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峰走了之后,没两天,赵宁赶回香港。

    首先,赵宁汇报了“天合会”的情况,不外乎人马已经整合完成,广州的原“虎头帮”的产业也接收完毕,残余的反抗人员也清除完了,现在正在向惠州等地扩展势力等等。

    秦天听后,未置可否,反而是意味深长地拿出何苗报上来的帐本,向赵宁解说:“去年我们的酒厂利润310000两,包括新开的临安‘钱江楼’、明州‘望海楼’酒楼业共实现利润140000两,‘海天商行’实现210000两,琉璃厂实现920000两。全年支出护卫队和孤儿院支出190000两,8条海船支出320000两,‘天合会’花了130000两,行贿支出420000两,各项工程扫尾支出120000两,购买各种物资及移民累计支出260000两,分红及奖励何苗等人支出70000两,兄弟们日常支出及李虎在澎湖支出共50000两,余20000两。”

    读完后,秦天合上帐本,又说:“比去年强点,好歹有些结余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赵宁还未说完,秦天打断了他。

    “小宁,可是我还想订海船,今年我至少要再订20艘,这样才能保证我今年至少移民30000人的计划,可这样又要多少钱啊?还有,文政去了琼州,也要增加开支。钱啊!还有那么多人在台湾,要建房屋,提供粮食、耕牛、种子等等,又要花多少钱啊?还有,我要扩军,又要多少钱啊?”秦天对着赵宁烦躁地说。

    “大哥,你就说,我该怎么帮你?”赵宁接口道。

    “小宁,我们时间很紧啊!北边那头狼已经快完成蒙古的统一了,而我们还差得很远,这样下去,不说与他对抗,保家卫国了,就是我们自保也有难度,到时候我们也只有远遁海外这一条路可走了。”秦天缓一口气接着说:“非常时期,只有行非常之事。小宁,我决定实施‘狩猎行动’。你有问题吗?”

    “老大,早就该下决心了,我没有问题。”赵宁一听兴奋地回答。

    “那好,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的目标?丑话说在前头,对象必须是十恶不赦,一贯欺压良善之徒,那些有好口碑的你可不能动,正经经商发家的也不能动。”秦天不放心的提醒着。

    “哪能呢?我挑了几个都是一向为祸乡邻,千挑万选的坏旦,说句不客气话,比过去的我还坏!哈哈!”赵宁笑着回答。

    稍停,赵宁止住笑,接着说:“第一个就是广州城里的钱铭,这家伙家财万贯,可是为人极为吝啬,他有个穷弟弟,上门找他讨口饭吃,他都不给!据我调查,这家伙最初就是和丁龙一起贩卖人口起的家,后来开了钱庄,放高利贷,背地里做些走私食盐之类的勾当,慢慢地,家产越来越大,成了广州城里有名的富商。钱铭与丁龙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以前的‘虎头帮’有一项收入就是替钱铭看家护院,收取欠债。老大,这家伙迟早有可能是个祸根,我看就先拿他开个刀,发个利市!”

    听完,想了想,秦天说:“行,就拿他开刀。小宁,你要谋划仔细了,这是你的‘黑衫队’第一次行动,可别搞砸了!”

    “老大,你瞧好吧!‘虎头帮’都被我们灭了,这些个小蚂蚱还能怎么蹦?我非把他骨头里的油都碾出来交给老大!”赵宁拍着胸脯保证。

    钱琛,钱铭的唯一的儿子,年方二十四,爱好是吃喝嫖赌,家有妻妾七人,还嫌不够,又勾搭上了城中寡居的赵王氏。这天,掌灯之后,钱琛像过去一样,悄悄推开赵家虚掩的后门,潜进了赵家,意图与赵王氏再续露水缘。

    钱琛轻车熟路,直奔赵王氏卧房,里面早灭了灯,只是门依然没栓,钱琛遂推门而入。蹑手蹑脚来到床前,铺上绰绰约约有一人蒙被而眠,钱琛边掀被,边笑咪咪地轻声叫道:“心肝,等急了吧?我来了!”

