,直喊西夏狗贼哪个赶来再战。党世英话音刚略,西夏阵中转出一步将手持蒺藜骨朵来战,此乃番将江白格烈。二将斗了二十合,江白格烈力竭,那党世英风头正劲越战越勇,挥舞全身之力一斧将江白格烈劈死,宋军见了皆大笑称赞。

    党世英自以为无敌于天下,手持大斧招呼众军奔着李察哥方向杀去,只见李察哥身旁走出一员番将,身高丈余,雄壮如山,身着乌青冷锻铠,头戴翎羽黑漆冠,手仗西夏帕铒锤,悬带精造神臂弓,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披毡荡风尽显野性,双眼怒放万道寒光,端的是令人有不敢直视之感。

    众将见了皆不敢轻视,那党世英随是鲁莽之人,但看在眼里也是内心无主。刘仲武与高俅见了那番将模样相互言说此将非同小可。

    只见旁边一人立刻向刘仲武补充道:“大人所言(和谐)正是!我素来识得西夏文字,那番将旗号上写的分明,乃是大夏上(和谐)将仁多迦郁!”

    众人回身看时,原来是参谋洪引,刘仲武问他到:“这番将好生威猛,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洪引赞许道:“此人乃西夏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观军中无人可挡。”

    刘仲武听罢大怒,用尽全力狠狠给了他一个耳朵,直将这洪引打的转了一圈头磕到后面门框上,真打的个七荤八素、天旋地转,连他自己亲爹姓什么都忘记了。刘仲武急命来人将他拉下去砍了,众将再来劝时哪里肯听,刘仲武只说先前饶恕他一次,如今又在此动摇军心定不能饶恕,最终众将苦劝,刘仲武将他职位废了,重则五十军棍,打进囚车里监押,待退了西夏大军再行处置。这一番棍棒直打的洪引哭天喊地、屁滚尿流。

    话说此时那仁多迦郁早已经杀散冲上来的军兵和党世英斗作一团。众人看时,见那仁多迦郁骑着黑马转圈般提着大锤猛砸,直砸的党世英呲牙咧嘴、节节败退。这党世英平生里只以为自己有千斤之力,凡是征战都凭蛮力,而这仁多迦郁大锤重达六十斤,党世英如何抵挡得了?此时他见这番将力大无穷早已经慌了手段。

    正所谓三板斧的功夫,过数必乱,仁多迦郁与党世英斗到十余合,心想这厮武艺稀松,今日就结果了他。那仁多迦郁招招都向党世英头上砸来,党世英见再战下去必然丧命,急忙寻了空当转身逃窜。

    那仁多迦郁大笑到:“真是蠢贼一个!步行如何跑的过马?”

    仁多迦郁飞马上前要杀党世英,那党世英慌不择路,心寒胆丧。那边丘岳见事急急忙亲身上前厮杀,仁多迦郁挥舞兵器来战。那边党世英见丘岳相助,急忙回身来夹攻,仁多迦郁双战二人三十合全无惧色。丘岳、党世英双双力竭退走,那党世英步行逃的慢了,被仁多迦郁一箭射穿小腿,扑然倒地。

    众军急忙去救党世英,这边宋军阵中飞出两员大将去战仁多迦郁,乃是刘仲武手下姚彦青、张广亮,二人各自挥刀向仁多迦郁砍来,只见那仁多迦郁挥舞大锤直打的二人双臂颤抖,抵挡不住,不到二十合一锤砸碎张广亮头颅,直打的脑浆迸流,死于非命。姚彦青见同伴惨死独力难支,心中早已大惊,急忙寻个破绽望本阵奔走。那仁多迦郁收起大锤,拉开神臂弓,嗖的一箭将姚彦青射穿头盔而死。

    宋军见刘仲武手下第一大将丘岳战败,两员猛将都敌不住番将,各自死于非命,因此尽皆骇然。李察哥见状催动大军掩杀过来,直杀的宋军七零八落,四散奔走,仁多迦郁带领狼骑左右冲杀如虎入羊群。刘仲武禁止军兵不住,只得自己也慌忙逃窜,那边高俅早被吓的魂飞九霄飞马退走。

    此时郝思文并关胜在马军之中,关胜方才就想出战,郝思文因见他非是刘仲武心腹劝他不要妄动。

    大军退走不成阵型,郝思文禁止不住在旁发怒:“不要惊慌!各自走的什么?众军齐身向前!”

    哪里有人听得郝思文话语,各自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全都飞奔向堡寨方向。

    却听那仁多迦郁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声笑道:“宋朝真是无人矣!”

    说罢,仁多迦郁指挥军兵直奔刘仲武赶来,刘仲武见了心寒胆丧。众军见仁多迦郁赶来慌作一团、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西夏军兵只顾挥刀来杀,直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但见宋军数万人马当中唯有一骑逆行而上,反众人方向向夏军冲去。众人看时,身着翡翠战袍,生的凤眼朝天,两眉入鬓,坐跨千里追风赤兔马,手仗耀雪青龙偃月刀。郝思文见了是关胜,那边刘仲武及高俅等众军将,见万马群中反有一人向西夏大军冲去,不禁也都回头去望关胜。

    但见兵阵之中关胜怒发冲冠,挥舞大刀向仁多迦郁而来。看看待近番将,关胜雷霆也似一声大喊,如同海沥山崩一般。番兵闻声胆丧,如破浪一般退走两侧,那仁多迦郁见一将气势惊人而来,先是自发愣了。

    关胜迎住仁多迦郁,震荡天地一声:“看刀!”

