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申不法小心翼翼捧上来的纸,周扁真的忍不住的要笑了,软软的,柔柔的,这不是后世的卫生纸么?

    但是周扁也不敢大意,便伸手蘸了点水滴在纸上,果然水一滴上便迅速四散开来,显然这纸张的吸水性极好,还真是卫生纸周扁无奈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并且这种纸若能大量生产,也能堪大用的,毕竟现在用的竹片太难受了于是周扁点了点头问道,“这种纸的制作方法记下了吗?”

    申不法点了点头

    “可是这并不是我所要的啊我要的是能写字的”说着周扁将滴了一滴水的纸指给他看,这道理很简单,一说他就明白了在清楚了大王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东西之后,申不法表了态退下去了

    望着申不法离去的背影,周扁也是有些无奈了,没想一个在后世看似很普通的纸,居然就这么难办貌似自己大概知道后世的很多东西,却毕竟没有自己亲手做过,就算是前面所成的烧酒精盐精铁等物,也还是在工匠们的帮助下方才有那么个涅,难道堂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却只能如此作为么?

    且不单是这,科技产品也就罢了,历史故事自己还是知道不少的,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却还是伸展不开手脚刚开始时,以为权臣莫过于单氏,可真当单氏除去之后,却发现周公横在了面前,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帮黑衣人的“帮助”,现在又率领王室重回了洛阳,可再面对韩魏等强国时,却是仍旧感到那么的无力难道是我的后世知识不那么管用么,还是我本来就没有执政的能力?想着不禁有些沮丧,筋痞尽之余,周扁不禁身子一侧,躺在矮榻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也不知睡了多久,顿觉神清气爽,周扁身子一动,突然发现身上盖了张毯子,招来守在门外的侍女将之收走,不料却听侍女说是太后来时亲手盖上的

    听罢周扁不由又用手细细的摸了摸毯子后,这才将之还给了侍女而周扁的心里却是留下了温暖,有亲情如此,又何须管他前途莫测呢?想来是多日劳累,才导致睡前情绪低落吧,这会精神焕发之后,便想起周王室历经五百年,衰而不倒,也必定有其生存的方式,自己又何须担忧太多呢?而自己当初登基之时面对洛阳的艳羡,那会又如何想的到自己半年之后便能入主洛阳呢?同一个问题,换一个方式去思考,便会有不同的结果,韩魏又如何,若是有朝一日,大军在握,又何须害怕?还是先从眼前做起吧,周扁俯下身,又翻起了奏折,却是白圭递上来的成周变法之考察

    的确,洛阳贵族已经震慑,变法的时机已成熟了,强国,迫在眉睫

    数日过去,白圭那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从楚国买回的第一批兵器回来了,其中硬弩两百柄,强弓三百柄,箭矢却只有少部分,因为周扁认为自己的作坊里也能做,毕竟箭矢的需求量大,不可能全靠进口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动人心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圭竟然带回了一名楚国的工匠

    屈穷本是楚国都城的一名普通匠作,弓弩坊的,按说战国时期正是战乱纷纷,会造兵器尤其是大威力兵器的匠作极为吃香,所以屈穷的生活本来还很不错的,然而前几年的一件看似很小的事却改变了他的人生屈穷儿子当时正是几岁贪玩的年龄,一次与匠作头子家的小子一起玩时,不小心失手将其脑袋打破,便被匠作头子率人逼上门来,要屈穷赔偿其大钱五万个楚国的钱币是蚁鼻钱,形状为凸面椭圆形,似海贝,正面有阴文,比周王室通用的圆钱略鞋五万大钱也相当于洛阳地区的两万钱了,那也不是小康之家的屈穷出的起的,正巧这时碰见了白圭在楚都活动,白圭心中一动,便替之出了钱不料后来屈穷还是遭匠作头子排挤,不得已来到了相对楚都要偏远的多的方城匠作司里

    白圭帮助其渡过难过自然是有所求的,屈穷心中也有数,所以一听白圭相招后便立即点头同意了,只是如何离开楚国的匠作司却是难之又难,双方一直沟通了几个月,终于才在前不久顺利的寻了机会,屈穷举家随着白圭的人搬往了洛阳

    给白圭报恩是不假,但听说能获得丰厚的报酬,屈穷心中也是期待的紧,本以为白圭是自己要开工坊制作兵器贩卖,不想一入洛阳竟被引入了王宫之中王宫虽破落,但气势犹在,所以屈穷一眼就认了出来,然而心中的惊奇还没平复,更大的震惊却来了,原来自己要见的竟是周天子

    将自己面前正跪着犹自发着抖的中年人扶了起来后,周扁也将对方细细打量了一番,国字形的脸,粗糙的皮肤,一看便知是劳动人民出言将之安抚一顿后,周扁又令人取了一张弩来,要其将之细细讲解一番,果然说来头头是道,原来还真是精通制作弓弩的匠作,周扁顿时大喜,当即便令人将其安顿在了王宫之中这王宫面积颇大,北边和东西两个角落里空房很多,又有宫墙和护卫把守,所以安全问题也很容易得到了解决,申不法等人研究纸便是在宫中,屈穷来了,自然也在宫中,就在离申不法不远的院子里

    天子下令,举国出力,自然好办事,屈穷来后才几天,王室便从申不法的造车厂里选出了一批家世清白,聪慧好学的年轻人,给屈穷打下手,大周的弓弩坊正式开张了,不过最先造的却是箭矢,这个简单好学,需求量又大,谁知道韩国哪天想不明白就打过来了呢所以箭矢这玩意还是多备点好

    一晃到了深冬,一场大雪之后,整个河洛大地都铺上一层白地毯,站在王宫大门的城楼之上,望着这一片银装素裹,轻叹一声瑞雪兆丰年,周扁的心情正是大好突然大门前空旷的大路之上,一辆封闭的四轮马车疾驰而来,只见其马身和车身上都已铺满了一层白色,周扁也疑惑起来,这会了,是哪位大臣前来呢?

