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接将周恒围在中间,顿时气愤有些紧张。
    周恒知道不能再遮掩,不过有了之前的探底,现在说一些问题他们也是能接受的。
    “就是说,刘大哥确实胃肠和肝脏有问题,我并没有撒谎,他原本就脾虚,痰阻气滞,气滞血瘀,肝脉阻塞,痰瘀互结,因此他才会口苦食不下咽,时常感觉右肩和右侧腰部疼痛,腹胀恶心。
    这些症状你们来了几天,也多少有些感知对吧,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他消瘦太多,脸色虽然是晒黑了,不过看眼睛还是觉得有些黄,我要是直接说他有病,需要诊治你觉得他能听?
    所以顺着他的意思,我就想了这个方法,算是两头瞒着,冯玉婵觉得自己瞒着刘仁礼他生病的事实,只是同意成婚,然后过来照顾。
    而刘大哥也认为,自己在装病,只要按时吃些进补的药,过些时日直接宣布自己病愈就行了,还能抱得美人归,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秀儿的心,今天是被周恒折腾的七上八下,不过周恒说的有道理,兄长就是一头倔驴,让他停下简直堪比登天,确实用这个办法算是能让他老老实实治疗一些天。
    关键是有美人相伴,即便有病也能好得快点儿。
    “我没诊脉,兄长的病情严重吗?”
    周恒点点头,“不治疗是不行的,如若按时服药,半个多月就能痊愈,毕竟时日短,即便有问题也好调理。”
    秀儿松了一口气,周恒抬手将苏晓晓举起来的剑拨开,这玩意虽然是冷兵器,不过看着后脖颈子冒凉气,着实是有些吓人啊!
    “赶紧拿开,把我吓坏了,怎么诊治?”
    苏晓晓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你们两个都一样,别的本事不行,骗人的本事最好。”
    周恒不干了,这话是侮辱人格。
    “咱不能这么说话,我是骗你钱了,还是骗你人了,我这出力不讨好,想要来个大圆满,所有事儿都能照顾到,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难堪,真是岂有此理!”
    苏晓晓抬手指着周恒,就说了一个字。
    “你......”
    周恒伸手将苏晓晓的手拍开,脸上的笑容全没了,带着一丝疲惫。
    “我也累了,等庞七来了叫我,我先休息一下,昨晚跟刘大哥商议五年计划辰时才躺下。”
    说着没有搭理三人,直接绕开苏晓晓他们,上楼去了。
    苏晓晓眨眨眼,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没说什么重话,更是没有动手,只是用剑和手指指过他,看看自己的手指脸上带着不解。
    秀儿有些埋怨,叹息一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不断搓着手。
    “让他休息吧,我去弄点儿吃的,来通州这几天,确实累坏了,兄长是真不让他休息,三天没黑天白天地聊着各个项目的计划,真的要好好补一下。”
    苏晓晓一抬手,拉住她脸上多少带着歉意。
    “那我帮你烧火吧!”
    朱筠墨看看二人,咳了一声,朝着二人摆摆手。
    “行了,你们快去吧,我去上楼看看他怎么样,他总是好贪凉。”
    二人走了,门一关上,朱筠墨拎着衣摆,快步上楼见周恒趴在窗口,他赶紧凑过来,刚要说话,被周恒一把捂住嘴巴。
    朱筠墨眨眨眼看着窗外,见二人已经出了院子,抬手指了指,周恒这才松开手。
    “苏五小姐的耳朵灵光着呢,不然就她的脑子,能想明白这么多?一定是在马车上,听到我和刘大哥的谈话,只不过最初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隐忍着没有做声。”
    朱筠墨眨眨眼,赶紧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记起来了,城门前马车上等待进城的时候,苏小五有一阵没说话,秀儿跟她说话,她都仿佛没听见,你们在前车商议了,怪不得她这么怪异,不过刘大人的病情不严重吧?”
