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业暗暗松了口气:“明白就行了。”他不是搞研究的,而是实验室的行政人员,要不是平时接触的多听的多,他还真不一定能答上这个问题。
    赫强手上的工作一直没停,这时已经查到了外星人的躯干。
    他用小锤敲了敲外星人的胸口,仔细听了听声音:“胸甲厚实,表面光滑!”
    说着倒转小锤,先瞅了瞅外星人,突然抬头看向叶涵:“那个谁,帮忙搭个手!”
    叶涵嘴角抽了抽,可还是依言帮忙,按赫强的意思解开外星人的一只胳膊,再把胳膊剩下开,露出外星人的肋下。
    他如今的职务确实不低,绝对可以说是军方的高官,但是叶涵一直战斗在第一线,始终没养出那种高高在上的臭毛病。
    而且这位研究员职务虽然不高,年纪却着实不小,看面相,他的年纪最少也有叶涵的三倍那么大,叶涵再托大,也不能丢了尊老爱幼的好习惯。
    站在一旁的徐家业都不好意思了,赶紧递给叶涵一个歉意的眼神。
    叶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说我再小心眼儿,也没这么没品吧?
    赫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用锤柄捅捅外星人的肋下:“肋下柔软,外甲结构可伸展……上臂小臂比例一致,腕部粗大,五根手指,手指粗大……小指和拇指长一样?呵呵,这手挺有特点啊!”说完示意叶涵放下外星人的胳膊。
    叶涵依言放下外星人的胳膊,重新将这条胳膊绑在床上。
    他一路押送外星人,早就知道外星人的手不大一样,简单点说,人只有一根拇指,与其他四指相对,而外星人是上下两根拇指,与另外三根手指相对。
    如果用制图软件把手的图片沿中指切开,留下有拇指的半边做个镜像合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外星人手掌的模样了。
    再加上外星人指掌粗大,看上去和老虎钳子没多大区别,就算没验证过,也知道这样一只手的握力肯定弱不了。
    叶涵很想用他那经过细胞融合的力量,和外星人比比力气……不过他也就是想想罢了。
    赫强继续检查,暂时用不上叶涵帮忙,叶涵干脆退了徐家业身边。
    徐家业轻声道:“不好意思,赫叔就这个脾气,叶将军多包涵。”
    “没事。”叶涵笑了笑说。
    这时赫强道:“大腿小腿比例一致,踝关节偏上反曲,脚掌宽厚不分趾,足弓深,脚跟像鞋跟……这样的脚非常适合奔跑!”
    叶涵诧异地眨眨眼睛,扭头看向徐家业:“踝关节?我一直以为外星人长了两个膝关节!”
    不怪叶涵误会,实在是外星人的腿长的太有特点,大腿占三分之一,中腿占三分之一,小腿占最后三分之一。
    徐家业轻笑:“前两天我还跟你一样,后来不是把照片传过来了么?我听咱们所里的专家说,上面第一个弯是膝关节,下边这个弯其实是裸关节,最下面那段咱们觉着是小腿,其实是一块特别大的脚骨……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还有这事儿?”叶涵忽然觉得脑子又不够用了,“长这么奇怪,也真难为他们了!”
    “奇怪?”徐家业眼里满是诧异,“这种结构跑的最快,长这样奇怪什么?”
    叶涵登时愣住:“跑的快?不能吧?我抓他们的时候,可没觉得他们跑的快!”
    “我只说这种结构跑的快,可没说外星人能跑!”徐家业说,“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能跑马拉松,有的人跑几步就喘,你说一样么?”
    叶涵心说你讲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徐家业又道:“其实类似的结构你肯定见过,比如马,再比如鸵鸟,它们的腿部结构跟外星人差不多,最下面那个弯都不是膝关节,而是踝关节!”
    “还有这事儿?”叶涵一脸惊诧。
    他仔细想想,却想不起来这两种动物的后腿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隐约记得它们应该是膝盖的地方确实往后弯……嗯,这两种动物都是特别能跑而且速度还特别快的物种,徐家业这是想拿地球生物来证明外星生物啊!
    叶涵受国家和军队的多年教育,是个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相信自然规律在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比如水往低处流,比如各种自然物质的属性,生物的进化当然也要遵守某种天然存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律。
    所以说,徐家业的论点看似强词夺理,但在某些情况下,确实能解释那些未知的东西,最起码也是非常有力的参考。
    徐家业忽然露出个恶作剧般的坏笑:“这都是我这两天听来的!”
    叶涵也笑了:“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了,听虫人说,外星人身上这层壳子好像有点猫腻,不是后来长的就是穿上的。”
    徐家业立马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
    叶涵很不负责任地耸耸肩:“我也是听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研究呗!”
    “这么说,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外星人的真面目!”
    叶涵道:“是不是真面目有什么关系?”
    徐家业点头道:“是没多大关系……”
    话还没说完,赫强已经离开外星人:“主任,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徐家业赶紧回应:“好的,开始吧!”
    叶涵好奇地问:“下一项是什么?”
    “搞清楚外星人的内部结构。”徐家业朝角落里指了指,那里摆着几台一看就特别复杂的大型设备。
    叶涵仔细分辨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台问道:“那个是X光对吧?”
    “对!”徐家业点头。
    “其他的呢?也是医学设备?”叶涵问。
    “那当然,你以为我们用什么研究外星人?直接剖了他们?”
    叶涵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道:“X光……应该穿不透外星人的壳子吧?”
    “没问题,我们还有别的。”徐家业说。
    叶涵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
    徐家业一个个指过去:“这个是CT、这个是核磁共振、这个是超声、这个是高能X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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