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盖尔,考虑将波多黎各对外关闭,如果他一时间无法下定决心的话,等着我下一阶段的通知。”谢菲尔德把保镖头子叫来,拿出来一张纸道,“轻工业方面,我们联合公司虽然说不上强大,和波士顿财团有些差距,但是也没有本质上的差距,轻工业除了规模优势之外,技术门槛并不高。把这张纸上的口罩给我制造出来,第一批口罩送到波斯湾。”
    欧洲出现流感病毒已经不是秘密,虽然参战国家在封锁消息,但作为中立国的西班牙已经开始对这种流感进行报道。
    病毒会随着一条条战壕传遍全世界,在这样一个时候,谢菲尔德首先想到的是还在波斯湾的黑金公司和组建的第八集团军,有这个从猎奴队随便出来的武装公司,才有联合公司无所顾忌的资本,要是这支武装出事了,奴隶主可能会被迫和颜悦色起来。
    再者波斯湾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算过分,这至少能关系到一百年内谢菲尔德家族的荣辱兴衰,要是波斯湾的第八集团军遭到重创,难免会在这次世界大战的最后阶段出现什么纰漏,要知道就连谢菲尔德自己,都不知道投入了多少钱在其他人眼中鸟不拉屎的沙漠地区。
    具体数额虽然没算过,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联合公司的利润只有百分之三百五。
    虽然在伟大导师口中,这已经是出卖绞索的利率。但只要和其他企业进行对比就知道,百分之三百五的利润并不高,很多企业在世界大战的期间,利润都是百分之五百,甚至百分之一千,一块钱的东西十块钱出口。
    这样就能对比出来,联合公司在本次世界大战当中,其实利润并不高的事实了。所以一些报纸已经开始称呼谢菲尔德为死亡贩子,把这个历史上属于杜邦家族的荣誉称号扣在奴隶主的头上,让他也感觉到非常冤枉。
    “西班牙出现不明流感!”这是这一天在纽约日报上一个不起眼位置上的报道,比起同盟国大军发起第三次攻势来说,这都不算是新闻,但是未来几个月人们就会发现,比起战争最后阶段的末日咆哮,这才是改变历史走向的大事。
    如果英法在战后对合众国还是打压的态度,奴隶主甚至已经为德国人找好了借口,就是因为西班牙大流感的爆发,才导致了皇帝攻势的失败。
    对于波士顿财团来说,谢菲尔德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贵客,洛威尔、亚当斯、劳伦斯家族的人对奴隶主表示欢迎,出于共同的历史记忆,比如双方都是以黑奴贸易为起家的第一桶金,谢菲尔德很快和对方打成一片。
    “在南方电气成立的时候,还要感谢你们的帮忙,其实我们的关系从来不疏远,对不对?”谢菲尔德目光落在一个中年人身上,“肯尼迪先生,我听富兰克林罗斯福提及过你。”
    “我只是一个刚刚展开事业的小人物,威廉先生。”约瑟夫肯尼迪谦虚的开口道。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谢菲尔德一语双关的道,“波士顿财团虽然有很多家族,但是彼此关系亲密,就像是一家人,这非常令人羡慕。如果国内企业的掌权者都像是波士顿财团这样团结,我们的国家一定非常强大。”
    如果各大企业的高层都铁板一块,后果当然就是阶级固化,不过这对谢菲尔德来说,绝对不是坏事罢了,他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谢菲尔德当然不是在说废话,只是提醒约瑟夫肯尼迪,不要忘记了波士顿财团传统上的团结,在更大的层面上,不要得罪国内大多数的既得利益者,不要想着掀桌子。
    奴隶主也想要做那个最闪亮的仔,可同样也没有把别人赶尽杀绝,有些时候他还帮助小摩根建立美联储,还和洛克菲勒分享国内最大的石油产地。
    不过在合众国之外的布置,这就不涉及什么团结不团结了。肯尼迪家族后来的命运,已经到了连中立者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谢菲尔德都觉得,肯尼迪家族甚至连累到了波士顿财团,导致波士顿财团后来进入瓶颈。
    “亚当斯,实话实说吧,这一次过来,并不仅仅是和你们畅谈黑奴贸易,回忆光辉历史的。”谢菲尔德放过了肯尼迪这个新贵,转而把目光放在了亚当斯三世身上。
    波士顿财团里面的几个家族,影响力也是有大有小的,在合众国这种选举国家,涉及政治的家族毫无疑问有更大的影响力,像是亚当斯家族这种政治家族,后来和肯尼迪家族成了波士顿财团的支柱。
    “这我就不明白了?这一次战争当中,如果不算你心血来潮非要去中东做圣人,拯救什么中东基督徒的话,你几乎积累了令人惊叹的财富,就算是你养着一支雇佣军,我估计仍然是最大的受益者,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做么?”亚当斯三世挥手让使者端上了一杯威士忌,转头冲着自己身边的朋友们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