    那刀直向仁多迦郁天灵劈下,仁多迦郁急忙挥舞大锤抵挡,顿时火星四溅。只一刀,直震的仁多迦郁虎口发麻,大吃一惊。

    二将斗不到十合,仁多迦郁心力双竭,胆丧而走,番兵见状四散奔逃。关胜纵日行千里的赤兔马从后赶上。刀过处,仁多迦郁首级飞天,血喷三丈。

    正如祖上一般,端的是:

    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

    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宋夏两边军兵早看的呆了。宋军这边大惊,心想我军中竟有这等人物,真彷如关公再世。那边李察哥目瞪口呆,急命收兵入寨坚守。这边刘仲武及高俅舌头都快掉在了地上,也忙令众人退回堡寨。刘仲武回到堡寨后计点人马,折了三千多人,另有一千多负伤的,刘仲武闷闷不乐有退却之意。

    想起关胜又急忙问此是何人,那边李伯暄说道:“大人如何忘了?前些日驯服汗血宝马的正是此人,他姓关名胜,说起来倒是崇宁真君本家。”

    刘仲武急命人请关胜来,关胜见了刘仲武向前施礼,刘仲武问起关胜身源来才知道他是关公子孙,急忙命人赐一幅锦袍并十两黄金给他。

    关胜收了衣甲谢恩到:“小将有两位至友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如今小将情愿不要黄金,望大人提拔他二人为国效力。”

    刘仲武问到:“是哪两个人?”

    关胜回到:“正是昨日里斩杀番将野利西克的宣赞,以及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的郝思文,若是得二人协力,小将愿为先锋,誓死奋战,退去番兵!”

    高俅心想这人今天立了功,就赶紧把自己的亲信也拉上台来,靠你杀退番兵?那要我们这些人干嘛?岂不是让我等脸面上也不好看,无法下台吗?这人真是着实可恶,竟敢在此居功自傲!

    想到这里,高俅对刘仲武说到:“此人骁勇,就将黄金赏赐于他,至于他推荐的两位吗…就命他们到军器库去随便挑选衣甲,并随意任由他们挑选好马,来日里立功再做升迁吧。”

    关胜一听,心想这不是依然将我们屈在下僚吗?急忙对刘仲武说到:“大人!如若给我等机会,定然誓死报效国家,将番军杀退的!”

    刘仲武听了高俅的话自己转念一想,笑着对关胜说到:“将军征战劳累,且先下去歇息吧,我命人送酒食款待于你等,你推举的两位好汉就去军器库里随意挑选衣甲,我久后必当重用,退下吧。”

    关胜听了叹了口气,哎!心想这等嫉贤妒能的人来做得高官,致使我等有志之士难伸壮志,想要保家卫国都不成。想到这里,关胜无言而退。

    郝思文及宣赞早来看望关胜,二人一齐到关胜的军校帐内说话,关胜将此事告诉了二人,二人都表示心领了关胜情义。

    郝思文见了关胜神情劝到:“兄弟莫要忧伤,在这些小人之下难免如此,我等也不必去想能不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只尽自己本分便好。”

    宣赞怒到:“狗日的一群无德无能之辈,看看今日里他们那节节败退的德性,都恨自己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这狗日的朝廷用这等不明之人,哎!我也懒得替他们卖命,关兄以后也不要轻动的好。”

    郝思文笑道:“让你关大哥也如你那般躺到乱草堆里去躲藏?”

    关胜听了哈哈大笑,郝思文及宣赞也都各自笑了起来。此时已有人奉刘仲武之命送来酒宴。

    郝思文对宣赞说到:“这番是关家兄弟被赐的酒,你可别再使性摔了,这军营中能吃酒的时候不多,可别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

    宣赞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今番我们一醉方休!休要去理会那等狗官,明日里只挥刀向前,不去理会是否加官!”

    关胜听了仰天大笑,不禁说到:“想不到宣家兄弟看似粗鲁,竟然如此深明大义!说的好啊!就让我们挥刀向前、勿计官爵!”

    “好!”三人齐声喊到,各自举杯痛饮。

    此时帐外有一人走了进来,众人看时是个青脸汉子。

    那汉子见了宣赞说到:“我伤好了一些才出来走动,闲的发慌想找兄弟闲聊,却哪里都寻不到你。”

    关胜见了那青脸汉子认得是杨志,惊喜万分的说到:“哥哥!还认得河东关胜吗?”

    杨志见是关胜,同样欣喜万分,急忙施礼相见:“我今日听得众军传说一将于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好似关公再世,我就在疑惑是不是兄弟,未曾想你我今日竟于军中相见!”