    周恒抿唇,叹息一声,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个是怕秀儿担心,再者是刘仁礼就是个倔驴,完全不配合那种。
    现在周恒也不确定,他是否有肝炎,没法做血液检查,更不可能查乙肝甲肝,可这个症状是真的让人挠头,说白了现在他是慢性胃肠炎,加上胆囊炎和胆淤型肝炎治疗起来非常麻烦。
    “问题不算大,但是很麻烦的疾病,我还无法判断他是否有传染性,反正冯玉蝉要照顾他,那就先单独照顾。
    之后我将注意事项都告诉她,打针吃药加上针灸,需要治疗一段时间看看,如若没有冯玉蝉牵挂着,他能老老实实躺在这里?”
    朱筠墨点点头,周恒说得在理,刘仁礼什么都想亲力亲为,闹这么一出也算是好事儿。
    “要不我先回去一趟,虽然是你让北山送药来了,可后续施工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商议好,我去北山盯着。
    然后让朱三福过来一趟,带着施工队,这里的速度也能加快一些,再者让乡绅们乖乖掏银子,朱三福也是有些手段的,能帮上忙。
    最重要的,我要进宫一趟,皇祖母张罗给刘大人婚配,他重病的消息也该我去告知,直接说一下他和冯玉蝉的事儿,如若能赐婚,这就再好不过了。”
    周恒笑了,凑近朱筠墨揽住他的肩膀。
    忙活了半天,朱筠墨这句话最说到点子上,他们这顿忙活,只是为了冯玉蝉能答应,然后给刘仁礼诊治,但这俩人要成婚,如若能有太后的懿旨,这就再好不过了。
    “你这个想法非常好,不过你自己去似乎有些欠缺,毕竟太后总是觉得你喜欢玩闹,不够重视此事,我觉得可以带上苏五小姐,她在太后面前还是显得很乖巧的,也能说上话。”
    朱筠墨一撇嘴,“你让我跟苏小五一起回去,我不干!”
    周恒白了一眼,“秀儿我是劝不动的,她不可能这会儿离开,要不你给刘大哥诊治,我回去?”
    朱筠墨脸上带着不情愿,叹息一声,甩开周恒的手。
    “行吧,我也没说啥,只是不喜欢跟苏小五一起走,这丫头太危险,一个不开心我就危险了,不过为了刘大人的婚事,我就忍耐一二吧。”
    周恒拍拍朱筠墨的肩膀,上次满京城追着朱筠墨打的事儿,还是对他造成心理阴影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
    “记着不用先说婚事,就说病情,按照我之前的说辞,刘大哥病重,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太后问起,你再说冯小姐主动过来照顾,然后刘大哥之前送了玉佩,不过对方没答应的事儿,顺序一定不要搞错,至于如何劝说太后,让苏五小姐来。”
    虽然不明白周恒这样安排的意图,不过他就是只狐狸,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问多了也听不懂反倒担心。
    “那我这就去安排一下,稍后就走,庞八留这里,至于庞七回来也在这里听你调遣,我跟着苏小五走,她就是最好的护卫!”
    这句话刚说完,朱筠墨身后轻飘飘有人来了一句。
    “谁是护卫?”
    朱筠墨一惊,直接跳起来躲到周恒身后,那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看来人正是苏晓晓,顿时咳了起来。
    “你们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周恒赶紧挡在朱筠墨面前,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丫头不管不顾的,周恒故意朝着苏晓晓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苏五小姐小点儿声音,秀儿可是在厨房做吃食?”
    苏晓晓点点头,并没有发作。
    “在忙着,我就是过来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周恒蹙眉叹息一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就想单独叫你上来,这不是没有什么借口,我跟世子在商议着,要不辛苦你们二位一趟,先回京城。
    刘大哥的病我故意轻描淡写说的,治疗起来还是非常棘手,我先留在这里照顾一下,秀儿是不可能离开的,刘大哥的婚事,还需要你们二人帮着找太后说说。”
    苏晓晓没有平时怒目圆睁的样子,脸上也都是担心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有所隐瞒,能让你瞒着秀儿,显然是跟刘大人有关,行了你放心吧,京城我跟世子回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交代就行。”
    周恒眨眨眼,看向世子,故意板起脸。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苏五小姐最是细心,秀儿的事儿她怎么能不上心,世子还是赶紧安排一下回京吧!”
    朱筠墨没敢反抗,更不敢反驳周恒的话,毕竟他见到苏晓晓就感觉腿肚子抽筋儿。
    “行,那我们先走,不过秀儿那要怎么说?”
