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见是少师走来,待那护卫又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后,少师不禁皱起眉头来,“大王,不是老夫不敬,当初听说张虎的事后,老夫便是不同意的,将那些个流民赶跑就行了,何必还要去给他们当头儿,大王也是太好游戏了”

    知道老成的太师会这么说,可是事情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呢?当时令张虎他们这么干的时候,也是想着为以后入主洛阳做准备,不过却是忽视了周公,如今看来定是做的有点过火了,令周公不快不过随即周扁又想起一事,忙冲问道,“张虎等人是在大街上抓的,还是在天然居里被抓的?”张虎及手下另十名护卫都还住在天然居里,而天然居是王室的产业,周公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弄清楚这个问题很重要

    “回大王,他们都是在街上闲逛时被抓的,闹得满城皆知,小的和李远远远见到后,李远便命小的前来报告大王,他自己则在后面跟着”周扁走后,留了几名护卫在洛阳小院内,李远便是其中之一

    “此事重大,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管周密,樊馀,带上我们的人,走,回洛阳去”周扁大呼道,不远处两人拱手答应不料却被少师拦在前面,“大王此去洛阳,将以何身份去,又将如何将他们弄出来呢?”

    周扁一愣,想了会却找不着头绪,不免心中有些急躁,“本王不管,回到洛阳自有办法的,如今本王手下被抓,本王心中急不过,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折间随周扁而来的亲身护卫已集合完毕,只待出发,而少师却是依旧拦在周扁面前,“非是老夫多言,只是大王身份贵重,而此时尚不清周公态度,大王不可再去洛阳张虎他们既然一直在天然居里居赚想必明面上人们都以为他们是天然居的人,就令那天然居的掌柜出面找主事之人,看他们究竟犯了什么事,要如何才肯放出若是这样还是不行,我王室中另遣大夫再去商议,大王以为如何?”

    一听少师这话,再仔细一想,确实在理,比起自己一遇事便急躁很是强了点,看来自己前世白活了二十多年,竟还是这么急躁,现在身处这动乱之世,更须得时时小心啊周扁自然不是个听不进不同声音的人,此时更是心服,不由在心里暗暗自责一番,而面上却是微微一红,拱手道,“还是少师稳重,是本王失态了少师所言确是事实,若是商家出面能解决,那边便不需本王主持,若是不能解决,那本王去了反而更加不好当今还需先摸清周公态度为是”

    说罢便吩咐周密道,“那你便替本王往洛阳而去,让子黑去找主事的人,若是能用钱便将他们都赎出来吧,若是不行,再来成周汇报,本王就先回成周了记赚若是张虎他们被关在牢里,还是要打点下别让他们受苦了”

    优待手下可是周扁的传统,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四周的护卫们听了都是心中感激而周密得令后,更知事不宜迟,于是转身便走周扁看见一旁少师捋须轻笑,大有欣慰之意,心中也是感慨起来,自己还还需多操练啊忽地脑袋中灵光一闪,大喊道,“周密回来”

    就这一会,周密已小跑出几十步远,周扁这声喊他没听见,便又有几名机灵的护卫跟着大喊起来,这才将周密喊了回来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周扁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刚喊你回来,是因为本王又想起一事嘱咐,如今王室产业中获益最大的乃是天然居和宝马车,而天然居中又以烧酒获益最大这马车本来就在成周造的,周公奈何不得,而天然居却在洛阳城内,如今周公态度不明,我等需小心行事,天然居是搬不走的,但烧酒作坊却可以,且烧酒制作工艺乃是重中之重所以本王方才想到,不如将烧酒坊搬回成周你回洛阳后,便先通知子黑去赎人,然后便会和李远等人,分批将作坊中会做酒的伙计搬到成周来,将他们家人也一同带来,记赚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发现了,你守在最后,待伙计们都走光了,你将造酒的器具全都砸了,再回来不许先让人看出眉目来你听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只是为何不将酒具一起都搬到成周来?”周密疑惑道

    “酒具太大了,出城门时容易引起注意,并且那些都是陶器,也值不了几个钱,回成周再烧制即可”周扁说着挥挥手,周密抱拳告辞,那先来的护卫也一同回洛阳而去再回头看看却发现少师在一旁微笑,周扁便拱手问道,“少师大人以为本王方才的安排如何?”

