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啓祥一怔,他还以为自己魔怔了,怎会听到岚儿说想他?岚儿一向矜持,怎会说想他?
    身体里,血脉在喷张!脑子里,千万种声音在炸响!封啓祥觉得自己需要找人过几招,或者骑上惊风痛痛快快跑上百来圈儿,“岚儿你真的有想我?”
    乔岚看着突然傻掉的封啓祥,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你想我这么多回,不兴我也想你一回?就在刚刚还在想,你若是要纳妾,我该不该学那贤惠的娘子,给你张罗。”
    “不不不!”封啓祥立马摆手摇头,生怕乔岚误会自己有那心思,“我在佛前断发起誓,愿与岚儿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今生只娶一人,绝不纳妾,若是违背,那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你是为了不沦为笑柄,才不纳妾。若是如此,你无需顾忌,是我要当一个贤妻,帮你纳,又不是你自己要纳。”乔岚半是调笑,半是认真。
    封啓祥不由觉得,定是有人在岚儿旁边嚼舌根,害岚儿心里不痛快,别让本侯知道是谁,定要割了那搅事的长舌头。他又是一番保证,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乔岚的脸都绷不下去了,轻笑出声,“好啦,你来也不是为了说这样的话。深夜造访,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一是来看你,二是要给你这个!”封啓祥拉过乔岚的手,将一枚鱼形的玉佩放在她手心,同时也摊开手,露出另一块鱼形玉佩,“这是我爹娘的定情信物,后来被李家小人算计了去。现在给你,也算是你我的定情信物。我爹娘恩爱有加,你我会延续他们的恩爱,白头偕老。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乔岚本来还挺感动,封啓祥最后一句话,却令她觉得手心的玉佩重达千斤,十分沉重。她连忙敛下眼神,状似羞涩,其实是不想让封啓祥发现自己的异样。
    “之前给你的墨玉镯子呢?”最近几次见面,封啓祥都没看到她戴那个镯子,他不甚在意,只不过成亲之后要回封家宗族上族谱,到时候需要墨玉玉佩与镯子,这才开口问。
    乔岚还记着封啓祥说“先借你戴着,保你逢凶化吉”,她以为他想要回去,借袖筒里的掩饰从空间里把镯子拿出来,“那天兵荒马乱,怕磕坏了,就收起来了。诺,完璧归赵。”
    封啓祥的注意力没放在她没有一直戴着玉镯,而在与她对镯子的珍惜。他拿起镯子,重新套入乔岚细白的手腕上,“这是我娘的衣物,也是封家的传家信物。”
    乔岚心一颤,手一抖,“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给……”封啓祥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摘镯子,“你当得的,我的侯夫人。”
    “呃……”似乎还真没理由摘下来,算了,那就再戴一阵吧。
    乔岚有点心虚,不敢面对封啓祥的浓情蜜意,于是询问起老侯爷的病情。说道病重的祖父,封啓祥脸上的愉悦顿时消弭,他依旧不能接受那个如山一样伟岸的人会自此倒下的事实。
    老侯爷征战多年,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数都数不清,多年沉疴累积,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封言勇战死之后,侯府封家后继无人,他不敢倒下,如今封家传到封啓祥手里,未来几十年,侯府封家荣光依旧,甚至更胜以往,他安心了,终于可以放手,沉疴集中爆发……
    郑神医可以救病治人,却做不来延寿续命,那是佛神才能干的事。
    以前,他很不愿想起岚儿作为陈月荷时差点被黄家抬回去冲喜的事,但祖父病倒后,他也会暗暗地想,岚儿福泽深厚,嫁给他,祖父的病是不是也能好起来。连郑神医都摇头的事,他不敢奢望,更不敢说出来,深怕岚儿误会他娶她是为了冲喜,更怕他与岚儿的亲事被人打上“利用”与“被利用”标签,从而否认他的用心。
    话题过于沉重,两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封啓祥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刚想转移话题,忽而,他透过乔岚,看到铺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火红色嫁衣,脸不禁热起来,仿佛那嫁衣是火,能够灼烧他一样。
    嫁衣不是火,烧不到他的脸,但能烧他的心。
    好看,岚儿穿上,定然是世间最美的新娘子。“你……你在绣嫁衣。”他似乎忘了,乔岚送的他荷包是什么水准,何其新鲜。
    乔岚顺着他的眼神,向后看去,也不由脸红起来,但她这是给糗的,“我……就绣了一点点。”真是一点点,一个凤眼,还绣不圆乎,绣娘后期描补过,才不至于太难看。
    封啓祥忍住叫乔岚去换上给自己先睹为快的冲动,再忍忍忍,还有五天,他就能把人接回去长相厮守。他好想亲亲岚儿,还想抱抱岚儿……
    乔岚闺房的外间传来许嬷嬷的清咳声,她对定远侯不合时宜地深夜来访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容忍度,但定远侯还有完没完了,一炷香时间都过去了,深夜露重,岚公主不似他皮糙肉厚,感染风寒了怎么办,他还想不想如期成亲了。
    千言万语,不差这三天五天,封啓祥再次握住乔岚的揉夷,满脸的依依不舍,刚要告辞,他又在乔岚的闺房里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个男人,堂而皇之地睡在岚儿床榻上。
    “翔……”乔岚还不懂怎么回事,只见封啓祥脸色一变,然后就从窗口跃进她的闺房,风风火火地杀向她的拔步床,一副抓奸在床的样子。
    玉溪睡得东倒西歪,口水横流,睡相那叫一个不客气,突然一股寒气袭来,他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卷了被子继续睡。
    我都不曾睡在岚儿床上,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封啓祥立于拔步床前,因阴测测地看着睡在乔岚床上的“男人”,心想,是将他扔进恭桶里淹死还是扔到乱葬坟活埋,怎么做才能天衣无缝,不会让岚儿与他之间产生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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