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结束后,项炽摇着头回到了乾清宫内。
    “陛下”郑三宝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项炽接过后,有些失望道:“韩文良比起他老师真是差远了”
    “陛下是说今天早朝的争吵吗?”郑三宝低声道。
    项炽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后,点头道:“不错,因为张相的离去,朝廷之上目前分成为了四派,第一以杨彦为首的创新派,第二以韩文良,徐拱为首的保守派,第三是以李昀为首的御史台,第四则类似沈丛这样的自由一派”
    “这个奴才也听说过,不过似乎这些大人都很克制”郑三宝道。
    “朝廷分成四派,这早就在朕的预料当中,也是朕希望的,因为这样中书省的权利将会大大的消减,只要朕坐中把控,左右调离,朝堂自安,君威自盛,然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会是,因为区区一个戏子,韩文良就公然把矛头指向了中书省,他若有把握赢,那也就算了,谁知道,还没三句话,他就被杨彦给驳的体无完肤,若不是徐拱打了个边锋,替他收尾,今天这早朝就只能朕开口了”项炽不满道。
    “陛下不必担忧,还有徐尚书在”郑三宝安慰道。
    “徐拱是老狐狸,他是把韩文良当枪使,韩文良虽然务实,但在政治斗争上,确差的太远,以前有张相保护还无碍,如今张相走了,他根本掌控不了那群人”项炽挥手道。
    “陛下,其实就算六部都是杨彦的人,陛下也根本不惧,一道命令下,就可以剥夺杨彦的一切”郑三宝有些不解道,在他心中项炽是至高无上的。
    |“你懂什么,朝廷大员乃国之支柱,若是轻易的撤销,斩杀,流放,那朕不是昏君了,另外这些大员若是都结合在一个人的麾下,那这大楚还需要朕做什么”项炽严肃道。
    “奴才有罪”
    “朕让张相走,就是因为张相的威望太高了,高到朕都不能随意的动,所以才提拔了杨彦,目前看来杨彦很听说,不过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站稳,六部的尚书都是先帝留下的人,但朕很清楚他,一旦他真正能以中书令掌控六部,则必然会大大的施展那些新政,提高自己的政治资历,若倒时朕只是靠着君威拿下他,那天下不服,也会寒了臣心,更不能促成中书省的改革”项炽严肃道。
    “那,那陛下的打算怎么做?”
    “韩文良不可靠,徐拱老狐狸,沈丛不适合,冯潘,高廉等更不用说了,因此必须找人顶上去,另外也不能让杨彦在中书省太舒服了,朕要想个办法,调韩文良入中书省,他虽然有缺点,但他为人老实,而且这样的话,吏部也可以重新安排人了”项炽站了起来,微微思索后,道:“对了,今天早朝他们所说的那个戏子叫什么”
    “禀陛下,叫李蕙兰”郑三宝回答道。
    “传令下去,把李蕙兰的案子调入锦衣卫,命令魏忠给朕仔细的查,告诉他,这个案子李蕙兰绝对不能是凶手,就算她自己承认了,也要改过来”项炽严肃道。
    “是”
    。。。。。
    当天夜晚,在镇抚司内的一间押房内,一位手上带着锁链,身着囚服,柳月弯眉,浑身上下充满着熟女气息女囚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面,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不一会后,押房的门轻轻打开,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留着短须,看上去给人一种硬汉之感的锦衣卫佥事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望着椅子上一动不动,显得相当平静的李蕙兰,佥事轻声道:“给她松绑”
    “是”跟随的锦衣卫立刻拿出钥匙将李蕙兰的锁链取走。
    “李班主,你好,本官乃是锦衣卫佥事娄健,奉天子令,亲自审查你的案件”娄健温和道。
    听到这话,李蕙兰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大人,民女已经认罪了,秋月的确是我的杀的,没必要这么麻烦”
    “李班主,你不要着急认罪,本官先跟你说一下我锦衣卫情况如何?”娄健笑道。
    李蕙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受陛下第一近臣,魏公的统领,可以这么说,除了陛下的话,我锦衣卫不需要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皇亲国戚,功勋之后,也一样”娄健自信道。
    李蕙兰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而一直盯着李蕙兰的娄健确看到了这一幕,轻轻一笑后,道:“李班主,你今天三十有一,原本在戏班当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但因为一场演出的事故,他离你而去了,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想过成婚,对吗?”
    “对”李蕙兰点头道。
    “后来你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了四季班,你培养很多的学生,其中以春夏秋冬四女最为优秀,而死者秋月就是其一,乃是四季班之台柱”
    “不错,所以她忘恩离去,四季班不能忍受”李蕙兰狠声道。
    “是吗?”娄健站了起来,走到了李蕙兰的面前,笑道:“那春晓呢?”
    李蕙兰瞳孔一缩,闭住了嘴巴。
    “他当年比秋月还要受欢迎,只要春晓上台场场爆满,而你为了不让春晓跟你一样,一世孤苦,费了大批的心思,为她寻找如意郎君,最终春晓走了,据说如今还生下一个儿子”娄健语气缓慢道。
    “这不一样,春晓是我让他走的”李蕙兰反驳道。
    “好,那就不说春晓,从四季班兴盛开始,你总共资助贫苦人家高达两千两白银,就连沈老爷也是因为你的品格,而在自己寿辰的时候,邀请了你,所以你现在跟本官说,你是因为秋月要另起炉灶,而怒而杀之,这合理吗?这可能吗?”娄健反问道。
    听到这话,李蕙兰咬着嘴唇,泪水突然止不住的从眼眶当中留了下来。
    娄健望了一眼后,柔声道:“李班主,你到底在怕什么,本官可以在跟你说一次,这里不是洛阳府衙,这里是镇抚司,在这里就是王爷来了,也要老老实实的,不管是谁威逼你,或者是谁在恐吓你,你都不必担心,因为你运气好,陛下关注了,只要你说出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蕙兰哭了一会后,抹去了留下的泪水,望着娄健感激道:“娄大人,谢谢你,不过秋月的确是我杀的”
    娄健眉头一皱,这李蕙兰肯定被人要挟了,而且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到了这一步还不说,肯定关乎人命了。
    “大人”这时,房门再次打开,一门锦衣卫走了进来,在娄健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娄健眼神一凝,望着李蕙兰严肃道:“秋月姑娘死的时候,已经两个月的身孕了,李班主,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李蕙兰脸色一瞬间彻底变了,内心似乎颤动了,泪水夺匡,一脸疼惜道:“秋月这个孩子,实在太傻了”
    “李班主,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在顾虑了,这洛阳,除了陛下,谁也遮不了天,本官可以向你保证,谁也无法伤害你在意的人,你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威胁,就隐瞒秋月姑娘的死亡真相,这样不但会让坏人逍遥法外,也会让那没出生的孩子无法安息”娄健严肃道。
    李蕙兰银牙一咬,犹豫了许久后,带着气愤的开口道:“秋月没出生的孩子是康乐侯谢章二子,小侯爷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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