    “甚妙,大王一瞬间能想到这么多,比之老夫可是强多了,实在令老夫佩服啊”

    再与少师说过几句话后,周扁也带着人先回成周而去,而少师还要带人前去下一个村庄,想必有了这刚招的十人为证,又有一大车钱摆在那里,后面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一行十来人行走匆匆,回到成周天还没变黑,城中已是炊烟四起,赶回宫中寝院时,推开门,正好看见刘氏跪在小几旁用晚膳,巧儿在一旁侍候原来刘氏住在周扁这儿,虽和巧儿一般伺候周扁,但巧儿自知身份高低不同,虽然刘氏随和,常拉巧儿一起进餐,但巧儿一直不干,坚持一旁伺候

    此时刘氏正一边吃着饭,一边与巧儿正随意相谈,忽然门被推开,两女顿时被吓了一跳,转眼看来,见是大王,两女顿时喜上眉梢只听巧儿先开口道,“大王这才离开几天,又着急回来,莫非是想刘姐姐了么?”刘氏脸色立马红了,起身与巧儿嬉闹起来,眼见这二女做女儿态玩闹,周扁心里大是放松,不知觉便将那些烦心事扔到一边了,毕竟这里便是自己的家啊

    一晚过去,待到第二天日已近午时,洛阳那边便来了消息虽是初春时节,眼前这护卫却是汗流浃背,想必是路上赶的急了,只听这护卫说道,“大王,掌柜的去找到人了,都被关了起来,周公那边说他们扰乱市井,要钱才能放人,开价一千钱一个人,子黑做不了主,让小的来禀报大王”

    这分明就是绑架勒索,周扁心中大骂道,气愤了好一会,才说道,“也罢,如今形势如此,就让子黑照做吧”

    那护卫犹豫了下又说道,“掌柜的还让小的问大王了,除张虎他们十一人外,还有他们收的手下,子不困他们也被关起来了,大王也要赎吗?”

    心里不免又骂几声,周扁才说道,“他们是因本王被关,本王不能不管他们,这样吧,让子黑先把张虎他们赎出来,之后让张虎再去赎人,是他手下的小弟就赎出来,不是的就不管”

    那护卫答应后转身离去,望着离去的背影,周扁心情格外沉重不过还好的是,周公这次只想要钱,可是再联想起周公令人暗中阻止王室招兵,便能猜到周公所想了,那就是不想让王室发展,而只是保持现状,始终比周公弱许多,始终受周公扶持和要挟唉,为什么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总是有人看不惯呢,周扁心中大是郁闷

    焦急的又等待了两天,王室在洛阳新开的酒坊里已有第一批几名伙计带着家人前来,周扁令随从将之安排在造车厂相邻的宅院,计划中这里将成为大周第一造酒厂而这天下午才有护卫报信而来,张虎他们都已被赎了出来,而张虎再去赎人时,却遇到了麻烦,这麻烦不是别的,而是张虎前段时间发展太快,手下竟招了包括子不困在内的小混混足有五十六人,张虎一个都不愿舍弃,而子黑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周公的人咬定了要一个人一千钱,这一共就是五万六千钱艾若是不出钱,就把他们当奴隶卖到楚国去

    周扁气的脑门上都冒出汗来了,正好太师在一旁,知晓事情前因后果后拱手说道,“大王,老夫以为,就此算了吧,他们也算不得为王室效力的,大王已仁义至粳只怪我王室力量薄弱啊”

    “不行”周扁摇摇手道,“他们是因本王被抓,本王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也会寒了张虎他们的心”

    “可是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艾大王宫中事物也不能再卖了啊”太师焦急起来

    “太师放心,本王自有主意,不会再动王宫中的东西的”说着周扁冲太师一笑,竟让太师愣住了,不知周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数日之后,洛阳城北,一处看上去较新的豪华宅院门前,一名身着白衣的小公子和几名随从走了近来,只听那小公子冲身后一半大小子道,“刘仇,你可探清了,这就是白圭住的地方么?”这小公子自然便是周扁了

    那刘仇答道,“就是这儿没错了,小的探的很清楚,白圭上有老父,下有一儿一女都尚未成年,都住在此间而白圭其人做生意很讲信用,市井间评价甚好,这公子吩咐的小的都打探清楚了,哪里敢有怠慢”

    周扁不由笑骂道,看你这油嘴滑舌的说着又向身后看去,三名高大的护卫扮作家仆状,腰间别剑,其中两名彪悍者自然便是王孙建与刘云,这初次去陌生之地,周扁也不敢大意,所以特意将这两名杀神带来,而这第三人却是个瘦高个,原来是百夫长子长,这人却是太师劝阻不得,硬要周扁带来的,有如此队形,想来只要不碰见大批的军队,都能应付了吧

    打发走刘仇后,抬头望望那门匾上确实写着白府,周扁与樊馀及那三人,便走了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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