    “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每个月五万士兵的运力看起来不多,但实际上这个运力还可以提高,如果英国人感觉到了危险,他们的运兵船就能把运力提高一倍,两个国家加在一起,一个月就可以有二十万士兵进入欧洲。”谢菲尔德冲着亚当斯三世表达谢意,抿了一口才继续道,“我们不能指望战争永远都持续下去,总要为战后做准备。”
    “你难道是想要把杜邦家族和梅隆家族的事情,复制在我们银行身上?”亚当斯三世的身体微微前倾,慢吞吞的道,“最好不要尝试这么做。”
    “哦,亲爱的朋友你误会了。我虽然在某些人眼中名声差了一点,但这种污蔑无损于我高尚的灵魂,就算是上帝他老人家,也不能这么说话。”
    自吹自擂一番后,谢菲尔德开口道,“我想要说的是合作的事情,你们和我,在轻工业领域还有合作的空间,我相信聪明的波士顿人,也应该不会排斥合作的。”
    亚当斯三世应该是一个可以沟通的人,谢菲尔德记得对方还是哈里摩根的岳父。哈里摩根是小摩根的儿子,在某一段时间当中,波士顿财团和摩根财团的关系还是可以的,不过时断时续,还要分时候。
    就像是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也是差不多的,有合作的时候也有对抗的时候。
    轻工业领域没有门槛,是一个极其难以垄断的领域,合众国国内最大影响力的轻工业巨头,波士顿财团是当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谢菲尔德为何来到波士顿呢?当然屁股决定脑袋,大流感肯定会出现口罩需求。如果不和波士顿打招呼的话,双方就容易成为竞争者。
    如果是正常时期,双方同时布局一个产业成为竞争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大流感和战争一样都是有周期的,甚至周期更短。
    在周期这么短的时间当中,谢菲尔德还要和本来轻工业领域当中的龙头竞争。那还赚不赚钱了,要知道经过四年的世界大战,现在国内的公民生活水平大大提升,手里都有一些闲钱,要不也不会争先恐后的把钱交给给协约国贷款的银行。
    谢菲尔德来波士顿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合格波士顿财团联手,控制口罩的价格。从即将到来的抗疫当中,让战后的合众国公民交点健康税,这应该是不过分的。
    “你和我心里都明白,战后国内的经济肯定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从数字上来说,就是没有周旋于两大阵营中的机会了,公民也要适应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对于我们这些企业来说同样如此!”谢菲尔德说到这微微一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和波士顿的各位签署一份卡特尔协议。”
    卡特尔是什么东西,就不用谢菲尔德在同样是垄断资本家的亚当斯三世面前科普了。无非是一个价格操控联盟。
    给波士顿财团的印象,自然是谢菲尔德正在为战后的联合公司争取调整时间。将已经占据联合公司大量资源的军火贸易,重新转移到战前的其他产业上。
    “这么早威廉就准备开始转型了?”洛威尔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亚当斯三世,询问道,“我想要知道这对我们几个有什么好处。”
    “有联合公司的配合,自然是有好处的,我们双方能够合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消息,不是么?”谢菲尔德不慌不忙的笑道,“我就随便说说吧,这一次欧洲两大阵营开战,对世界其他的影响先不说,单独说美洲,空出来的市场难道不需要有企业进去填充么?如果有我的帮助的话,甚至从巴西归国的那批朋友帮助,会节省很大的力气。”
    谢菲尔德没有得意忘形冒充大预言家,流感这个事情还是不适合在此时做谈判筹码的。
    “带合同来了吧?”只是犹豫了片刻,亚当斯三世直接伸出手。
    谢菲尔德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亚当斯三世的手握在一起,笑道,“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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