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结束后,百姓们自行散去,但这对于赵俊生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敢肯定朝廷方面在刑场周围部署了眼线,他们一百多人,再加上埋伏在周围的人,一共两百余人绝不可能瞒过朝廷眼线的甄别。
    “老吕,你来断后!”赵俊生对站在附近街道墙角的吕玄伯打了一个手势,也只有让吕玄伯断后他才能放心。
    “明白!”吕玄伯打了一个手势回复,一转身消失在墙角,而赵俊生和其他人全部快速离去。
    此时就在此时一家客栈的二楼内,一道倩影站在窗户边看着下方慢慢离去的百姓人群,一双美目在人群中不停的扫视。
    一些脖子上挂着汗巾的百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来人!”
    一个探子出现在倩影的身后侧:“首领?”
    “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那些脖子上挂着汗巾的人,我猜他们最后肯定会在某处汇合,盯着他们,但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倩影吩咐道。
    “是,首领!”
    白鹭司的探子们虽然也精通盯梢跟踪之术,但赵俊生那些亲卫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在撤退之后迅速散开向四面八方,专挑小巷行走,经常在转弯处故意停顿,查看是否有人跟踪,玉灵派出的探子很快就暴露了。
    白鹭司的探子们得知自己暴露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动手抓人,一场厮杀再所难免。
    双方在一场小巷里杀得难解难分,白鹭司收录的都是一些江湖中人,擅长腾挪闪避,在狭小的地域进行厮杀是他们的强项,而赵俊生麾下的亲卫们都是行伍出身,招式一般都大开大合,在小巷里受到房屋墙壁限制,招式实在不开,难免受制,加上白鹭司的人抢先动手,又用弩箭远攻,很快就有两名便衣亲卫被俘,剩下三人也是人人带伤。
    就在这时,吕玄伯出现了,一柄利剑使得出神入化,两个照面下来就杀了两个白鹭司探子。
    “你们先撤,他们交给我!”吕玄伯救下两个被俘的亲卫之后,让他们把受伤的三人都带走。
    “多保重!”几个亲卫向吕玄伯抱了抱拳,迅速离开。
    吕玄伯带着斗笠的头颅,露出半张脸看向一干白鹭司探子们:“你们的对手是我!”
    “上!”领头的白鹭司探子举手一挥,抬头冲上去。
    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交鸣之声想起,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八九个白鹭司的探子们都倒在地上。
    吕玄伯垂下滴血的宝剑在一具尸体上擦干血迹,收剑入鞘迈步走向巷子出口。
    突然一道白色倩影如幽灵一般闪现,忽尔出现在房顶,忽尔出现在墙壁上,最后落在了巷子口,随着她身影落下,随风飘舞的白色衣裙也缓缓停了下来。
    “吕师杀了本宫这么多人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给本宫面子了?”白色倩影缓过身来,一顶白色纱巾遮面的斗笠戴在头顶。
    吕玄伯面露警惕,身体瞬间今日戒备状态,他可是知道这位公主得到赵俊生从传授学得了幽冥鬼舞剑,不能轻视大意,沉声道:“玉灵公主,久违了!”
    “赵俊生在哪儿?”
    吕玄伯道:“公主这话问得多余了,吕某作为一个仆从岂能出卖主上?”
    “既然如此,本宫只好得罪了!”玉灵说完瞬间出手,身形一闪,一柄软剑无声无息刺向吕玄伯颈部一侧。
    这速度、身法和出招速度简直快若闪电,让人防不胜防,吕玄伯自认自己的身法和反应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世间少有人能敌,没想到玉灵在修炼了幽冥鬼舞剑之后竟然恐怖若斯。
    一连十几招,吕玄伯只有招架和躲避的份,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身上还受了三处剑伤,当初他可是与这门武技的原主人——太武帝拓跋焘的两大暗卫之一的消愁交过手,这玉灵公主的身手比消愁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配上这柄软剑,她的剑招简直是防不胜防。
    一时间吕玄伯险象环生,很快就要支持不住。
    就在这时,突然一枚绣花针发出一声尖啸声直射玉灵,玉灵正在闪避腾挪进攻的身影被逼得不得不硬生生停止。
    绣花针飞射时本是无声无息的,此时射出声响却是发射之人故意为之。
    一连数枚绣花针封死了玉灵腾挪闪避的空间,把她逼停在原地。
    “老吕,大队官兵过来了,还不快走!”一道传音入密的声音进入吕玄伯的耳朵,他立即提着剑迅速几个跳跃离开了小巷消失不见。
    玉灵气呼呼对着空气大叫:“赵俊生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不知道是你,世间能以此手段发射飞针的只有你!”