    苏晓晓白了朱筠墨一眼。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什么都问,哪儿那么多问题,就说北山有事儿需要处理,她现在心思都在刘大人身上,没空想这些。”
    苏晓晓是个急性子,拽着朱筠墨赶紧走了。
    傍晚十分,庞七快马回来,带着张安康还有诸多药品。
    他们骑回来的马匹,已经累得快瘫倒,周恒知道庞七辛苦,让他赶紧去休息,带着张安康还有做好吃食的秀儿,直接去了府衙后院。
    张怀远早就交代人在后面等候,引着三人去了刘仁礼的房间。
    一进房,周恒上下瞧瞧,房间内非常整洁,显然是刚刚打扫整理过,后院的杂役都被刘仁礼清理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都是冯玉蝉做的。
    刘仁礼就躺在床上,见到周恒赶紧摆手,周恒凑到近前,刘仁礼偷偷朝外面看看。
    “你总不至于让我一直躺着吧?我这灌了一肚子的汤水,我想如厕都不方便,快点儿给我找鞋子。”
    秀儿白了一眼,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一下午都受不了了,那我去找冯小姐,让她回去吧!”
    说着就要转身,刘仁礼吓了一跳,赶紧做起来摆手,还不忘压低声音。
    “别别别,我老老实实躺着就是了,那个你先出去,我要方便一下。”
    秀儿哼了一声,将食盒放下出去关好门,不用周恒吩咐张安康已经找来一双鞋,扶着刘仁礼下床,赶紧去释放了一下。
    回来躺下,刘仁礼叹息一声。
    “这可真不是个好活儿,一下午躺的浑身疼,你说我这要躺多久,我还有那么多事儿需要安排,总不能这么耽搁吧?”
    周恒示意张安康将药箱送到眼前,让他去门口等着,周恒找到一瓶药,倒出来一颗,给刘仁礼吃了这才缓缓说道:
    “躺肯定是需要躺着的,这些事儿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我已经让世子他们先回去,借着你生病的事儿,跟太后请一道懿旨,给你赐婚,只有懿旨下来,你这里慢慢好转就行了。
    至于通州的各项建设的事儿,朱三福明日就带着人过来,施工队伍也一起过来,你的作坊还有暖房他们就能建设好,不用你操心,眼下玉米刚抽穗,到成熟还有一个月的事件,一切都来得及。
    我们商议的筹款事宜,我暂时将朱三福借给你,他就当做来投资的大掌柜,问起来就说京城来的,乡绅们见到有人投资,自然会打听一二。
    越是藏着捂着不公布,他们越是感兴趣,之后找一两个乡绅大户,稍微透露一些,这样一来不用你多说什么,他们都会主动来找你,这之后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刘仁礼越听越是明了,最后眼睛都直冒光,盯着周恒用力点点头。
    “这办法好,就怕有人不一样,更怕外来的人参与,一旦有人参与,大家都猜到这里面有利可图,就像你之前说得,这道路从哪儿走,路过哪儿都是我们说的算,这样的带动能力,他们的算盘比我打的明白!”
    周恒点点头,拍拍床板。
    “快躺好,你这双眼冒光,一看就不是病人,病人要有个病人的样子,对了一会儿给你输液打针,都是营养身体的药剂,你这八九个月太过劳累,长此以往吃不消,想要做更多的事儿,就要有个好身体,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调养一下。”
    刘仁礼正沉浸在周恒刚刚说的计划里面,自然没有细想他的话,朝着周恒摆摆手。
    “没事儿,你来定。”
    就在说话间门口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声,不用问是秀儿和冯玉蝉二人。
    周恒看了一眼刘仁礼,刘仁礼赶紧顺势躺下,半眯着眼睛,张安康也走了过来,打开药箱准备打针的药剂。
    冯玉蝉见到周恒他们拿出来的这些没见过的东西,不禁多瞄了几眼,脸上的担心不做假,秀儿笑着挽住冯玉蝉的手臂。
    “嫂嫂别担心,这样的药剂直接通入血脉,效果比口服的汤药好了百倍,也非常的珍贵,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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