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柔然兵将们一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口。
    大那看了看其他人,别人不敢说话,他这个主帅不能不说话,他左右看了看,笑着对图真公主说:“公主息怒,仗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若是鲜卑人这么好对付,对于公主您来说岂不是很无趣?”
    这番话说得图真公主心里舒坦了一些,她瞟了大那一眼,问来报信的骑兵:“详细说说吧,金陵大营只有几千没有什么战力的辎重营,莫顿有一千五百铁骑,他难道连这几千辎重兵都没有打过,被这几千辎重兵给灭了?”
    报信的骑士抚胸回答:“正如公主所料,的确是这几千辎重兵在金陵大营之外摆下了一个阵法,莫顿将军先派了一千人马去冲阵,却陷在阵中不得出,随后他又派了三百骑去增援,金陵大营还倾尽所有凑了两百骑兵前来截击,被我军冲散,在攻打军阵的过程中,从南天堡来了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冲垮了莫顿将军身边仅有的两百骑,莫顿将军也被鲜卑人的领兵将军斩杀!”
    图真公主听了有些不可置信,她这近一年来虽然身处漠北,却一直在关注鲜卑人的动静,特别是金陵大营的情况,她对金陵大营的情况知道得很清楚,可她就是没有关注这三千辎重兵,谁会想到这三千辎重兵竟然有如此强的战力?
    图真公主深吸一口气,问道:“主阵和从南天堡带兵增援的魏国大将分别是谁?”
    “统领辎重兵的将军好像姓赵,从南天堡带队增援的魏国大将姓花!”
    图真公主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问:“是不是赵俊生和花木兰?”
    报信的骑兵急忙点头:“对,就是他们!”
    图真公主久久不语,没想到这次又与赵俊生和花木兰对上了,难道上天注定她与这两个是宿敌?
    大那等了半响见图真公主没有出声,忍不住询问:“公主,突袭金陵大营的谋划已经失败了,咱们在这里猛攻大娥山已经没有必要了吧?这大娥山有魏军数千人马,就算到最后攻破了,恐怕我们自己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得不偿失啊!以本帅之见,不如先撤军返回盛乐城,然后再做计较?”
    图真公主神色变幻,眼神闪烁,她思索了一阵子,脸色逐渐变得坚定,“继续进攻!派出一支督战队到前面督战,但凡畏惧不前、临阵退缩者,格杀勿论!”
    大那本想反对,如今这士气如此低落,再打下去只不过是徒增伤亡,可图真公主身上似乎带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让他不知不觉的对其心悦诚服。
    “是,公主!”
    战斗继续进行,双方伤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山坡上铺满了尸体和鲜血。
    黄昏时分,随着撤兵的号角声传来,进攻的奴隶们和柔然兵如潮水般的退去,城墙和堡垒上的魏军才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进攻的柔然人损失很大,防守的魏军损失也不小,死伤的都是怀朔镇的人马,拓跋健带来的人马没有参战,他们都是骑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参加防守。
    柔然大军刚刚退去,拓跋健就带着一些兵将走上堡垒询问伤亡情况。
    怀朔镇幢将须卜烈回答说:“死了一百八十二人,伤两百二十多人!”
    拓跋健皱起眉头:“伤亡如此之大?”
    须卜烈摇头:“柔然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进攻的主力都是奴隶,柔然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就算以三条命换我们一条命,他们也赚了,我们损失不起啊!”
    拓跋健心中有些寒意,“从昨天到今天,我们已经伤亡了死伤近六百人了吧?”
    “嗯!”须卜烈点点头,“若是按照这种攻击力度,我们最多只能再支撑两天就需要王爷带人上来增援了!”
    拓跋健眼神之中闪烁不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他们既然主动攻打这里,必定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柔然人打得这么凶猛,似乎在引诱本王率军出关交战,本王怎么感觉这是一个陷阱?”
    经拓跋健这么一说,须卜烈一想,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柔然人真怀着这种心思,那还真不能让拓跋健率军出关交战,以免落入柔然人的陷阱之中。
    皇帝说柔然人智慧低下,生性愚蠢,还赐给他们一个亲切的蔑称叫蠕蠕人,须卜烈想起这事就直摇头,柔然人如果智慧低下,他们能想出这种计谋?
    这时一个信使骑马飞奔而来,他在关前下马,快速跑上堡垒向拓跋健和须卜烈禀报:“启禀王爷,昨夜柔然人派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骑兵翻山越岭突袭金陵大营,被我军辎重营赵俊生部与怀朔镇第二幢花木兰部合力围歼,斩杀柔然大将莫顿!”