    没多久了,被护卫引上城楼的竟是王孙满王孙满带回的是好消息,原来在王孙满的逼问之下,本就优柔寡断的韩侯,开口表态了,韩国不会替周公复国有了这句承诺,王孙满便放心了,心里挂念着大王的的,便立即往回赶,不料却在洛水南岸的渡口处被大雪给留住了,等了好几天,这才在洛水上冻刚刚能走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望着风尘仆仆的满大夫,周扁心动,不由抬起手踮起脚拍了怕王孙满的肩膀这些时老是交往列国,奔波在外,王孙满的辩才也提高了不少,不然也不能说得韩侯承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其对王室的忠心

    手下有臣子如此,何愁大周不兴呢?周扁心中满是激动

    大雪过后,王畿之地轰轰烈烈的变法便开始了这次变法的主要内容还是当初在成周时的三章,第一章是土地法,变公田为私田,二十税一,第二章是俸禄制,不管什么等级的贵族皆可以在王室领取一定的俸禄,第三章是兵制,改世袭制为招兵制,同时明确了赏军功的制度以后若是再要想获得封赏,只怕多半得靠战场上立功了不过第二条还是在王室内部引起了争议,好多洛阳的贵族都有自己产业,但却头上顶了个大夫之类的称号,就可以白白从王室这里拿钱,真的是让人想不通,对于这点周扁也不好解释,其实他是为了将这些贵族的利益与王室捆绑起来,等他们学会了依赖王室时,便再也不会对王室有异心了现在都有自己的产业不好说,但是谁也说不准哪天生意就做砸了,所以这点倒是获得了洛阳满城贵族的大力支持只是洛阳城中贵族太多,以往的资料又太少,想要一个个确认身份还真是件难题,不过不是有少傅和冢宰么,就交给他们两了

    这次变法的地区也选在了洛阳和巩邑,又都是以前成周变法的旧臣在操练,下手应该还是比较熟练的如今王室所直接掌控的土地都已开始了变法,只剩下大河以北的温邑了温邑毕竟是王子炯的封地,周扁不好直接插手,只是想到这儿了,也不见王子炯在拜见自己,照说王室重回洛阳也是见大事,他离着这么近,不会不知道,为何也不来拜见一下,真是奇了怪了

    想到此,周扁便令人将姜平喊来一问,他竟是完全不清楚温邑如今的状况,原来姜平手下人手有限,只能去注意韩魏两国,周扁只得一摆手,令其再派人去趟温邑一想到王子炯当初那么想要回成周,照此看来就不应该不来洛阳参见,周扁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整个变法颁布下去,实施起来还得一段时间,好在如今是寒冬腊月,练兵和修补城墙都退下来,这下倒是有了人手去测量土地和解决纠纷了,消这些兵大爷们规矩一点,手脚利索一点,能在来年春种之前将土地重新划分到位吧也幸好韩侯明确承诺了不来找麻烦,不然还真不敢立即变法

    正思索着还有遗漏没有时,忽听护卫来报,“大王,齐国使者打着朝见我王的旗号,已过了成周,正往洛阳而来”

    齐侯竟然派人来了?是庆贺自己得了洛阳,还是另有打算?周扁一时不得其解,但终究齐国乃是东方大国,不得怠慢,周扁立即吩咐道,“让太师出东门去迎接吧!”

    太师身份高贵,若按周礼论,不低于齐侯,让他去其实还是抬举了齐国使者,但王室衰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还没从齐国来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又有护卫来报,“大王,魏国有使者打着朝见我王的旗号,已过了孟津,正往洛阳而来

    怎么魏国也来凑热闹了,还真是巧艾不过想到王孙满所说,周扁立即便想到了魏侯来人是要来求方伯的吧不过还是不得不去迎接,周扁张嘴道,“那便让少师往北去迎接吧”

    王室里除了太师便是少师了,本来魏国最强,应该派太师去接的,但谁让齐国的消息先到呢

    没过片刻,又有护卫来报,看着护卫急匆匆的样子,周扁也不禁好奇了,这回是哪国的使者呢?果然听护卫说道,原来是秦国的

    嗯,太师之后是少师,少师之后位子最尊贵的是少傅了,也不得不如此,好在少傅还是很懂规矩的“就让少傅去迎接吧”周扁吩咐起来,那护卫领命而退

    如今一天之内便来了三国使者,倒是巧了,说不得还有其他诸侯国来朝,周扁期待着等了起来

    〃昨天太忙,网速又慢,没能及时送来祝福,今天给诸位看家补上了,值此新春佳节,小或在此给诸位拜个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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