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太过分了,不给又能怎么样?”安妮不满的声音从话筒当中传出来,母狮子发威了,就连谢菲尔德也不得不把话筒放远了一点,稍微平静了一点才拿回来道,“不用担心,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说这件事可以谈,自然就已经想好了。汽车归根究底也是消费品,没什么不能谈的。”
    比起妻子的不满,谢菲尔德反倒有些轻松,其实本质上这不是小摩根在逼着他交出产业,而是金融资本迫切需要一个产业,承担起来属于这个时代的责任。
    像是一百年后的谷歌、亚马逊、特斯拉,这些公司可以不上市么?理论上是可以的,实际上是不行的,不但金融资本需要他们上市,合众国也需要它们在股市存在,将国内的民间资金汇聚起来,小摩根谈及联合汽车公司,本身就代表了认可。
    谢菲尔德相信,原本世纪初的股王福特汽车,也应该有过类似的压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小摩根亲自出面讨论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在福特汽车上市之后,福特本人从名不见经传的汽车爱好者,一跃成为合众国顶尖的新贵。
    在二十世纪初的时间,福特本人绝对是能够和摩根,洛克菲勒同时被提及的名字。汽车大王也不比石油大王的含金量逊色。当然后来拉胯了,但也只是不能和洛克菲勒、摩根齐名而已,比一般的家族还是强大到极点的巨无霸,拉胯那也是有多种原因综合而成。
    上市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几年前谢菲尔德也隐隐想过这件事,也知道打造康采恩闭环的过程中,可能会引起其他产业的巨头恐慌。对这一天其实心里已经早有准备,没有准备的无非就是越往后越好。
    “好了,这个世界上赚钱的行业有的是,你和我心里都明白,一个人是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赚完的,今天的事情早晚都会出现。小摩根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和我商量这件事,愿意按照市场价收购,并且愿意承认一定程度上的溢价。我肯定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给出不能拒绝的价格我就同意,想要用话术对付我,那是不可能的。”谢菲尔德开口安慰着妻子,话锋一转道,“对了,德国人的意见怎么样?大家一起做生意,我帮助德国人打开了国门,连一点利益都不愿意出让么?”
    “只剩下细节问题,基本上已经谈好了,联合飞艇公司总部还放在休斯顿,你说过能够飞的东西都放在那,我这边正在划地建厂房。”安妮又换上了乖巧可人的声音,还不忘记兜售私货,比如德国人贪婪,不好打交道等等。
    谢菲尔德眉毛一挑,对此是一点不意外的,他这个妻子是法国人,谈论德国人的时候难免有些不客观中立。身为贵族后代,对德国人就理性不起来。法兰西第二帝国就覆灭在德意志第二帝国的手中,贵族后代无法原谅这件事。
    不过话说出来,要不是占据优势的保皇派互相扯后腿,怎么可能被共和派控制住局面呢?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的典型例子,宁可让共和派执政,也别想其他势力的保皇派拥有拥立之功。
    谢菲尔德联合公司正在和齐柏林飞艇公司,正在展开谈判,开展国内航空的业务。谢菲尔德联合公司又一次成立新公司,发展国内航运业务。
    二十世纪初的飞艇具有比飞机的明显优势,光是载量就不可同日而语,飞机刚出现不久,空中载量较小,对地面轰炸威胁不大,因此,尽管飞艇庞大的身躯易遭攻击,一战时期,德国一直使用飞艇对英国进行轰炸。因为飞艇可以装载几百公斤炸弹。
    而此时一战刚刚爆发不久,飞机的性能还很脆弱,没有力量去阻止飞艇的光临。当时能够在夜间作战的飞机几乎没有,而且一般的飞机就是发现了飞艇,能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在它的粗厚外皮上戳两个小洞。唯一能够阻止这些德国空中巨物去英国串门的,就是海上变化无常的天气。
    谢菲尔德也深知飞艇的不安全体现在哪,就是飞艇内部充盈的氢气。但这件事并非不能解决,都到了二十世纪,完全可以用氦气代替氢气,氦气是惰性气体,安全性绝对比易燃易爆炸的氢气令人安心。
    后来飞艇重新被重视起来,就是因为飞艇改用安全的氦气,其发展又呈活跃。采用多种新技术的新型飞艇被用于空中摄影摄像、巡逻等方面。而且随着飞艇广泛使用了氦气填充,安全性也大大改善。