    被子猛然掀开,蹿出一条大汉,当面一拳,打在钱琛的面门之上,立时,钱琛满面飞红,只哼了一声,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灯也在同时点燃,钱琛的身旁出现了四名彪形大汉,他们手脚麻利的将钱琛迅速捆了起来,塞进一个早备的麻袋之中,其中一人,毫不费力的将麻袋扛在肩上,四人对望一眼,转身就出了房,再几步,出了院门。门外一辆马车适时赶到,大汉将麻袋往车上一放,马车夫一挥鞭,吆喝一声,马车迅捷离去,众大汉四下一望,见无人注意到,也马上四散而去。

    天亮之后,钱铭刚起床。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慌什么?琛儿又搞了哪家女人,被谁家扣下了?”坐在椅子上,正端起茶杯的钱铭习以为常地问。

    “不…不是!是少爷被绑票了!”管家忙解说道。

    “绑票?什么?被绑票!谁干的?”钱铭猛地坐起身叫到。

    “老爷,这是一早在门口发现的。”说着,管家递过来一封信。

    钱铭哆哆嗦嗦接过信,展开,信上只有十个字:“欲换令郎,白银二十万两。”

    “少爷昨天去了赵寡妇家,彻夜未归,我刚派人去赵家查看,还未有回讯。”管家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汇报。

    正说间,门外一青衣打扮的仆人奔了进来,入门即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快说,少爷在不在赵家?”管家见是自己派去的人,马上问道。

    “禀老爷,赵家只有赵王氏被人绑成一团,扔在床下,未见少爷!”仆人知道事态严重,不顾自个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汇报。

    “老天!快报官呀!”钱铭尖叫道。

    “不…不,老爷,不能报官,一报官,少爷可就完了!”管家在一旁叫到。

    “那怎么办?二十万两!我一时去哪里筹啊?”钱铭舍不得银两。

    “那…那老爷也不能让少爷送命啊!”管家心说儿子是你的,你看着办,可嘴上并不敢说。

    “报官!快去报官!”钱铭跺着脚说。

    官家还想说什么,见钱铭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在说出来。转身前往衙门报官。

    “大哥,姓钱的报了官,捕快都出动了,正四处搜索呢!”收到信息后,有人向赵宁汇报。

    “妈的!这家伙还真认钱不认人!亲儿子都不要了!那好,把那小狗给我宰了。”赵宁狠狠地命令。

    很快,钱家从捕快那里知道少爷被撕了票,家中传出一片哭闹声。本来心疼钱,不想付赎金,可没想到这些绑匪真狠,马上撕了票,钱铭这时也后悔了,这可是独子啊!

    后悔也晚了,赶紧办丧事吧!可赵宁会就此罢手吗?

    当然没完没了!谁叫钱铭照死不付银子呢?

    钱琛的头七还没结束,赵宁就趁一个月黑之夜,带人潜进了钱家。

    钱家此时一片愁云,谁也没想到绑匪会再接再励,此时还敢上门劫财。

    赵宁顺利的制服了少数几个护院,因为没有深仇大恨,赵宁也不愿多造杀孽,只是打昏后捆起来了事。很快,赵宁的人马控住了钱府上下。

    一盆冷水浇在昏过去的钱铭头上,钱铭一个激凌醒了过来,刚想喊叫,一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之上,钱铭不敢再动,多多嗦嗦地叫道:“好汉,饶命!”

    “不见棺材不落泪!本来绑你儿子,要你二十万两就完了,你个王八蛋!非要老子上门来取,给老子,少他妈地说废话!我只说一遍,银子在哪里?不说,我就砍了你!”赵宁恼火地挥着刀对钱铭说。

    “我…我没有银子啊!”钱铭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赵宁一听,手一挥,钱铭就被宰了!“把那个管家带过来。”面不改色的赵宁命令。

    “你说,银子在哪里?”赵宁挥着带血的刀对瑟瑟发抖的管家说。

    “我说,我说!银子在书房里!那里有个暗室!”管家心想保命要紧,其余的可管不了了。

    “暗室?”赵宁一听来了兴趣。

    “是的!那里有个暗室!我…我也是碰巧知道的!”管家嗫嚅道。

    赵宁才没劲管他怎么知道的,马上押着管家去了书房。打开密室,赵宁一进去,吓了一跳,“妈的!这老小子还真有钱,可他娘的太吝啬了!儿子都不要了!不过,却都便宜我了!”

    赵宁马上命人,将暗室中的金银财宝收罗一空,完了之后,才带着人马收队而去。回到秘密基地,赵宁一盘点,光现银就有四十多万两,其余的珠宝玉器也有近百万两。赵宁高兴地直叫:“大发了!”

    广州富商杜存勖,本名阿卜杜拉?素利,来自大食,与宋朝商人做生意有十来年了,定居广州也近七年了,一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对快乐的老杜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天堂,他也根本不想再回到大食去。可是这一切却被人无情地摧毁了!谁?当然是赵宁和他的“黑衫队”!

