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面前摊着开会的资料,文件夹里面却藏着一本翻开的“白皮书”。
    她在一家国企做行政助理,平常也不忙,习惯性地在工作材料里夹带私货,打发时间也掩人耳目。
    这“书”看了很久,不是长篇难懂,而是短促震撼,朱宴每读一段就不得不停下来,揪着眉毛想那个少年——
    高瘦身型,单只耳钉,冷酷犀利的眼神,倨傲表情,穿一身黑,沉默或是不耐烦地嘲讽,他习惯性地皱眉斜睨。
    他要么是恨透了这个世界,要么是恨透了她,否则不能给她这样一本“坏”透了的书。
    说坏也不能是完全的坏,有字有插图,制作用心。字是手写小楷,俊秀大气,图是工笔绘画,微中见细,文采修辞极尽华丽细腻,插画逼真精美,可就是这样的外衣下包着一个恶心的内核,总有种吃糖吃到蛆的感觉。
    他的书是这样的——
    七个主题,不是故事也不算漫画,每个长短不一,独立小标题引出一篇主题:
    一:变成肠子——讲的是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想变成一只装粪的臭肠子。
    二:怎么愉快地自杀——分析上吊,吃药,跳楼,割腕的实验结果并给疼痛分级。
    三:人虫殖——人与母虫交媾生出人形虫的故事(附上人形虫八触手触脚的特写素描)
    四:咬——设计口交工具图(大量的插图手绘:男女通用各式各样的口腔牙齿模型)
    五:S和M的性奴——侍卫沦为女王的禁脔,女王给侍卫喂乳、鞭打、火烙的描写。
    六:当男妓的故事——男妓不小心服务了继母的尴尬事。
    七:俄狄浦斯的困惑——第一人称,“我”杀了父亲夺了王位,同母后做爱的感悟。
    最奇怪的是,这些创作都没有署名,最后的主题还没写完,只留了一句——“明天我要同她睡,求她施我一点点爱。”
    朱宴手心微微发汗,合上书,看向窗外,眉间笼了一团雾,想起上个礼拜的事——
    那天是韩诺冬的生日,韩柏辛摆桌宴请,来席大多是韩柏辛的亲眷朋友,朱宴知道韩诺冬爱吃甜,刻意订了个双层黑森林蛋糕。
    关灯点蜡,十八岁了,大家围着蛋糕对韩诺冬唱生日快乐歌,他没等人唱完,就呼地一口气吹灭了光。
    包间忽然黑了,大家惊呼,就在这时,朱宴感觉身边的韩诺冬好像向她凑来,鼻息撞到她脖子里——他好像在闻她!
    灯迅速亮了,她侧头看他,他摆着玩世不恭的表情瞅着她笑,二人距离很近。
    朱宴向后退了退:“你怎么不许个愿望?”
    “许了又不灵。”
    “你许了什么?”
    “让我变成装大粪的肠子,或者让我就地愉快地死亡。”
    韩诺冬声音很低,周围除了朱宴,没人听见。
    朱宴紧紧盯着他看,总觉他翘着嘴角似乎不怀好意。
    “那本书是你的作品对不对?”
    “呀,阿姨看完了?好看吗?”韩诺冬冲她眨了下眼,坏坏地笑,朱宴忽然觉得,他原来就是想恶心她的!
    对面的韩柏辛指着韩诺冬问:“看着甜的就不要命啊,连许愿都忘了吗?”
    韩诺冬立刻换成轻松的表情,挠头:“许了啊,愿您和阿姨健康快乐,美满幸福。”
    韩柏辛对朱宴笑:“你看,这小子吃甜吃得嘴也是甜的!”
    朱宴也附和微笑,可心里却惴惴不安——是她太把这孩子当回事了还是韩诺冬就是个变态熊孩子?
    生日宴结束,韩柏辛送朱宴回家,韩诺冬坐在后座一语不发,以至于朱宴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路遇加油站,韩柏辛下车加油,车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听见你叫床了。”
    韩诺冬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近不远,恰好就在她耳朵边吹热气,朱宴头皮一麻,暗中僵在座位上,心头轰轰激跳。
    那人越靠越近,倾过身子,好像贴在她的脸颊似的,声音却老沉冷静:“嗯,很好听……我撸了一晚上睡不着,想他是不是从后面肏你……”
    朱宴打了个颤,眼前发黑,想她和韩柏辛近来的约会,也只有那么一两回留宿在他家,两个都是很晚回来,蹑手蹑脚的。
    可确有一次,他喝了点酒,把她按在卧室的床上,从后头进的,进得太猛了,猝不及防,她喉咙一紧,没控制住地叫了一声。她慌忙捂嘴,一手撑着床沿,弓腰翘臀,被人撞得啪啪膝软,韩柏辛捏着她大力硬凿,伸手去掏她的乳,冷不丁咬她脊背,她又哼叫一声。
    “好紧……小宴宴……你夹得我受不了。”韩柏辛把她托起,呜呜哼哼咬着她耳朵,午夜暗房,他的儿子和他们就只一墙之隔,两个人都禁不住这刺激,一同颤栗高潮。
    此时,朱宴想说话,可车后座的少年忽然伸舌,在她耳珠上舔一下,很快,就一下,她根本没反应过来,韩柏辛走过来上车,系好安全带,冲她笑:“等着急了没?”
    朱宴摇头,待他重新启动车子,她再回头看,韩诺冬早已坐远了,戴着帽子低头玩手机,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耳朵隐隐发烧,那一小块皮肤却还凉着少年的舌津。
    那夜,她失眠了。
    后来朱宴便托辞不再去韩柏辛家过夜,韩柏辛也觉察出了端倪,以为她是怕没名分反而枉担了同居的名声,便终于提出见家长商定结婚的想法来。
    虽说“初嫁从亲,再嫁从身”,朱宴却也同意婚姻终是两家的事,便张罗了饭局,邀请双方家人出来见面。
    朱宴收回目光,把白皮书放回包里,电话就响了,是韩柏辛:“我到你单位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朱宴迅速起身收拾桌子上的文件,脖子夹着电话回答:“五分钟!”
    “咱们还得去八中接你弟和诺冬,就怕这个时间堵车……”
    朱宴猛然抬眼,看玻璃柜上自己的脸影,她掏出口红去补——
    轻抿柔软唇瓣,颜色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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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我是多么多么想写成纯纯纯肉肉肉~~~~
    然鹅我更喜欢暗中勾引的刺激感哈哈哈!
    想想就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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