    “这样以后我出门,天上就可以有飞艇跟着了,直接把试验飞艇开出来,降落在洛克菲勒庄园,好几千英亩的庄园,绝对降落的下。”谢菲尔德懒洋洋的道,“多带点保镖过来,纽约这个地方,一直对我不友好。”
    谢菲尔德联合飞艇公司的飞艇,除了在外表和齐柏林飞艇差不多之外,外壳里面还有多重复杂的气囊进行充气,这么说有些繁琐,打开一个火龙果看看里面的结构就明白了,外壳已经有多重气囊充氦气,类似齐柏林飞艇的橄榄球气囊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这样稍微牺牲了一些升力,却换来了更大的安全,气球在升空之前,先将“空气房”充进空气。当气球升到一定高度后,就将“空气房”打开,放出一部分空气。这样,外囊膨胀后,“空气房”就因受挤压而缩小,使外囊膨胀的压力有所减小,以保证气囊不致胀破。
    谢菲尔德知道飞艇只不过是飞机运力提高之前的权宜之计,不过么,当庞大的飞艇出现在纽约上空的时候,仍然引起了纽约大都会的轰动,无数纽约市民从自己的房子当中出来,观看着天空中庞大的橄榄,人们的脖子仰望天空,嘴里议论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德国的飞艇已经出现好几年,但是因为军备竞赛的关系,所有飞艇全部应用在军事领域,飞艇的造价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没有军队买单,一般人也支撑不起。
    就连联合公司和齐柏林飞艇公司谈判的时候,齐柏林飞艇公司的代表也十分惊讶,高昂的造价让一些打着运输注意的私人企业望而却步。
    但谢菲尔德不这么认为,飞艇对于欧洲国家来说没有提高效率的观感,合众国就可能不同,首先第一点,国土面积也不能相比。
    当庞大的飞艇出现在洛克菲勒庄园上空的时候,就连洛克菲勒庄园的人也出现了恐慌,纯粹技术一个面对庞然大物的本能反应。
    “约翰,看什么呢?”谢菲尔德从房间当中出来,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抬头四十五度,伸手放平放在眼睛前面瞭望片刻,阴阳怪气的道,“是我妻子给我送吃的来了,我早就说过,虽然我有些不习惯外地的食物,也不用这么大的场面,再把纽约市民吓坏了。”
    “这个飞艇是你的?”小洛克菲勒到了现在那还不明白,眼前的谢菲尔德才是始作俑者,带着疑问道,“他们是从德克萨斯飞过来的?”
    “嗯哼!不然呢?”谢菲尔德耸耸肩,老神在在的道,“新兴产业之王嘛,总喜欢把一些还比较稀有的东西,市场化一番,这总不能是一个错误吧?”
    现在就惊讶,要是有一天这东西在纽约扔炸弹,不是更加不能接受了?
    欣赏洛克菲勒家族颜艺表演的时候,飞艇已经稳稳的降落,这就不得不夸奖洛克菲勒家族一下了,庄园内部的高尔夫球场如此的平坦,让降落工作减少了许多麻烦。
    “老板!”上面下来了几十个保镖,以及律师和财务,见到自己酷爱手插裤兜的老板往那一站,直接就过来问好,“夫人让我们过来的,怕你不喜欢纽约的生活。”
    “有心了!”谢菲尔德笑的分外开心,走过去打趣道,“有些人是第一次做飞艇吧,感觉怎么样?没准有一天,飞艇会充满合众国的天空。你们也算是国内的第一批乘客了。”
    谢菲尔德满满都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跟着这样的老板,能够带他们去杀人放火,体会着绝对的自由,还有什么可说的。走遍全国也找不到几个!
    不管怎么说,飞艇出现在纽约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焦点,很快纽约市民也知道了庞大飞艇的所有人,谢菲尔德联合公司的老板本人。飞艇到来纽约的目的,则是进行国内飞行试验!
    再一次处在舆论中心的谢菲尔德,毫不例外的又一次是正面形象,抓着新兴产业不放,这么看来还是很有好处的,至少名声很好。
    当然这也不排除纽约日报等一系列的御用文人,在对自己老板进行厚颜无耻的吹捧。不过公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眼见为实。联合公司的老板,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推动时代发展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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