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青龙和白虎三人跟随大荒落来到他的府邸,大荒落的府邸在一座绵延数百万里的大山脉深处,山脉地下有许多灵脉纠缠盘结,就如血管一般,为连绵的山脉带来丰沛的生机。
    打眼看去,凌云就看到山中灵气丰沛,物产丰富,生命之光冲霄而起,造化灵机浑厚沉凝,比起四周的地方要高出许多。如此高的造化灵机,山中的物产和生命极其丰富。
    目光微微一扫,凌云就见群山层峦叠嶂,一座座山头连绵不尽,山中许多生气,先天灵气,元氣,地气等等,混合造化灵机蒸腾而起。仿若淡淡烟岚,笼罩山川之上。那绿的,红的,橙的,黄的,紫的,蓝的,诸般异植群生山峦之间。远远看去,山气混合诸色异植,被阳光一照,幻出万千异彩,层叠霞光笼罩山川,将山中映照得仿佛人间仙境。
    山中更有许多飞禽走兽游走奔跑,自由自在。种种没看过的异兽,栖居于层山群嶂之间,徜徉于山林平地之中。忙时嬉戏追逐,闲时低头饮水,时不时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除了若许之多的野兽,凌云还在山林中看到了一些开启灵智的兽类。地气浑厚,灵气充沛,自然而然的,让山中开启灵智的野兽多了起来。这些兽类身上荡漾着淡淡的智慧灵光,在凌云眼中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看到有兽类开启灵智,让凌云不禁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他并未降落在地,而是站在天空上,远远观看着。
    远远地,就看到一株通天古木上,许多猴子一样的野兽上上下下,生存其间。这些猴子样的野兽在树上筑巢而居,灵巧地爪子中抓着一些工具,有的像是长矛,有的像是石斧,多数都是武器。而这些猴子样的野兽,每一个身上都荡漾着稀薄的智慧灵光。在凌云眼中,就像是黑夜中星光一般显眼。
    看到这些使用工具的兽类,凌云目光倏然一亮。
    会使用工具,就代表这群猴子一样的野兽,已经开启了最基本的灵智,形成了初始文明。目光微微一扫,这些灵智的野兽在山中生活,就像是最原始的部落,群聚在一起,隐约有点点文明之光升腾而起。
    能开灵智,并不代表能形成文明。神兽,荒兽都有极高灵智,可惜它们天生强大,获取食物容易,并且寿命悠久近乎不死,也因此从未有过使用工具的概念。一般蛮兽虽然开启灵智略难,但其神通高强,远超普通野兽,自然也无法形成文明。
    在这天地之间,反倒是族群越弱,越容易形成文明。
    弱,代表实力不足,自然需抱团求存。弱,代表获取食物不易,自然需要借助外物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获取更多的食物。弱,代表要竭尽所能借助智慧,获取更好的生存条件。
    这群猴子便是如此,凌云仔细观看,它们虽有智慧,但是力量薄弱,从其长久居住于树上便可看出,其实力极为低下,需托庇于古树才能存续。而且这株古木极为不凡,其隐约散发气息能震慑周边诸多野兽,在这周边数百里地界,此处乃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
    看它们上下往来,攀爬古树,似乎不惧古树气息,应当是和古树形成寄生关系,族群居住于古树上,古树无意中便为其提供了一种庇护。得此庇护相助,族群才能安稳存续。
    而且略微听了一下,这些野兽相互之间的交流,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语言体系。虽然语言体系很简单,但是已经能够形成最基本的交流。
    文明发展三大要素,语言,工具和文字,已经出现两个。哪怕还没有文字出现,就已足够支撑文明发展。虽然文字最为重要,但是语言的交流却是重中之重,哪怕口口相传,也能让智慧代代积累下去。
    看它们寿命短暂,约莫只有一宙年左右。按照换算,它们才约莫三百多年的寿命,这放在后世的话,已经算非常长了,但是放在太古时代的现在,足以称得上是寿命短暂。
    按照凌云估摸着,再有约莫十几个宙年,这个族群就能发展出成熟的语言体系,其族群智慧便会大大增加。再有个四五十宙年,也许就能发展出自己的文字。这一切的前提便是能安稳发展下去。
    哪怕不需要推算,他也能看得出这个族群的未来。族群对古树依赖太大,离不开古树的庇护,迟早会因古树出事导致文明也会随着夭折。
    暗暗叹息着,凌云不禁想到,也许在这一刻,在此极为危险的洪荒大地有无数文明兴起,但也有无数文明中途夭折。这是弱者的悲哀,也是弱者的无力,因为弱小,诞生了文明,但是也因为弱小,无法支撑文明发展。
    看到凌云驻足停留,似是在观看这大地上的什么东西。大荒落随他目光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神君大人在看什么?”
    他如此好奇问道,凌云没有隐瞒,指着那株颇为高大的古树说道:“我正在看那古树上的生命呢,你看那些野兽,似乎全都开启了灵智!”
    大荒落朝那古树看去,立刻就看到那边古树上生活的野兽。他也看出来这些野兽开启了灵智,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着凌云为此驻足停留,大荒落颇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神君大人何必在意这些小家伙?这些野兽虽然开启了灵智,但是其毫无神通,且身体弱小,仅能托庇于那颗树,也许那一天忽然来了一场大风将树刮倒,这也小家伙便会烟消云散了!”
    大荒落见过许多弱小的野兽因开启灵智诞生文明,也因弱小而烟消云散,对这族群并没有留心。虽然这族群生活在大荒落府邸所在的群山中,但是得不到这位神灵的庇护,烟消云散便是迟早的事情。
    在这盘古所开的宇宙中,诸神所代表的神灵文明是现如今唯一的高度文明。神灵自身强大,有文字和语言传承,作为唯一的高等文明,压制了洪荒万灵所诞生的文明。
    凌云知道大荒落所说确实是事实,可他到底心生不忍,不忍这文明就此烟消云散。他默默忖思该如何插手其中,不着痕迹帮助这个文明发展下去,凌云也想看看,这个文明究竟能走到那一步。
    直接插手并非上上之策,让文明发展仰赖于外力辅助,终究无法长久。必须要让这文明自体发展,才能让其继续发展下去。
    默默地计算一番,这古树已开灵智,将来数十个宙年便会变化,古树变化之时,便是抛弃生存其上这个族群之时。如何能让族群在古树抛弃其之后,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便是关键中的关键。这是上上之策,却是最难实现。
    其次为将其两者现在状态改为互相依存,古树离不开族群,族群也离不开古树,文明也能暂时存续。但是这种办法也有其缺陷,如若因其他事失去古树,这族群依旧难以存续。至于其他的办法,均无法脱离为这个族群寻找其他的庇护,终究也无法长久。
    直接让其获得自强的办法,相当于外力干涉,族群虽能存续,但是文明受到外来文明的影响,便会被外来的文明所同化。文明无法独立自主发展,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必须让它们自己悟出自强的方法,这样才能形成文明的多样性。
    看着生活在古树上的族群,忽然,一点特殊的灵光吸引了凌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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