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她真实身份,若扯出娃娃亲必然要作许多解释,还是算了。
    人到齐后,大家便一同散步走去高尔夫球场,高低起伏的草坪上,日头灿烂照射,阳光丰盈,微风吹得人惬意。
    过了会儿他们到达一号开球点,由贺行屿率先开球。
    高尔夫的规则就是球从开球点通过几次挥杆打进几百码之外的洞里,一场一般十八个洞,每个洞会根据难度定下标准杆数,选手所用杆数越少越好。
    贺行屿看向远方,目如鹰隼,几秒后利落挥动球杆。
    白球在空中划开漂亮的弧度,第一杆直接上了果岭。
    大家纷纷鼓掌,直呼好球:“不愧是贺总啊就是厉害,听说贺总大学时候就是高尔夫球队的,还参加过正规球赛。”
    贺行屿走过来,夏斯礼朝他挑眉:“今天这场合,必须厉害啊对吧。”
    贺行屿看向他,夏斯礼压下唇角,活动着手腕走上前,“轮到我了。”
    几人各自开球,随后宋詹也一球上了果岭,引起旁人称赞,宋詹笑说平时爱玩,打得多了些。
    最后轮到霓音,她拿了球杆站到球前,柯庆揶揄宋詹:“还不去教教你的女朋友?”
    宋詹连忙走上前:“高尔夫女孩子不好打,音音我教你,来,你手这么握……”
    教女人打球总是有趣且有成就感的,他说着,谁知霓音没看他,眯了眯眼目测位置,试挥几次后扬臂击球。
    球漂亮飞出,划破风的轨迹。
    最后落在靠近果岭的球道。
    宋詹直接傻眼。
    霓音一身黑色长袖配着纯白短裤裙,飒爽明艳,手落收杆,淡淡看向他:
    “我会啊。”
    周围柯庆等人惊叹鼓掌,后方全程看好戏的夏斯礼小声和贺行屿戏谑:“我记得音音七岁就开始打高尔夫了,还需要他教?”
    身为豪门千金,很多技能从小都要培养,且霓音向来追求事事优秀,会的东西很多。
    几球后,有人说增加点趣味,不妨来个比赛,两两抽洞比拼,大家都说好。
    霓音抽到了a组项目。
    而同样是a的,竟然是贺行屿。
    众人都畏惧贺行屿比,更何况是个女人,宋詹忙道:“音音怎么能比得过贺总,不然我来吧?”
    贺行屿慢条斯理擦拭球杆:“按照惯例让一杆球就好,而且,霓小姐的技术未必输我。”
    霓音见贺行屿掀眸看她,声调慵懒:
    “霓小姐,比么?”
    霓音旋即点头。
    她才不怕呢……
    旁人说趣味赛也无妨,宋詹见此脸色微变,也不再说什么。
    俩人要走,夏斯礼含笑拍拍贺行屿的肩膀:“绅士点,别打太猛欺负小姑娘。”
    随后霓音和贺行屿乘坐球车前往。
    车上无外人,霓音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软声咕哝:“你别管斯礼哥说的。”
    “嗯?”
    “我们公平竞争,不用放水。”
    贺行屿看到她眼里的不服输,唇角弧度若有若无,怡然反问:“谁说要给你放水了?”
    霓音傲娇,“那就好。”
    到达新的球洞,贺行屿果然次次挥杆干净帅气,打得丝毫不让。
    从小他读书好,体育也完全不落旁人,霓音高中见过赛场上的他,摘下了细边眼镜,褪去清冷一面,黑眉冷目带着张扬的野,荷尔蒙爆棚。
    霓音见此,不但没有畏惧,状态反而被他激发,越打越好,有几个球贺行屿都被惊艳到。
    然而第三局,霓音出现失误,球落进长草区,贺行屿指出她错误,霓音拧眉:“该怎么调整?”
    贺行屿淡声反问:“怎么,公平竞争还让对手教你?”
    “……”
    她羞恼不看他,“我自己来。”
    她调整着,旁边传来贺行屿的声音:“用我这根球杆,身子再往前倾些,手腕不要翻太快。
    他靠近她,身子挡住后方的太阳。
    霓音愣了愣,接过他的球杆,调整着。
    他递来球杆,又一点点纠正她错误,若是旁人看到向来都是被人攀附巴结的男人有这样耐心主动的一面,绝对惊掉下巴。
    指导下霓音很快找回状态,追平标准杆,不禁开心扭头看向男人:“这球怎么样?”
