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鱼尿都给吓出来了,这还没怎么着,就要杀人啊?
    他们这些流氓混混都是好勇斗狠之徒,也喜欢耍光棍,但是杀人的买卖可没几个人敢做,北京城可是个首善之都,谁敢随意杀人放火?
    就他们这么横的混混,也只敢把人打一顿,顶多是把一个没有跟脚的小人物打成残疾,杀人他们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汪老鱼可不敢怀疑眼前这人不敢杀他,这他娘的可是个剑仙啊,这是神仙啊,有什么事儿是神仙不敢干的啊?
    汪老鱼瘫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如瀑,他很想求饶,可是张开了嘴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无法出声了。
    汪老鱼后面的马三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也给吓懵了,汪老鱼今儿要是死了,他肯定也难逃死劫。
    高杰义也点点头,对着金单的背影道:“是,老爷,杀就杀了吧,反正留着他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再说这个人也不老实,不会诚心为我们效命的。”
    在这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汪老鱼脑子里灵光乍现,悬而又悬之间马上脱口出来一句话:“但有差遣,我是万死不辞啊。”
    说罢,汪老鱼一个头狠狠砸在了地上。
    金单却淡淡说道:“这个人……不老实……”
    汪老鱼浑身一颤,连毛孔都缩起来了,浑身不寒而栗。
    “杀……”金单淡淡出了一声,手上折扇轻轻一晃,飞剑顿时盘旋起来。
    汪老鱼直接吓懵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巨大的恐惧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后面的马三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他往前一扑,蹦到了汪老鱼前面,伸出双手,挡在了他前面。
    就这一下,高杰义差点没给吓尿了,他们可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啊。
    高杰义赶紧道:“老爷,这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也并非毫无用处。”
    “怎么说?”金单也顺势收起了盘旋的飞剑,主要是他今天才刚开始学丝法门的戏法,还没有练的很熟练,坚持不了多久。他倒是没高杰义那么害怕。
    高杰义赶紧躬身道:“老爷,您别忘了少爷和我还都是茶馆里的评书学徒啊……”
    高杰义说完这句话,金单就沉默了。
    汪老鱼这才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来,便立马磕头如捣蒜,在这生死关头,他可顾不得什么颜面:“神仙老爷,神仙老爷,以后少爷就是我祖宗,他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我任凭差遣。”
    马三儿也怔怔看着高杰义。
    高杰义对着汪老鱼道:“如果你这次再有二心怎么办?”
    “我……”
    汪老鱼刚准备表忠心,却听见金单说了这么一句。
    “有二心又如何?不过一剑而,万里之遥,也不过一道神念。”
    听了这话,汪老鱼更是把头深深埋在地上,完全不敢抬起来。
    见到这场景高杰义松了一口气
    金单也松了一口气。
    马三儿也吐出一口气,冷汗都出来了,真是吓人啊。
    可高杰义却没打算这样就结束了,他又道:“老爷,这老小子这次可是犯了忌讳,咱们要是这么简单就放了他,恐怕他不会长记性啊。”
    金单也闹不懂高杰义想干嘛,不怕露馅啊?他道:“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
    马三儿抬起头,看着金单的背景。
    只见金单走向了阴影笼罩的墙壁,往黑处一钻之后,人就不见了。
    马三儿吓得浑身一颤,又想起了幼年时候村里老人常说的神仙飞天遁地的法术。
    金单已经走了,就不容易穿帮了。
    高杰义在汪老鱼身边蹲下来,笑着问道:“哟,汪老爷,还跪着呢?”
    汪老鱼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道:“爷,您说该怎么着吧。”
    高杰义站起来在路边捡了两根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劈柴,扔在汪老鱼的面前,他道:“来,一人一根捡起来。”
    “啊?”汪老鱼扭头看高杰义。
    “捡起来。”高杰义喝了一声。
    汪老鱼不敢怠慢,立刻捡起地上的劈柴,给了马三儿一根。
    这两人手里拿着劈柴,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同时扭头看高杰义。
    高杰义淡淡说道:“用劈柴互相抽对方的脸,什么时候打断了,什么时候就好了,这也是给你们长长记性。”
    这回两人倒是没说什么求饶的话,虽说这两人是很怂的混混吧,但毕竟也是京津一带的混混,还是有那么一点光棍精神的,现在能逃得一命就很好了,挨打也是应有之意。
    “来吧。”汪老鱼对着马三儿来了这么一句。
    马三儿也拿起了棍子,他道:“鱼爷,您先来吧。”
    汪老鱼哭笑不得道:“这会儿就别客气了。”
    他抡起劈柴就朝着马三儿脸上来了一棍,倒是也没留手。
    “啪”的一声,马三儿疼的脸都扭曲了,打身上还能忍,脸上可是嫩肉,可疼着呢。
    马三儿也给汪老鱼脸上来了一下,汪老鱼疼的翻了个白眼,他大叫一声:“嗷……打……打得好。”
    汪老鱼又给马三儿来一下。
    马三儿也大叫:“打得好。”
    这就是京津一带的混混,挨打得硬气,要大声叫好。只不过别的混混都不喊疼,这俩不够光棍,忍不住疼。
    两人互打了好几下,实在忍不住了,这劈柴完全没有裂开的迹象啊,劈柴是烧火用的,都很硬实。
    汪老鱼低声抖着嘴巴道:“三儿,来个狠的吧,不然扛不住啊。”
    马三儿也不废话,直接狠狠一棍子过去。
    只听咔的一声,棍子断了,汪老鱼直接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马三儿一看,傻眼了,汪老鱼晕过去了,他是痛快了,可自己咋办,自己这根劈柴还没打断呢。
    马三儿抬头看高杰义。
    高杰义抬了抬手,道:“自个儿来吧,就别劳我动手了。”
    马三儿等得就是这句话呢,马三儿也光棍,直接照着自己脑袋上来了个狠的,他也两眼一翻,倒在了胡同里面。
    高杰义轻轻哼一声,也不再看地上两人。他走到前面被飞剑轰塌的墙壁后面,找到了灰头土脸的吕杰诚,前面那个墙壁倒塌的机关就是他启动的,吕杰诚对着高杰义嘿嘿一笑,高杰义摸了摸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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