    关胜大喜,急忙请杨志赴宴并介绍郝思文与他相识,杨志见郝思文也是一个英雄好汉,彼此间都觉意气相投。宣赞见英雄相聚十分欢喜,急忙换过大碗与众人来吃酒。

    关胜端起碗来说到:“今日我等英雄在前线之地此相聚乃是缘分,先饮他三大碗来!明日里阵前杀敌,内除奸佞!外斩强寇!不枉了我等堂堂男儿之躯!”

    “好!”四人皆仰天大笑,开怀痛饮,当夜皆各有醉意,回账休息。

    第二日三人抛却不开心的事情,都来兵器库挑选衣甲,又到马棚挑选战马,三人各自装扮完毕后,端的是各个英雄,威武不凡,众军见了皆赞叹不已,都来喝彩。

    但见关胜:

    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

    绣旗飘挂动天兵,金甲绿袍相称。

    赤兔马腾腾紫霞,青龙刀凛凛寒冰。

    蒲东郡内产豪英,义勇大刀关胜。

    却见郝思文:

    千丈凌云豪气,一团筋骨精神。

    横枪跃马荡征尘,四海英雄难近。

    身着战袍锦绣,七星甲挂龙鳞。

    天丁(和谐)元是郝思文,飞马当前出阵。

    又见宣赞:

    卷蹜短黄须发,凹兜黑墨容颜。

    睁开怪眼似双环,鼻孔朝天仰面。

    手内钢刀耀雪,护身铠甲连环。

    海骝赤马锦鞍鞯,郡马英雄宣赞。

    三人收拾完毕后各自欢喜回账。

    却说刘仲武见西夏军兵几日未来挑战心中疑惑,怕是李察哥又有计谋,一心只想离开这虎狼之地,因此就去与高俅商量。

    高俅见是刘仲武来,就对他说道:“这几天我也在想此事,只是西夏军马立于当道,那是我等去宣威城及西宁州的必经之地,似此如何走脱?”

    刘仲武说到:“如今主将知州被杀,军心涣散,哪里还能迎敌。我料定在此日久必然生变,不如退军回西宁州再做商议。”

    高俅听了急忙说到:“好!大人言之有理啊!就回到西宁州去。”

    原来这刘仲武本来是犹豫不决的,生怕自己退回西宁州不救援宣威城会被他人说成消极怠战,但此时那高俅也在此地每日惊惧、如坐针毡,同有回军之意,因此二人一拍即合。

    高俅又对刘仲武说到:“我今日里一直在寻思,当初那些掳走高知州的羌兵是从哪里走的?我等当时也是从大道而来,却寻不到他们。”

    刘仲武说到:“嗯!此言(和谐)正是,我当派探子外出探路,此间必定另有他路。”

    经过探子打探果不其然,南门外行过十余里那处荒山下有条隐秘的洞穴,那里直通山外,可绕道前往西宁州或宣威城。刘仲武及高俅听罢大喜。

    刘仲武说到:“只是我们若从此地逃脱,大军催动难免被西夏人察觉,若他们从后面赶来追击,我等又无险可守如何是好?”

    高俅想了半天忽然计上心头,低声对刘仲武说到:“若要我等走脱之时,只留一军在其他三门出击佯攻夏军,我等大队人马却于南门急速走脱。”

    刘仲武疑问到:“三路人马留下多少?我只带一路人马逃离,这三路人马却如何处置?他们与大军混战怎能走脱啊?朝廷若知我死伤大半却如何交代?”

    高俅阴笑到:“与其不能向朝廷交代,不如不向军士交代!”

    刘仲武听了笑道:“哦?愿闻监军高见。”

    高俅说到:“我们只留一小部分的人马在此,命他们夜间出行,三门死命向前拖住敌军,我等则引大军逃离此处。”

    刘仲武问到:“只是谁肯留下来断后呢?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勾当。”

    高俅笑道:“都是大人手下军卒,你让他们去死时他们还能不死吗?哪个敢来抗命?”

    刘仲武说到:“哎?监军此言差矣,人言可畏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乌纱可就不保了。”

    高俅继续说到:“大人勿忧,我们撤军之时只说是投奔宣威城去救援,王厚与童贯大人已经派人送来书信说大军到了宣威城,我们到了宣威就整顿军马来救堡寨,里应外合协助留守将士突围。”

    刘仲武心想此计太毒,但如今也只得这样,于是又问道:“若是逃脱的军士将此事宣扬出去又如何处置呢?”

    高俅笑道:“外面数万狼骑,我们只留一千人在此,您说还有人会逃脱吗?有人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吗?”

    刘仲武听罢大笑,于是又问道:“只是这一千人马需要猛将来领,若是不中用的人时,是无法拖住敌军的。”

    高俅笑道:“前翻那关胜不是能在万马军中斩将杀敌吗,我看他这般勇猛定然能托住敌军,而他推荐的两人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宣赞一身的好武艺,又是我门下之将,我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就用他们三人各出一门,此计必成!至于这几个人吗…都是一勇之夫,一看就是不识时务之人,不会成为我等心腹,所以死不足惜!”

    刘仲武听了连连点头说到有理,因而二人下定决心,暗暗约定密行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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