    她高马尾甩开弧度,明眸弯弯,白若凝脂的脸宛若春日盛开的淡粉樱花。
    贺行屿直直看她,唇角弧度极浅:
    “很漂亮。”
    这局最后霓音赢了,打到最后一球,双方开球后走到球道,霓音擦着额头的汗,贺行屿旋开一瓶水递给她,“累不累。”
    “还好,这球能打完。”
    “休息下,太阳太大。”
    天色明净湛蓝,柔风拂面,俩人站在树荫下,球童侍立远侧,霓音仰眸看他:“四哥,刚刚第三局你是不是让我了。”
    “没让。”
    “以你水平两杆就行,肯定让了。”
    男人垂眼看她:“你小时候不是老让我让你?不让就哭。”
    她小时候喜欢拉着他比赛,又输不起,四岁时有次她黏着他玩捉迷藏,她找了他半天没找到,她一躲就被他抓住,她气得委屈巴巴掉小珍珠,最后是贺行屿牵着她去买了一大包糖哄她吃,又让她连续抓住了三次,她才作罢。
    黑历史被翻出来,她梨涡羞赧塌陷:“那时候我还小,现在才不会哭呢。”
    正说笑间,远处有人叫她,霓音转头看到是宋詹和夏斯礼走来。
    宋詹看过来,霓音脸上笑容明显,一旁贺行屿插兜,清冷淡漠的目光朝来落来。
    他心底微动,走到面前,温柔摸摸霓音的头:“我刚打完,你和贺总打得如何?累不累?”
    宋詹朝贺行屿笑:“不好意思贺总,音音在您面前献丑了。”
    贺行屿黑眸古井无波:“宋先生看低人了,霓小姐打得很好,我也学到很多。”
    宋詹怔了怔,随后提议:“音音累了不妨我替她和您打完最后一局?也想和您切磋切磋。”
    贺行屿对上宋詹目光,几秒后转头示意球童,后者递来球杆。
    到了场内一个最难的四杆洞,旁人站远了些,夏斯礼小声问霓音:“你觉得谁会赢?”
    霓音知道贺行屿厉害,可宋詹似乎也挺强。
    “不知道,你说呢?”
    夏斯礼看向前方俩人,只笑:
    “从小到大,阿屿想赢,就没输过。”
    没打爆宋詹就算手下留情了。
    他看向霓音:“当然,除了一件事。”
    霓音呆住。
    什么事……
    场上,双方各自开球,前两杆都打的很好,第三杆宋詹送球上果岭,然而贺行屿长手一挥。
    球飞了出去,一杆入洞,打出一只小鸟。
    直接提前结束比赛。
    掌声响起,霓音被惊艳到。
    这人刚刚或多或少还是让她了……
    宋詹瞪眼,贺行屿把球杆收起,神色淡淡:“今天运气好。”
    宋詹僵硬的脸上提起笑容:“甘拜下风了。”
    比赛结束,一行人往球车走去,走在最后的霓音给宋詹递水,后者想到刚刚:“贺行屿刚刚和你聊了什么,感觉他对你挺好的。”
    “……我们没聊什么。”
    宋詹心底妒火暗燃:“音音,你看人别看外表,我告诉你贺行屿可不是什么好人,城府很深,眼里只有利益,听说他为了继承森瑞把他亲弟弟都送进监狱,你这么单纯可离他远点,他要是对你……”
    她抬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她眼尾细长,清澈得极具穿透力。
    宋詹收口:“我没多余意思,就是担心他……”
    她打断他:“打个球而已。”
    “我知道,”宋詹尴尬转移话题,给她拿水,“喝点水,休息下。”
    -
    从球场离开已是正午,餐厅已经备好,六人一同用午餐,主要是几个男人的商务局。
    饭后,宋詹说带霓音单独去逛逛,他去洗手间,这时夏斯礼和贺行屿出来,前者看到霓音:“音音,等会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酒窖玩玩儿?”
    霓音浅笑摇头:“不了斯礼哥,我和宋詹约好了在庄园逛逛,等改天吧。”
    “懂了,嫌我们灯泡碍眼,要过二人世界。”
    霓音耳根微红,夏斯礼也没强求,宋詹走出来,霓音和夏斯礼道别,转眸对上贺行屿的眼。
    他看向她,深潭如月,探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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