    作为21世纪心狠手辣的黑帮分子,赵宁不像秦天那样有明显的是非观念,在所处的南宋时期,他做的一切都是以老大的言行为准绳。对他来说,老大秦天说的就是对的,从这点上讲,赵宁是很盲从的。选择钱氏父子,因为他们一贯作恶,而老大说过“恶有恶报”。选择上老杜,则纯粹只是因为他是个大食人!秦天作为一个狂热的民族份子,是很排外的,对他来说,像老杜这种外族商人,除非是必须要利用的,否则,根本不配与自己同列!更不要说是娶华夏女人做老婆,定居在华夏了。受秦天的这种影响,当赵宁发现老杜是个肥羊之后,还能放过他吗?

    从赵宁惦记上老杜之后,老杜的平静生活就终结了。而赵宁并不打算只是抢老杜一票就罢手,他要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老杜的一切都吃掉的机会。

    钮涛是赵宁手下最为得意的一个马仔,奉赵宁之命,他客意地接近老杜的长子——杜瑁,在和他做了几笔贸易,又经常一起吃喝嫖赌之后,很快的,俩人就成了莫逆之交。同时,在不知不觉之中,杜瑁对钮涛送的“酒”喝上了瘾,开始只是一天喝几杯,到后来某天不喝,杜瑁就会浑身如蚁钻虫咬般难受,很不幸,他上了毒瘾!

    待到这时,钮涛完全换了一幅嘴脸,不再是白送美酒,而是要高价出售,杜瑁当时大怒,愤然离去。可只是半天时间,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的杜瑁就又找上门来。钮涛坦然地高居堂上,对杜瑁是爱理不理,直到杜瑁已是鼻涕四溢,手脚抽搐地瘫倒在地时,钮涛才拿出一份协议递了过去。

    “什么?你…你这不是明抢吗?我…我不签!”看完协议,杜瑁咬着牙叫道。

    “你可以不签!可是,这个,你也不要了吗?”钮涛晃着手中的酒瓶得意地说。

    “你…你太卑鄙了!”杜瑁颤抖地说。

    “少废话!签还是不签?”钮涛将手中的酒瓶猛然砸碎于地,高声问道。

    “啊!”杜瑁一见酒瓶破碎,酒液洒在地上,痛苦地叫出声来。剧烈难忍地痛苦之下,杜瑁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自尊,全身趴在地上,不管不顾地用嘴舔起地上的酒液。

    “这,不是那种酒!”勉强喝到一点的杜瑁发现味道不对。

    “当然不是了!那种宝贵的酒,我怎么舍得砸了呢?”看到杜瑁的狼狈像,钮涛很畅快。

    “你还是签约吧!签了之后,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哈哈!”钮涛接着又开始逼迫杜瑁。

    身心都已失去了抵抗力的杜瑁,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地上在合约之上颤抖地签上了名。钮涛见他就范,也马上取出“酒”来,杜瑁一把抢过,狂饮起来,喝了半瓶之后,杜瑁很快处于一种“漂漂”地境界,脸上也是一片红光。钮涛见状,吩咐手下将杜瑁扶到旁边的房内,任他自个过瘾去了。

    就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赵宁通过钮涛控制住了杜瑁。一次、两次、三次…,杜瑁一次次从钮涛那里得到美酒,也一次次被迫与钮涛做起了亏本生意,不到两个月,赵宁就先后从杜瑁那里掳走了二十多万两白银。不仅如此,在钮涛的逼迫之下,当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杜瑁让自己的老爹——老杜也喝上了这种酒,很快,老杜也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老杜的田产、商铺,一间间、一亩亩地减少,慢慢地老杜的财产都转移到了赵宁的名下。这样,老杜的万贯家财,不到一年时间,就都换了主人,老杜父子成了一对穷光蛋,见老杜已经没了油水,赵宁吩咐手下,将贫困交加的老杜父子送到了真主那里去了。可怜的老杜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着了道!

    像老杜或者钱铭的事例,在广东、福建境内还陆续发生了很多起,不过,因为事情办得很机密,知情的人并不多。只是,这些曾经的大富之家,要不是遭遇灭门劫财,要不是莫明破落,还是让很多人叹息不止!似乎,这种事情直到被称为“救世主”的秦天主持两广之后,才逐渐稀少,最终,随着两广的日渐繁华,才没有了。但是,在秦天还没有主事的地方则又有发生,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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