    “哦?”拓跋健和须卜烈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这时都恍然大悟,难怪柔然人猛攻大娥山,原来是要把右卫军都调来这里,如此金陵大营就空虚了,只是柔然人不知道金陵大营的三千辎重兵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拓跋健思索一番对须卜烈说:“若是柔然人得知莫顿全军覆没的消息,他们只怕不会这么猛攻了,本王推测最迟明天,他们就会停止进攻!”
    “希望如此吧!”
    入夜,柔然大军营地,帅帐。
    图真公主用小刀切着牛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又喝了一口新鲜的牛奶,一边吃一边说:“大帅,今夜你就做准备,给本公主留下五千人马,半夜时分你就带剩下的一万两千人和所有奴隶连夜突袭南天堡,若能一鼓作气攻下南天堡,就长驱直入攻打金陵大营,若一次不能攻下,就把攻打南天堡的声势搞大,越大越好!记住,开打之前让儿郎们砍伐一些树木制作成攻城梯,咱们不能再让奴隶们和儿郎们徒手爬城墙了,代价太大!”
    大那想都没想,抚胸大营:“是,公主!不过,公主您······”
    图真公主摆着玉手:“你不用管我,只管按照我的话去做。若有其他事情,本公主会派人去吩咐你!”
    “明白,大那一定不会辜负公主的信任!”
    金陵大营,帅帐。
    安原刚刚送走了拓跋玉灵,朝廷派来增援的五千兵马就是由拓跋玉灵统带的,刚开始他得知是这位五公主带兵过来时颇为惊讶,皇帝竟然放心让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公主带五千人来增援?也不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
    送走拓跋玉灵后,安原背着手在帅帐内走来走去,脸色不悦,眉头皱起。
    主薄坐在旁边写着公文,抬头看了看,忍不住问道:“大帅,您这是怎么啦?属下见您这两天闷闷不乐的,是有何烦心事?”
    安原停下来扭头看了看主薄,欲言又止,他看看帐内亲兵,想了想对他们挥挥手:“你们都出去!”
    亲兵们一起向安原行礼后退了出去。
    大帐内只剩两个人,安原对主薄还是很信任的,这人跟他已经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用起来也很放心。
    “前日柔然铁骑来袭,本帅带人出去截击增援的柔然人,却被柔然骑兵冲散了,本帅摔落下马,幸亏几个亲兵相救才没有被马蹄踩死,后来亲兵们护着本帅撤往赵俊生的军阵,打算进阵栖身躲避,可到了军阵边缘,本帅大声呼救,那赵俊生却充耳不闻,他这是想要置本帅于死地啊!”
    安原说得义愤填膺,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竟然是暴怒起来。
    主薄面口惊色,小心翼翼道:“许是赵都统没有听到?毕竟军阵那么大,外面又柔然铁骑策马飞驰,阵内又正在厮杀,嘈杂声太多,没有听到您的呼救声也是正常的”。
    “放屁!”安原爆出粗口,“身后柔然骑兵朝本帅追杀过来,就算他听不到声音,他会看不到?他知道本帅对汉人有成见,只怕他早就存了杀本帅之心!”
    主薄沉吟了一下,询问:“那您的意思是?”
    安原脸上出现了杀机:“不管如何,本帅不能再给他杀本帅的机会,他若不死,本帅寝食难安!”
    “这赵俊生武艺高强,想要暗中下手只怕不行,要杀他只能给他定个罪名,可他毕竟是陛下任命的金陵大营都统,若没有正当理由,陛下那儿您没法交代啊!”
    安原扭头看向主薄:“所以本帅才把这事告诉你,让你给本帅想个办法,要能名正言顺的治他的罪,杀了他!”
    主薄低头苦思,一会儿他就抬头走到安原身边低声说出了一条杀人毒计。
    安原听后眼冒精光,脸上显露狠辣之色:“好,就怎么做!”
    “俊生哥哥,我打算下午就带队返回南天堡了!”花木兰和赵俊生从一间伤兵营帐内走出后说道。
    赵俊生点头说:“南天堡那边的确不能耽搁,你早点赶过去也好!我让伙房那边烧几个菜,咱们中午一起吃一顿吧!”
    花木兰笑着答应:“那行!对了,你知道带队过来增援的统兵大将是谁吗?你肯定想不到,告诉你吧,是拓跋玉灵!”
    赵俊生惊得张大嘴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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