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琢磨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相较于拆掉漏电保护器,他觉得还不如去找高压电试试。
    高压电么……
    次卧的门被可可打开了。
    “李灿,怎么没网啦?”可可探出狗头,狗脸上满是疑惑。
    “断电了。”李灿面无表情。
    “我要wifi!”可可抬起脑袋叫道。
    “就是就是。”毛球伸着小爪子搭在门边。
    “等会儿。”
    李灿转身拔掉插座,将漏电保护器开关摁了上去。
    两个小家伙走进客厅转着圈儿。
    李灿坐在沙发上沉吟着。
    “要么干脆试试电池?”他想。
    在抽屉里翻了一会儿,他找到两节尚未用过的南孚电池。
    随后,他将电池扔进了水盆里。
    拿出手机,李灿默默打开了游戏。
    心不在焉地输了两场游戏之后,他将目光投向果子。
    果子依旧绿的让人发黄。
    连婴儿的小丁丁那么小的变化都没有发生。
    李灿叹了口气,将两节电池从水里捡了出来。
    他思考了三秒钟,扯来沙发垫子将电池擦干。
    取下墙上的挂钟,他扣下电池,将这两个被水泡过的新电池换了上去。
    钟表滴滴答答,秒针反复从分针时针身上压过,就像做着某种特定节奏让人羞耻的三人运动。
    “你怎么还挑食呢?”李灿看向小树,郁闷地说道。
    小树纹丝不动。
    李灿沉吟片刻,从此前的台灯电线下剪下来一截。
    他将剪下来的电线分成两段,分别黏在电池的两极,随后将另外两个接头对准小树。
    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能量波动。
    事实上小树“吃东西”的时候他从来都感觉不到丝毫异常。
    李灿默默等待了五分钟。
    果子依旧没有变化。
    “你再这么挑食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李灿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树干上。
    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灵魂轻轻颤栗。
    带着些许不舍的心情,他收回手指。
    就在他打算拿掉电池的时候,忽然发现果子上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小蓝点。
    李灿眼睛微微一亮。
    难不成这小树是活的?
    它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树!”李灿嘴角浮起微笑。
    三分钟后,不见到第二个蓝点点出现,李灿换上了另一个电池。
    五分钟后,第二个小蓝点出现。
    李灿将两个电池重新换到钟表上。
    钟表的滴答声消失,蹦跶的最欢的秒针也停了下来,就像做完运动进入贤者时间一般。
    李灿心情格外开心。
    他发现自己此前真是多此一举。
    小树本身就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啊,哪里用得着借助水来导电。
    他将盆中的水倒掉,把此前的插头重新插到了插座上。
    毛球甩着尾巴从厕所走了出来,猫脸上满是满足之色。
    见它要走向次卧,李灿连忙叫住了它。
    “毛球,过来帮个忙。”
    毛球停下猫步,回头瞅了眼李灿,喵喵道:“干啥?”
    “帮我抓着这两根电线……”李灿说。
    毛球瞅了眼插座,又看向李灿,猫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哼,想坑你喵大爷!
    “一条深海鳕鱼。”李灿说。
    毛球脸上的鄙夷稍退,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
    “加一条金枪鱼。”李灿补充道。
    “不要罐头!”毛球强调了一句。
    它前些日子快被各种罐头吃吐了。
    “没问题,给你买新鲜的,嗯,冰冻的。”李灿说。
    “可是你不会做啊。”毛球有点纠结。
    “国安局的食堂里有很厉害的厨师,我让苏茜找他帮忙。”李灿微笑着。
    “我还想吃油炸小黄鱼。”毛球吞了口口水。
    外边的鱼好吃,可是小黄鱼才是它的最爱。
    就像可可始终钟情于骨头一般。
    “没问题的。”李灿笑道。
    瞧着那电线,他还真有点发憷。
    万一被电到了,鬼知道是什么感觉。
    李灿可不想以身试险。
    这种时候还是让毛球上吧,反正漏电保护器反应挺灵敏的。
    就算毛球真的被电伤了,大不了喂它一枚果子。
    李灿其实挺希望手下这两个小家伙更强一点,只可惜二者对于果子畏若蛇蝎。
    毛球走了过来。
    它并未立即抓住那垂在地上的电线,而是伸长爪子沙发底下一阵翻找,弄来好几个大塑料袋。
    李灿愕然地看着毛球将那些塑料袋一点点缠绕在自己的爪子上。
    直至两只前爪被塑料袋缠满,如同戴上了两个小拳击套一般的时候,毛球才抓向两根电线。
    “然后呢?”它看向李灿。
    妈的,成精了!
    李灿面无表情地指导着毛球将两个线头对准小树的树干。
    眼看着两根铜线即将对准树干,李灿的心提了起来。
    他很担心漏电保护器又弹起来,那意味着自己又白费了一番功夫。
    时间仿若都变慢了。
    李灿的眼睛紧盯着那两根线头,然后……
    “还好。”他神情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
    毛球两只爪子伸得长长的,身体却趴在地上软绵绵的。
    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出一只后爪划拉着手机,朝着李灿道:“李灿,你怎么又掉到青铜了?”
    李灿挑了挑眉,若无其事道:“白银的都太坑了。”
    “是你坑吧?”毛球拆穿道。
    李灿低头看着手掌。
    在他掌心中,一团火焰逐渐构成莲花形状。
    这朵莲花栩栩如生,其中透露出来的温度却让毛球打了个哆嗦。
    “前几天我看小说悟出了一招佛怒红莲,”李灿抬头看向毛球,“你想不想试试?”
    “嘿嘿,李灿大爷你最厉害啦,青铜里才是人才济济呢。”毛球面带讨好之色。
    李灿手掌轻轻握住,掌心中的火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目光投向小树,果子之上已经多出了一道道蓝色的条纹,煞是美丽。
    他的心情变得期待起来。
    毛球没消停几分钟,又开始张开猫嘴说着话,还搬出各种法律案例向李灿寻求答案。
    诸如法律与人情。
    或者见义勇为搞了乌龙应该如何处理。
    以及舆论对法律公正的影响。
    李灿笑而不语,摆出一副“这些问题太弱智了我才懒得回答”的姿态。
    毛球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心道:装什么装,你肯定不知道,傻叉!
    在可可抱着手机走出房间,告诉李灿自己的影视vip需要续费的时候,李灿瞧见那小树上的果子彻底变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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