    赵俊生并不现身,空中只传来他的声音:“玉灵,你用我教你的剑法对付我的人,若是再有下次,我可要收回剑法了!”
    “哈,真是好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这门剑法的主人是我皇兄的暗卫消愁,幽冥鬼舞剑是她的独门剑法,是你杀了她,从她身上搜走了剑谱!如今这门剑法被我修炼让它重归皇室乃是物归原主,你凭什么收回去?”
    “拓跋俊凭什么杀木兰?”赵俊生反问,“他以强权压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木兰下狱要杀她,我亦可以强力收回你的剑法,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玉灵道:“他是他,我是我!”
    “他是皇帝,你是白鹭司大掌柜,你居然说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出来无法令人信服么?玉灵,你和你的白鹭司若再阻拦我行事,我不会再对你客气,这是最后一次!”
    赵俊生的声音消失后不久,一些白鹭司的探子从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抱拳问:“首领,接下来······还请首领示下!”
    玉灵沉默良久,下令:“从现在起,白鹭司上下任何人不准再跟幽州方面的人发生冲突,只准打探消息!还有,今日本宫观察了一下,赵俊生的人绝对不止三十余人,他们肯定是从其他通道进城的,马上派人去给本宫查,看是否还有其他通道进城或出城,去找那些地老鼠,他们肯定知道消息,查到之后立即禀报!”
    手下一个探子迟疑道:“首领,咱们好歹也是朝廷官府衙门,根本用不着害怕他赵俊生,首领下这个命令,肯定会让下面的弟兄都很很失望的!”
    “唰”的一声,一道剑光闪过,刚才对玉灵的命令表示怀疑的探子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在地上。
    玉灵冷面寒霜看着其他人:“从现在起,在白鹭司,本宫的命令就是天,谁敢不从或质疑,死——”
    其他人吓的纷纷跪在地上:“是,首领!”
    黄昏之前,所有亲卫包括受伤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落脚点。
    经过清点之后,赵俊生得知没有人员损失,他这才放下心来,尽管这次及时发现了破绽,得知了行刑的花木兰是假的,并且及时进行撤退,没有人员损失,但营救花木兰的事情却依然没有头绪。
    下一步,还是要打探出花木兰被关押的地点,但拓跋俊显然对此防备极严,各方面都没有露出半点风声,如何查都查不到。
    次日一早,郭毅匆匆赶到赵俊生藏身的宅院报告:“王爷,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皇帝下了旨意,四天之后的午时要在承光门处斩夫人!”
    赵俊生脸色微变,“消息可靠吗?”
    “诏令都直接公布出来了,张贴在各个城门外,朝廷方面显然并不想隐瞒消息。属下怀疑,这次只怕是真的!”
    赵俊生也知道,这次十有八九是真的要处斩花木兰,承光门那一带就是一座瓮城,肯定不许百姓围观,到时候城墙上和瓮城内全部都是朝廷兵马,赵俊生就是有再多人也不可能冲进去劫法场把人救走,那不是救人,是送死!
    拓跋俊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赵俊生的眼皮底下杀了花木兰,看他能怎么办,这就是不遵朝廷、不遵诏令的下场!
    赵俊生想了许多营救的办法,但没有一条行得通,最后“看来只剩这一个办法了!”
    赵俊生拿来纸笔快速写下一些字,把纸张递给郭毅:“你去采买这几样东西,数量越多越好!”
    郭毅接过纸张看了看,“木炭、硫磺、硝石、陶罐?现在虽然不是冬天,要买木炭倒也不是买不到,硫磺和硝石若要大批量采买,只怕不太容易,一般药店的存量很少,看来得找专人打听!”
    赵俊生说:“去玄都观找那些道士,看看他们炼丹用的硫磺和硝石是从哪儿采买的!”
    郭毅一拍脑门:“对啊,道士们炼丹都得用这些玩意,他们肯定知道在何处采买,属下这就去了!”
    不到半天工夫,郭毅就采买回来上三千多斤各种原料,赵俊生命人把原材料都用箩筐装好背着走密道出城,他要去城外配置火药并进行试验,虽然他知道配方,但还要进行试爆确定装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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